但乔成渊知道,这侄儿看着对她们百般刁难,实则存的什么心思。
“女儿,你是不是惹云池生气了?一定是你说还钱,其实不用和他算那么清楚呀。”
“……妈,这事你再别管。”
钟愫噤声,不再小声和她交谈。
不过乔云池的态度,后面很快被不少人看清。
只因席间小插曲,有猖狂的亲戚,口头欺负不过瘾,打翻菜盘,险些泼到钟愫身上,被余烟拦住。
她反击也没留情,激得对方伸手要扇耳光。
乔云池原本爱搭不理,看到这些,才勃然大怒,拎着始作俑者,狠狠推了一把,“我邀请来的人,轮不到你们教训。”
余烟冷哼一声,带她妈去洗手间清洗被溅到的汤汁。
她们出门口之后,乔云池冷笑,“不如今天干脆把话明说,我拿她当未婚妻看,带未来儿媳悼念我爸,没什么过分的。你们最好对她客气点。”
话一出,亲戚间,顿时变了风向。再回到席间,收敛许多甚至有讨好嘴脸。
快结束时,对方递酒水道歉,余烟不喝,被钟愫扯衣角,皱眉接过。却被乔云池抽走,他上下打量那亲戚,眼含警告,自己喝了个干净。
……
余烟并不领情,找他要账号还钱,被堵在过道。
“就不好奇?他们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乔云池喝了点酒,凑到她耳边小声,“我跟他们讲,你是我未婚妻啊。”
“放心,以后会对你很客气的,对钟姨也是。托你的福。钟姨又能安心住进乔家。我对她老人家,一定好好孝顺。”
余烟推开他,“请离我远一点。你最好自己跟他们解释清楚。”
“你娶什么人,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这话明显惹他不满,“别装了。烟烟,你要的不就是这些。当年,你对我动过心吧。就原谅我吧。”

余烟不予理睬,被乔云池抵到墙壁,他力气很大,酒气上头,突然特别想亲近她。伸手扯她上衣,下摆从半身裙被拽出。
他的手,钻进她腰间。
余烟对他的触碰,是一种反胃的恶心,浑身颤抖,她唇齿咬得很紧,面色发白。
“放开我。”
-
裴燃素来低调,这回的饭店,还没进来,女人就被外头鎏金的招牌晃晕眼,她抱怨道。
“怎么挑了这么个俗气地方,难道菜色有独到之处?”
这女人的手柔软无骨,摩卡色的蔻丹,衬得很白,拈起桌上筷子。
“一般般,实在夸不起来。”
只尝一点就摇头,如瀑的发丝,散到腰间。
裴燃被嫌弃,也没不耐烦,而是平静叙述,“你迟到半小时。”
“等等又怎样,你今天还很忙?周末诶。”
“……”
“虾仁看着还行,给我夹一点。”
那盘菜离裴燃近,他还真动手夹过去,末了,把菜挪到她跟前。
途中,他出去接了个电话。
就看到拐角过道里的一对,说来可笑,这场景有些眼熟。
乍看缠绵悱恻,只是余烟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
助理还在电话那头问,“燃哥,您见完余律师,大概几点,我好安排后面时间?老程总还要和您继续商量。”他昨天看到余律师在出口等,便告诉了裴燃。
裴燃轻嗤,折身往回走,“不必,很快结束。”
第50章 噩梦1
裴燃冷眼旁观不是一回两回,从他角度,正好看到对方肩背,余烟好似窝在男人怀中。
他脚步声不轻,颀长的侧影,也很显眼。
余烟看见他转身,慌乱之中,差点脱口而出,喊他名字。
但一个典雅气质的女人,探头催促。
“阿燃,还没打完电话?你快些呀,休想让我等太久。”
极亲昵。
乔云池几乎一瞬间,感到余烟的挣扎变僵硬。
抓他小臂的手,脱力垂下,她肩头包袋也砸到地上。
余烟面上有一种隐忍的悲伤,起伏的气息凌乱,整个人像是极失望。
“怎么了?”
“是你先激怒我的,吓成这样?哼扫兴。”
乔云池瞬间清醒,松开手,余烟上衣被扯松,里头一件黑色吊带,裹得严实。
“不是要还钱,跟我去拿手机,账号我哪记得清。”
被他一拽,才似反应过来,余烟挥手甩开。
“我自己会走。”
她捡起手袋,强装淡定,两人到了偏厅。
余烟当面把钱转到他银行卡。该死的霓虹般复古灯饰,外头疾风骤雨,拍打着窗,纱帘翻飞。
乔云池只觉燥热得慌,她领口开得很窄,只露出一点脖颈肌肤,白的晃眼,黑绸缎质地的衬衣,趁得人发光似的。
何况她面上五官多好看,小巧的鼻子,嘴巴,肌肤纹理没有丝毫瑕疵……
他情不自禁又想贴上去,**隐隐不安分,但他试图忍耐。
“快走吧。钟姨已经让人送回去。暴雨天,路上当心。”
余烟不用他催,早已到门口,但门却拽不开了。
“什么意思?”
“?”乔云池认命般阖了阖眼,预感到今夜恐怕难熬。
他面上泛起可疑的潮红,陡然用力扯开领带。
“那杯酒,可能有问题。”
或许是某个想要讨好他的亲戚指使的,他简单补充。
“你以为我会相信,如此下作的手段,只有你做得出来。”
余烟开始大力拍门,呼叫服务生。
“……不管怎样,你该庆幸,还好是我喝了。否则……”乔云池被翻涌的酒气和欲望折磨,他靠倒在沙发上,仰面迎着浮夸的灯光,喉结吞咽,“如果你主动,我肯定拒绝不了。”
他不敢看女人,压抑着喘息,抬手虚握落下的光斑,面色颓丧糜烂。
偏厅在最里头,外头雨声也大,迟迟没有回应。
余烟警惕地环视这间屋子。
“烟烟,如果那时候我没做错事,我们现在,应该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吧?”乔云池呢喃。
“没有如果。”余烟脑子变清醒。
她目光扫过水果篮里的叉子,烟灰缸,台灯底座……又紧了紧包袋,对,还有钢笔。
乔云池只快速一眼,就明白她意图,抚了抚耳后伤疤,“你会动手,对不对。”
“对我,你总不留情。”
余烟应该后悔了,灯下他脖颈淡青色的血管凸起,那时她胆子多小啊,颤颤巍巍,即便害怕到极点,也不敢扎进致命的地方。
她看到乔云池起身在逼近……
窄而锐利的面孔,甚至勾着笑,和从前卑劣的他,一点一点重合。
-
“听见没?阿燃。”
对面女人叩叩桌子,“家里让你有空回去。东城进展怎样?要不要你姐夫帮忙?”
裴敏出声,她丈夫比裴燃大半轮,也很有实权。
“哦。还算顺利,暂时不用。”裴燃又说了下进度,自家人当然没顾忌,本就荣辱与共。
裴敏盯着他,总觉这个弟弟,未免太沉闷些。
或许是早些年,他的张扬肆意给她留下太深印象,还有些不适应。
如今工作越忙,越古板,八面不动,年纪尚轻就已经像陈年的酒被封存,好没趣味,不禁调侃。
“谁让你答应爸妈,说这个项目过去,就把婚事订下。他们还挺高兴,早想催你去见面呢,不少惊喜哦。”
无非**世家的女儿们,家里选的都差不多模子,少数离经叛道,任性胡闹的就先入不了裴家父母的眼,余下皆是端庄识礼,宜其室家。
几年间,他也见过一些,势均力敌的出身,绝不会倒贴,非男方主动不可,但裴燃淡漠,常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