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以后会清算朝中官员，更担心长公主和四方藩王掀起战乱，领兵攻到皇城会大开杀戒，死伤无数。
各地臆测纷纷，稍微有点影响里的世家都开始紧张起来，唯独朱雀城公主府里依然是一派岁月静好，仿佛丝毫不受外面局势的影响。
年轻且斯文俊秀的玄武王行过礼之后，看着眼前这位尊贵绝美的长公主，忍不住拿自家阿姐跟九公主相比了一番。
论容貌，长公主容貌冠绝天下，美得逼人，他家阿姐则更多了英气。
气度上长公主跟她阿姐不分上下，只是比她阿姐更多几分冷漠——表面上看来是阿姐更冷漠，因为掌权者需要维持威严。
而长公主虽然表情看着闲适疏懒，可眉眼间总萦绕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气质，仿佛万事不留心，对世间一切都漠然以待的慵懒。
两人其实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不管怎么说，玄武王很佩服有本事有气度的女子，觉得她们都是了不起的人，比很多男人还了不起。
秦妄言并不在意他的打量，语气淡淡：“玄武王今年多大年纪了？”
夜景澜回神：“回长公主，臣十九岁。”
“年纪还小，怪不得没什么威严。”
夜景澜：“……”他这是被鄙视了？
“不过身为男子，且继承了玄武王爵，不能一直这么没威严。”秦妄言喝了口茶，“本宫希望你的爵位可以名副其实。”
夜景澜沉默片刻：“其实臣不介意把爵位让给阿姐，她比臣更有资格。”
虽然大雍很少有女子为将，封女子为王的先例更是仅有一次，朱雀王城在经过百年传承之后，都在前面两位皇帝手中被强行更改为男子继承王爵。
可想而知，夜景澜的想法几乎不可能实现。
不过事情没有绝对。
若眼前这位长公主即位成功，女子为王还算个事吗？
“长公主姐姐！长公主姐姐！”外面一个少女疾步而来，表情带着几分不安，“皇帝要选秀了！”
此言一出，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秦妄言缓缓转头，看向面带几分怒色的小姑娘：“选秀？”
“嗯。”慕东璃点头，忍不住愁眉苦脸，“我也在适龄的女子之内，怎么办啊？万一我不去，是不是会被治一个抗旨之罪？”
“急什么？”秦妄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他选不了秀。”
第172章 没齿难忘
慕东璃皱了皱眉：“皇帝选秀为什么要昭告天下？”
“因为天下子民皆属于天子所有。”秦妄言漫不经心地一笑，“没听说过‘天下之大，皆为王土；率土之滨，皆为王臣’？”
慕东璃哦了一声：“所以就是皇帝想要的话，天下所有的女子必须任他挑选？”
“按规矩来说，确实如此。”秦妄言点头，“不过历来皇帝选秀，倒也并没有严格按照规矩行事，除非特别风流好色之辈，否则大多是为了巩固皇权，所选秀女皆是从文武百官和各地世家大族之中挑选。”
慕东璃默了默：“当今皇帝是个好色之辈？”
都如此昭告天下了，还不是好色之辈？
“今年情况特殊。”秦妄言道，“皇帝选秀纯粹是为了拉拢各大家族势力，这其中包括朝中重臣，各地方有名望的世家，有实权的地方官和将领，以及富贵商贾之家。”
皇帝巩固皇权需要兵权、庞大的财力、各大世家的影响力，以及各地方领兵将领护卫，可惜如此庞大而繁琐的选秀过程注定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和精力。
各地方官员需要统计地方上符合选秀条件的秀女人选，层层上报，从地方上报到帝都，筛选画像，被选出来的秀女再从地方抵达帝都……啧。
秦妄言悠悠扬眉：“晏宸注定要败在选秀之前。”
他还在幻想着通过选秀的方式笼络天下各大世家，秦妄言却已决定在九月之前回去帝都，注定他成不了事。
“要打仗吗？”慕东璃眉心微皱，眼底泛起担忧，“如果打仗的话，我让大哥多拿出些钱来，给殿下招兵买马——”
“不打仗。”秦妄言笑了笑，“对付晏宸那种小虾兵，犯不上动刀动枪。”
“那就好。”慕东璃点头，“我也不喜欢打仗，一旦打起仗来，百姓太可怜了，无处安身。”
秦念晚安静地站在一旁，眼见着秦妄言跟慕东璃聊了起来，薄唇微抿：“殿下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秦妄言看他一眼。
“公主姐姐要休息了吗？”慕东璃屈膝行礼，“那我先该告退了。”
“臣也告退。”
“晚上一起用膳。”秦妄言吩咐，“让穆寒和楚延陵一起过来，本宫有话跟你们说。”
“是。”夜景澜点头离开之际，忽然转过身，朝秦妄言深深作揖，“多谢长公主殿下给我阿姐解药，臣没齿难忘。”
“你不必感谢本宫。”秦妄言恩怨分明，“本宫跟摄政王谈了条件，解药一事与你无关。”
夜景澜摇头：“还是要谢谢长公主，臣只有这么一个阿姐。”
秦妄言没说什么，夜景澜转身走了出去。
“有这份恩情在，玄武王城会死心塌地站在殿上这边，再加上朱雀王，殿下相当于收服了两位藩王。”秦念晚声音沉静，“不过我们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要四王不从中作梗，不听皇帝旨意，对于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
他们手里掌握的筹码比晏宸多得多，且晏宸和太后的生死还握在殿下手里，注定他们没有抗衡的余地。
秦妄言转头看着他：“如今连本宫与东璃多说两句话，你都不耐烦，以后到了帝都，长公主府那座金笼子你是不是要拿来对付本宫了？”
第173章 以身相许
“臣没有不耐烦。”秦念晚神色微紧，“臣也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更不会伤害殿下。”
“那你如此着急让他们离开？”秦妄言挑眉，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难不成是因为吃醋？”
秦念晚敛眸，抿唇不语。
倒也不完全是吃醋。
毕竟吃醋显得太过小家子气，而且他只是想单独跟殿下待在一块儿，人太多会很烦，慕东璃太聒噪，他一句话都插不上。
“臣知错。”秦念晚伸手去勾着她的发丝，一圈一圈缠绕在手指上，“臣只是想跟殿下聊聊正事，慕姑娘不方便在场听。”
聊聊正事？
秦妄言听他说得一本正经，看起来跟真的一样，偏头看向他的手指：“本宫的头发一根价值千金，你损坏了一根都赔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