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吗？”慕东璃眉心微皱，眼底泛起担忧，“如果打仗的话，我让大哥多拿出些钱来，给殿下招兵买马——”
“不打仗。”秦妄言笑了笑，“对付晏宸那种小虾兵，犯不上动刀动枪。”
“那就好。”慕东璃点头，“我也不喜欢打仗，一旦打起仗来，百姓太可怜了，无处安身。”
秦念晚安静地站在一旁，眼见着秦妄言跟慕东璃聊了起来，薄唇微抿：“殿下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秦妄言看他一眼。
“公主姐姐要休息了吗？”慕东璃屈膝行礼，“那我先该告退了。”
“臣也告退。”
“晚上一起用膳。”秦妄言吩咐，“让穆寒和楚延陵一起过来，本宫有话跟你们说。”
“是。”夜景澜点头离开之际，忽然转过身，朝秦妄言深深作揖，“多谢长公主殿下给我阿姐解药，臣没齿难忘。”
“你不必感谢本宫。”秦妄言恩怨分明，“本宫跟摄政王谈了条件，解药一事与你无关。”
夜景澜摇头：“还是要谢谢长公主，臣只有这么一个阿姐。”
秦妄言没说什么，夜景澜转身走了出去。
“有这份恩情在，玄武王城会死心塌地站在殿上这边，再加上朱雀王，殿下相当于收服了两位藩王。”秦念晚声音沉静，“不过我们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要四王不从中作梗，不听皇帝旨意，对于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
他们手里掌握的筹码比晏宸多得多，且晏宸和太后的生死还握在殿下手里，注定他们没有抗衡的余地。
秦妄言转头看着他：“如今连本宫与东璃多说两句话，你都不耐烦，以后到了帝都，长公主府那座金笼子你是不是要拿来对付本宫了？”
第173章 以身相许
“臣没有不耐烦。”秦念晚神色微紧，“臣也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更不会伤害殿下。”
“那你如此着急让他们离开？”秦妄言挑眉，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难不成是因为吃醋？”
秦念晚敛眸，抿唇不语。
倒也不完全是吃醋。
毕竟吃醋显得太过小家子气，而且他只是想单独跟殿下待在一块儿，人太多会很烦，慕东璃太聒噪，他一句话都插不上。
“臣知错。”秦念晚伸手去勾着她的发丝，一圈一圈缠绕在手指上，“臣只是想跟殿下聊聊正事，慕姑娘不方便在场听。”
聊聊正事？
秦妄言听他说得一本正经，看起来跟真的一样，偏头看向他的手指：“本宫的头发一根价值千金，你损坏了一根都赔不起。”
“臣以身相许。”秦念晚脱口而出，随即低眉垂眼，温顺而乖巧地说道：“不会损伤的。”
哪怕只是她头上一根发丝，他也会比殿下自己更珍惜爱护。
秦妄言嗓音淡淡：“你很想以身相许？”
秦念晚不知该如何作答，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如果殿下不嫌弃的话……”
“若本宫嫌弃呢？”秦妄言打断了他的话。
秦念晚默然片刻，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秦妄言：“殿下不会嫌弃的。”
秦妄言挑眉：“你倒是自信。”
“臣是相信殿下的眼光。”秦念晚抿唇浅笑，一副清贵公子模样，“殿下能看入眼的，那必定是极好的。”
秦妄言眯眼，她发现秦念晚最近不但胆子见长，人也变得狡猾了许多，口齿越来越伶俐不说，说他心有七窍都毫不夸张。
“殿下觉得臣不好吗？”秦念晚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是一个急于得到肯定的孩子，“殿下亲自培养的人，会不好吗？”
秦妄言抬手扶额，声音淡淡：“也许本宫培养出来的是个瑕疵品呢？”
秦念晚抿唇：“哪里有瑕疵，可以及时修补，直到他变得完美无缺为止。”
“有瑕疵的东西，再怎么补还是有瑕疵，只是把瑕疵掩盖住了而已。”秦妄言挑眉，“你想自欺欺人？”
秦念晚动了动唇，发现自己争辩不过，低声说道：“臣不敢跟殿下争辩，否则又要落一个顶嘴的罪名，可是臣还是觉得，既然是殿下亲手打造出来的，不管有没有瑕疵，都该倍加珍惜。”
秦妄言扬唇：“是吗？”
秦念晚点头，很乖巧的样子：“嗯。”
“行吧。”秦妄言一副无奈的语气，“谁让本宫当年心软，随手就捡了个丢不掉的粘人精。”
秦念晚浅笑，霎时眉眼如画：“殿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秦妄言起身走到内室，在床上躺了下来，“本宫小憩一会儿，你去忙吧。”
“没什么要忙的事，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下去了。”秦念晚坐在床沿，“臣就在这里陪着殿下。”
秦妄言双手枕在脑后：“秦念晚。”
“臣在。”秦念晚看着她，“殿下有话要说？”
“本宫没打算要什么三宫六院，待回到帝都，找太后母子俩清算了旧账，以后就由你陪着吧。”秦妄言脸上多了几分轻松闲适，“本宫懒得很，有你一个就够烦心的了，没空应付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人。”
秦念晚一震，面上表情一点点敛起，薄唇轻抿，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心色泽翻滚，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174章 成熟稳重都是假的
“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秦妄言漫不经心地挑眉，“想哭就哭一场吧，本宫不会笑话你的。”
秦念晚抿着唇，漆黑的眸子安安静静地落在秦妄言脸上，良久，眸子里翻滚的情绪才如潮水般一点点褪去。
他敛眸，执起秦妄言的手放在唇边，眷恋地亲吻着，动作带着不容忽视的珍视意味，“臣不敢在殿下面前做出丢脸的举动。”
秦妄言嗤笑：“你做出的丢脸举动还少吗？”
“以前是以前。”秦念晚低声解释，“以前只觉得心里苦，现在五脏六腑都是甜的……”
然而太甜也容易让人失控。
秦念晚想到往日死死压抑的情绪，这会儿喜悦过了头，反而莫名地能保持平静。
“五脏六腑都是甜的？”秦妄言怀疑，“要不剖开来看看？”
秦念晚瞳眸干净温顺：“臣给殿下拿匕首？”
秦妄言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秦念晚觉得自己最近成熟稳重了许多，他抬眸看着秦妄言，像是在承诺：“臣一人也能让殿下体会到三宫六院的快乐。”
秦妄言失笑：“三宫六院有什么快乐？勾心斗角？争风吃醋？阴谋陷害？”
秦念晚执着她的手，忍不住又亲了亲，亲完还是无法表达此时内心的悸动，竟长臂一伸，把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秦妄言又一次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殿下。”秦念晚压抑着情绪，语调微颤却听得出欢喜，“臣以后一定天天哄殿下开心，殿下喜欢什么，臣就做什么，绝不再违背殿下一句。殿下不喜欢的事情，臣坚决不做——”
秦妄言轻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脊背，“男子汉扭扭捏捏像什么话？本宫饿了，让他们准备午饭去。”
秦念晚还有满腔言语想表达，却被秦妄言一句饿了阻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激荡的情绪，起身走了出去，吩咐沉香去准备午膳。
什么成熟稳重都是假的，伪装而已。
秦念晚站在门前伫立片刻，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媚刺眼，外面的热气一层层扑来，扑得心肝肺都是热腾腾的，秦念晚抬手抚着心口位置，这里被填得满满的，再无一处空隙。
不到半个时辰，美味丰富的午膳就一一摆到了桌上。
膳食都是按照秦妄言的口味准备的，荤素搭配，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