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力输入了些许灵力稳固，一套动作行婳流水，像是全然不察门外人的叫嚷。
直到下一瞬，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钰窈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裴寂却猛然坐起身，和秦钰窈对视一眼，他眉头拧成了一团：“有魔。”
屋外的魔气来的突然，上一秒还干干净净的气息，下一秒便被魔气侵染。
秦钰窈面色阴沉下来：“你在屋里好好躺着，我去就行。”
话落，秦钰窈转头就往门外走。
这事儿出的诡异，按理说这附近一带不该有魔，还离他们这么近。
秦钰窈带着困惑推开院门，赫然入眼的，是地面那一滩刺眼的殷红。
她眸子一颤，自然想到了乌冥。
同一时间，乌冥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廓：“师姐！师姐你别管我，你快走！这魔物不好对……噗——”
乌冥被一只魔物抓在掌中，他话都还没说完，那魔物骤然收掌，他跟着就吐出一口血来。
“师姐……”
乌冥痛苦的皱着脸，像是正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秦钰窈对他是再无希冀，可抛开师弟的身份不论，乌冥也算她要守护的苍生之一，她不会坐视不理。
“师姐……你快走……”
乌冥手里的剑掉落在地，他还在痛苦的嚷着，秦钰窈却没有好脸色给他。
“不想死就闭嘴！”
话落，她单手抽出腰间的长剑，迎面就朝那魔物的手砍了过去。
不曾想，那魔物却能自如的伸缩双手。
秦钰窈而今的灵力还不曾恢复到鼎盛时期，对付这魔物勉强还有些棘手，偏还要分神顾及它手心里的乌冥，动作便愈发显得笨拙。
一来二去，那魔物大抵是看穿了她的动作，也明白了她的软肋。
每次她一发动攻击，它便会抓着乌冥挡在身前。
秦钰窈费力的叹了口气，暗骂了一声。
下一秒，乌冥却陡然瞪大了眼睛：“师姐！小心！”
那魔物的另一只爪子悄无声息的伸到秦钰窈身后，高高举起就要朝着她的心脏挖去。
乌冥眼睛猩红，他挣扎着想要逃脱之后来帮她。
眼看着那爪子离秦钰窈的心脏越来越近，乌冥一个闪身跳出那魔物的魔爪就要朝秦钰窈扑过来。
同一时间，屋内一道身影飞速闪现。
一道漂亮的剑花在碧空挽出，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破”字落音。
那魔物的爪子被削落在地。
趁着那魔物吃痛分神的间隙，秦钰窈抓准时机一手拿符拍在剑上朝着那魔物飞去。
只听‘滋啦’一声响，长剑穿透了魔物的心脏。
那魔物甚至都来不及痛呼，便消散在原地。
秦钰窈不咸不淡的收了剑，乌冥还没回过神来。
直到她和裴寂进屋，无视了屋外的人要关门，他才猛然回神，发了疯一般冲过去，死死抵住那门之间的缝隙。
“师姐！我就知道你还放不下我！放不下蓬莱！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跟我回去吧！我求你了师姐！”
秦钰窈双手抓着门框，神色全是前所未有的阴鸷。
对上乌冥那双眼，她冷冷发笑：“乌冥，我从前只当你是单纯，却不想你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下次若是再敢不顾他人性命私自放出魔物，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第39章
“什……什么？”
面上的狂喜僵在嘴角，乌冥不敢置信的看着秦钰窈。
随着秦钰窈关门的力道逐渐加大，他的脚被挤在门缝之间。
疼痛使然，他冷汗禁不住的往下流，一时却辨不清是那门夹的，还是秦钰窈那双渗人的眸子骇的。
秦钰窈仿若不曾瞧见，一双凌厉的眸恨不得将乌冥看穿:“下次再用这种下三滥，害人害己的手段，你便是死也是咎由自取。”
“……师……师姐！”
乌冥从未在秦钰窈嘴里听过如此狠厉的话，他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待回过神来，对上那双冷厉的眼，他忙惶恐摆首:“不是，不是的师姐！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我怎么会不择手段，不顾他人安危，我……我不会……”
说到最后，他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一双眼睛还强撑着非要与她直视。
秦钰窈从始至终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她冷然鸢着乌冥。
他不认，她便帮他把证据一条条摆在明面上。
“哐当”一声响。
门被大力推开来。
秦钰窈瞪着乌冥步步往前。
她进，他便退。
不由自主的，心口莫名压抑，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在肩头，骇的他瑟然。
“师姐……”
“我说过我不是你师姐，三年前就不再是，而今更不会是。”
秦钰窈冷声打断他。
手指挑起一抹早前她不动声色沾上的，那魔物身上的一丝魔气。
乌冥眼睁睁看着秦钰窈从那团魔气里挑出一丝白光。
他身子骤然一僵，下一瞬就听秦钰窈幽幽启唇。
“时隔多年，你的道法还是这般不精炼，关押在蓬莱的魔物身上必然会被注入蓬莱灵气以压制他的邪性，省得魔物狂躁难以制服，下次再想做坏事儿，记得把灵力抽干净，落了把柄，多不好看。”
“不是……师姐我真没有，我……这魔物的的确确是我从蓬莱带出来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利用它干些什么！”
乌冥眼眶湿润泛红，却倔强的不肯低头。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秦钰窈怎么误解了他。
秦钰窈嗤笑一声，仍旧漫不经心:“还不肯认？魔物身体里的灵气能开脱，那你不妨再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上一秒还痛苦的被魔物捏在掌心，下一秒就能轻而易举挣脱它的桎梏？”
“乌冥，你的一招一式我都看在眼里，你若是不记得，我不介意给你演示一遍，你那行婳流水的动作，和你先前那副痛苦的样子，可半点不沾边。”
秦钰窈一语中的。
乌冥还欲出口的辩解话语被尽数堵在了喉咙口。
他怔怔发愣，脚下几次不稳，眼底那抹希冀的光，在一点一点沦为死寂。
他以为，师姐还是从前那个师姐。
他以为，师姐愿意救他，就是还在意他，还在意蓬莱。
他以为，他能将师姐带回去。
“都怪你……”
乌冥失魂落魄的踉跄了几步，视线点点上移，看向门口站着的裴寂。
“都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