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宴迟迟不肯过来,宿洲也不急恼,没有施加一丝皇威。
而是用他最为熟悉的招数。
“我不太舒服,劳烦医官替我看看。”
话音刚落,宿洲以手抚额,好像头痛的样子。
“回皇上,脉相平稳有力,并无异常。”
令沂宴心中了然,碍于目前的身份,即便没有外人在,也不敢违抗命令,伸出手替他诊脉。
突然,马车的车轮压过一块石子,车身朝一侧倾斜过去。
令沂宴来不及撑住身体,顺势倒在了宿洲怀中。
“啊!”
“皇上赎罪。”
只贴近一瞬,令沂宴立马坐起身,片刻也没有停留。
宿洲没有做声,胸膛甚至来不及感受她的温暖,令沂宴便已离开。
心中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良久,马车内的沉默让人忽略了时间。
宿洲向外瞥了眼,熟悉的寒州地界映入眼前,轻声说道。
“快到寒州了。”
就在这时,几伙人瞬间从山林各处冲向马车。
“有山匪!”
马车夫大声喊道,随即拔出剑来,守卫车内的两人。
“王爷!”

宿洲反应极快,抱起令沂宴,冲了出去。
来人目标明确,直接将二人逼到山崖边。
突然,宿洲猛地转身,用身体挡住了飞来的箭矢。
令沂宴眼看着宿洲替她挡下一箭,身体一歪,跌下了山崖。
“宿洲!”
第95章 任务完成
令沂宴丝毫没有犹豫,纵身一跃,跟着宿洲跳了下去。
“还追吗?”
“下面是温泉,任务完成。”
暗卫老夏摘下面罩,右手的手指残缺一根,“那个京州来的马车夫呢?”
“回去报信了。”
暗卫小李盯着老夏没有小指的右手,轻声汇报,又想起什么,问道。
“要下雨了,你的手疼吗?”
老夏睐了他一眼,轻笑道。
“怎么不疼?你让我这个老头留下这么大的残废,怎么办?”
老夏嘴上这么说,却从未指望小李补偿他什么的。
“我会一直陪你。”
闻言,老夏震惊抬头,却见小李的眼神无比坚定。
------
温热的流水拍打着令沂宴的脸颊,温暖舒服。
令沂宴缓缓睁开眼,没有动,身体有些僵硬。
目光闪动,视线定格在眼前的巨石,视线上移,是棵在发新芽的桃树。
很熟悉。
这是,那处温泉?
没想到她和宿洲,竟然正好跌入这座山中。
在这里,她曾与李懿比试琴艺,在这温泉里,她和宿洲……
令沂宴脑海中闪过那羞人的记忆,转瞬即逝。
记忆回笼,回想起之前的情景,她和宿洲被山匪追击,才双双跌入悬崖。
宿洲?
“王爷!”
好像忘记如今的宿洲已经是皇帝,令沂宴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找到他。
“宿洲!”
令沂宴情急,山涧中一遍遍回响着她茫然无措的声音。
她登上温泉旁的巨石,举目远眺。宿洲曾经带着她一起站在这,这里视野最佳。
入目,是成片的枯枝,隐约有绿色点缀,是新生的嫩芽。
蓦地,令沂宴发现温泉的尽头处。横躺着一道修长的人影。
是他!
令沂宴跳下巨石,突然脚下一痛,她低头看了眼,脚踝红肿。
兴许是掉下山崖的时候,摔到的。
令沂宴顾不得脚踝的疼痛,忙跑向了那道人影。
跪坐在昏迷的宿洲身旁,令沂宴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上一秒还调笑她的人,现在了无生气。
“宿洲?”
没有人回答她。
令沂宴的眼眶里,顷刻间蓄满了泪水。
她自责地想,自己真是没用。
在老妇那里学了那么久的医术,却只会潦草诊脉。
令沂宴擦了擦眼泪,脸颊光滑的触感没有引起她的一丝怀疑。
远处的人皮面具,正在温泉的水面上飘荡着,似秋天落入池塘的一片干枯树叶。
令沂宴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冒然挪动宿洲的身体。
她坐在宿洲身边,双手环膝,低头将哭得通红的脸,埋在膝弯,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一丝安全感。
令沂宴一遍又一遍确认,见宿洲还有呼吸,她擦干泪水,正要起身,准备将宿洲拖到岸上。
这样泡下去,也不是办法。
马上到了夜里,初春时节,夜晚着浸湿的衣物,身体会着凉。
就在这时,躺着的宿洲眉心一动。
接着缓缓睁眼,看着眼前的人,又哭成了小哭包。
熟悉的美艳脸颊,再度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
宿洲颤抖出声。
“光儿?”
第96章 你终于回来了
“?”
令沂宴猛地抬起头,双目震惊地看着宿洲
方才还不省人事的人,怎么突然就醒了?
下一秒,还未等令沂宴反应,男人伸手绕到她颈后,用力且温柔地向下一拉。
微凉的唇瓣,贴上了她的唇。
霎时间,令沂宴完全忘记了反抗,甚至忘记了时间。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剩下他们两人。
男人不断在她的唇齿间探求、索取。
亦如宿洲的思念,深不见底。
令沂宴忽地反应过来,抬手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的脸颊,没有一丝瑕疵。
!!
她贴的人皮面具!
何时掉了?!
令沂宴心中一惊,旋即要推开宿洲,双手微微抵住他的胸膛。
不料宿洲伸手捉住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接着向前一拉,两人的距离更近。
近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急促而克制。
微微拉开距离,宿洲盯着她红肿的唇瓣,哑声开口道。
“你终于回来了……”
旋即再度吻上她的唇,似狂风骤雨般索取更多。
令沂宴终于放弃了抵抗,顺从本心,沉醉在这温柔的陷阱里。
突然,令沂宴猛地推开宿洲。
“你又骗我!”
方才中箭的地方,根本没有一点ᴊsɢ伤口。
令沂宴心情复杂,宿洲竟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光儿!”
话音未落,令沂宴便站起身,又气又恼想要离开。
宿洲蓦地拉住她的手臂,质问道。
“那你呢?用一张人皮面具骗我。”
低醇的声音中竟带着几分委屈和一丝埋怨。
“我……”
令沂宴无以作答,只低着头。
那晚的事情,她和凌行知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