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山的目光顿时一冷,洛桑默默握着手中的弯刀,这么浓烈的杀意让他不得不防备。
卞宁宁微微朝后一撇,沈寒山瞬间放松,还很守本分冲卞织行礼:“寒山告退。”
他这样进退有度,到让她不好说什么了。
卞宁宁去了金銮殿,洛桑跟在身侧:“陛下,不用派人跟着沈寒山?”
“不用。”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宁愿背负男宠的污名也要留在她身边。
可见,他的目的是她这个人。
她虽不知他到底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她不妨同他继续演戏。
真真假假,她无情无心,她不信,这一次还会栽进他手里。
另一边,沈寒山回到了瞭望殿。
他刚一回来,那皇子就匆匆跑了出来,着急说:“皇兄,季琼羽和大皇兄不见了!”
他不过是小憩一会的功夫,那两人便不见了,想也不用想两人定是跑了。
不知何时,门外已经撤走了守卫。
在这瞭望殿内,卞宁宁尚且能饶他们一命,可他们一旦跑了,恐怕……
“都怪我不好,一时不察竟然没有看住他们,皇兄,我们现在要去女帝那儿救他们吗?”
沈寒山只淡淡摇头,“不必,随他们。”
那皇子无奈一叹:“我是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皇城处处是女帝的人,还有楼兰的人守着,他们闯出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沈寒山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季琼羽敢瞒着他与大皇子通奸,又利用卞皇诬陷卞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那皇子看着沈寒山冷漠的眉眼,支支吾吾了半天,抬眉小声对沈寒山说道。

“皇兄……他们,他们好像带走了你的行军令……”
沈寒山面色一沉,眸里闪过一丝惊诧。
“你说什么?”
第二十七章
那行军令可以调动皇城禁军,为沈寒山所有,即便没有储君印,也可以号令手下。
皇城内的禁军虽以被卞宁宁带兵围杀,但皇城外……尚且还有他的府兵。
远在京都之外,他还有一支精锐军队,可使行军令号令。
如今季琼羽和大皇子二人偷走行军令,用的是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若是两人当真愚笨,用他的行军令号令军队进攻京都,那便真的是自寻死路。
……
而另一边,皇城之外,城隍庙内。
季琼羽将草席从身上拉下,满脸嫌恶的模样看着地上那堆破稻草。
她和大皇子已经在这里躲了一天了,直到天黑才敢出来。
外面到处都是卞宁宁的军队巡逻,她不敢轻易出去露头。
大皇子如今虽以断了一臂,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和常人无异。
两人趁沈寒山离开瞭望店时,将沈寒山的行军令偷走。
季琼羽知道沈寒山在关外有支精锐军队,少说也有十万人,大皇子当即便想到了岭南。
岭南一直以来作为卞朝的友邦,到处都是能人异士。
前朝覆灭,卞皇死后,岭南一直不愿归降。
大皇子便想要沈寒山的军队,加上岭南的势力,拥护他重回京都。
在他眼里,沈寒山已然归降叛贼,若是卞朝重回皇室之手,必然是他称王称帝。
而他对卞宁宁的恨,远不止这些。
大皇子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衣袖,眼里的情绪汹涌。
失去的东西,他一定要夺回来。
季琼羽也知道如今的沈寒山已经不会再相信她护着她了,与其留在京都内等着卞宁宁那个贱人杀了她,不如和大皇子放手一搏。
两个人趁着夜色,去了码头,找了一支轻舟,去了岭南。
而卞宁宁也早已收到了眼线的密报,上面写着季琼羽和大皇子二人已经逃离了京都,巡守的人在码头见到了两人。
听其余掌舵的船家说,两人去了岭南的方向。
巡守的人并未打草惊蛇,只是暗中盯着两人。
卞宁宁勾了勾嘴角,抚摸着一旁的玉玺。
“岭南,有意思。”
她正愁没办法除掉皇室余孽呢,这倒是给了她一个,绝佳的理由。
卞宁宁一边思索一边烧掉信件,做完这些,她正打算去内间歇息,可还没有转身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熟悉的清冷雪莲香,让她明白身后之人是谁。
“沈寒山,无昭就闯入朕的寝殿,你好大的胆子。”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语调也没有多严苛,她也知道,以沈寒山的能耐,一般的人根本拦不住他。
洛桑勉强和他打成平手,可洛桑不是她的护卫,不可能十二个时辰守在她的寝殿外。
沈寒山埋首在她的颈间,没有说话,滚烫的传唇却迫不及待贴着她的肌肤,像是汲取生命力一样沉醉。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不规则揭开她的衣带,他对她的身体好像比她自己还要熟悉,不过几息,就让她忍不住低吟。
唇很快被含住,她好不容易抽空喘息,骂了一句:“混账,抱我去寝床!”
可沈寒山不但充耳不闻,还在她骂完之后,一把将她抵在梳妆台边,按着她的腰分开,就这样带着沉沦下去……
第二十八章
沈寒山像是一体缺水的鱼,而卞宁宁就是他的水。
他抱紧卞宁宁,两人亲密无间,唯有这样没有距离,他才能有一点点心安,她没有消失吗,她还留在他的身边。
像雨打梨花,又像潮汐拍着海岸,无穷无尽……
他有多热烈就有多彷徨。
而这一晚,卞宁宁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听起来很荒谬的话,他说不定是对的。
有些混子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她刚被外祖父认回,来到京都城时的时候,赴宴之际成不小心听到几位纨绔子弟背后议论沈寒山。
“那些个女人怎么就喜欢沈寒山那种装模作样的人,还说什么清冷谪仙,不过是会装罢了,这种伪君子表面上一本正经,到了床上还不知道玩的多花呢。”
那个时候,她很不以为然。
可现在……
梳妆台,浴池,窗户边,小榻上,甚至她偶尔批奏折的书桌,也被他抱着霍霍了一遍,最后,她竟然累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时候,她想:明日一定不允许这混蛋进寝殿!
可她以为这样累了,她应该会一觉到天明,可昏昏沉沉间她的耳边好像总有个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