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询问女儿考得如何，只问：“要不要改天给你办个庆功宴？”
“不用啦妈妈，等成绩出来再说吧。”顾济川应付着，心思早就飞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等沈丽华出去之后，顾济川偷偷上好锁，吃了一口清甜沙软的西瓜。
冰镇西瓜凉爽入口，冰沁凉意爽透心扉，带着那缕丝丝的甜。
她一边吃着西瓜，一边捧着手机等待小五的回复。
那边似乎暂时有点什么事，没有看手机，顾济川分享爆棚，跟邱晓诗犹犹豫豫说了这件事。
“什、什么——”邱晓诗声音极其尖锐，几近破音，“你跟宋神……了？！！”
“嗯……差不多算是？”顾济川回忆了一下两人的接触过程。
邱晓诗倒吸一口气凉气，禁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牛呀菁宝！你真是太牛逼了，连宋神都能拿下！”
表达过震惊和敬佩之后，邱晓诗按例开始盘问顾济川——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表白的？怎么就背着她偷偷好上了？
顾济川三言两语支应过去，终于一个小时后，等到了小五的回复。
-【刚到家。你收拾完了吗？】
-【已经躺床上好久了。】
-【好。明天见。】
简简单单三个字，明天见，顾济川却从此时此刻，就开始期待天亮。
她并未荒废自己的暑假时光，填好志愿坐等收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也没闲着，去了一家甜品店打工。
甜点店的位置在市区二环，离家好几公里，顾济川一边提前起床坐公交去。
一开始小五想要家里司机送她去，被顾济川断然拒绝后，第二天，少年伴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出现在了顾济川破破旧旧的小区门口。
小区进出的老人打量着这位格格不入的陌生来客，小孩子的眼神也全是好奇。
而小五全然不在乎这些打量的视线，从容自若如同回到了自己家，只漫不经心地半依靠着自行车，低头玩着手机。
【我到了，给你带了早餐。】
顾济川收到消息匆匆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少年姿态挺拔颀长如松，正懒洋洋地单脚支地，垂眸散漫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察觉到顾济川的视线，少年掀起眼皮来。
顾济川的心跳刹那漏掉了一拍。
不管对视多少次，看到的瞬间仍会再次心动，她低眉，掩饰自己的神色。
小五将精致礼盒包装着的欧包和酸奶递给顾济川，“我家阿姨做的，味道不错，尝尝。”
顾济川轻轻嗯了声，“谢谢。”
她侧着身姿坐上自行车的后座，小五脚轻轻一拨，便不费吹灰之力地载着她走了。
清晨，朝露熹微，微风和煦。
顾济川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挽到耳后，打开盒子，清新的小麦香气夹杂着芝士甜味扑面而来。
她轻轻咬了一口，欧包外层酥脆，内里松软绵延，微甜酥麻的幸福感沿着味蕾释放出来。
还有其他各种形状的透明盒子，装着蔓越莓饼干、抹茶酥、燕麦巧克力，零零碎碎花样繁多的小甜点。
她抽出吸管，插上，酸奶也是淡淡果香，冲散了欧包绵密微腻的口感，润彻心肺。
就是分量有点多，她一时之间吃不完。
“吃不完就扔了。”小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胸腔震动。
顾济川将剩下的甜点饼干收拾好，“我可以留着当下午茶吃，填肚子。”
下班时间，顾济川还穿着工作服，戴着手套，忙了一天腰酸背痛，就看到少年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玻璃窗外。
他在等她下班。
交接好之后顾济川走出门，小五将手中热乎乎的东西递给她，“饿了吗？趁热吃。”
顾济川定睛一看，竟然是金灿灿的煎饼果子和炸得酥脆的烤火腿肠。
她哭笑不得，不知道宋大少爷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你把我当猪养呢？”
小五唇角微扬，散漫道：“还不准我投喂小猫了？”
天边烟云晚霞，被风儿吹散，两边茂盛的香樟树发出哗哗的响声，属于夏天燥热而又微苦的气息。
她坐在自行车后座，牵着小五的衣角，看着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如一面昂扬的旗帜。
而她终于可以向曾经想的那样，轻轻将脸贴在少年的背后，于是呼呼的风里也染了小五身上淡淡的冷杉清香。
像是青涩柠檬味的心事。
幸福而又回味悠长。
第二天下楼，顾济川就看到一束新鲜的粉白色甜蜜艾莎，包装精致地放在自家门口。
极淡的奶油色，花瓣层层绽放得极好，一点烟粉点缀在花蕊处，米色丝带，纯白卡片，美得清新甜蜜。
准备丢垃圾的沈丽华也看到了，她纳闷地提了起来：“谁家的花啊，怪好看的，怎么在我家门口？”
顾济川心都快跳出来了，连忙抢过来，道：“我去问问，说不定就是楼上的。”
解决完这一茬，她偷偷给小五发消息：【你送的花？】
小五很快回复：【喜欢吗？】
顾济川手指顿了顿，回复：【很好看，但是别送了，太浪费钱了。】
第三天，门口的话又换成了粉雪山蔷薇。
第四天，是向日葵桔梗，淡雅动人。
第五天，曼塔玫瑰……
连着送了整整一周，每天不重样，最后在顾济川的强烈要求下被叫停。
再不停，她快瞒不下去了。
她必须每天悄悄提前定闹钟起床，才能抢在沈丽华之前偷偷把这些花束带回来，还得找个隐秘位置藏好。
偶有一次，顾济川睡过了头，沈丽华差点带着花束去保安处寻求失主。
“这花儿这么漂亮，主人丢了该很伤心的吧？”沈丽华嘀咕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送花的这么多……”
顾济川在一旁胆战心惊地听着，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送花被叫停之后没多久，高考成绩出来，大家都考得不错，于是返校填志愿。
出成绩这天，为了祝贺顾济川取得优异成绩，小五又送了她一件礼物。
是一个淡粉色的礼盒，低饱和度的颜色，材质还带着淡金色的细纹，加了闪，远远望着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最上面系着一个纯白的精致蝴蝶结，还有一连串顾济川看不懂的字母。
“之前寒假在国外看到的，一看就很适合你，不过当时不知道怎么送给你，现在有机会光明正大地送你了。”
小五低声说着，注视她的目光柔和而又深邃。
连带着低磁的嗓音，一起如绵绵细雨，落在顾济川心坎上。
拆开一看，整齐柔软叠放着的，竟然是一条小洋裙。
轻纱拢就的泡泡袖口，蕾丝荷叶边参差错落，层层交叠，却并不显得厚重，纱状的裙片自然垂落时服帖柔软，被风吹动时，又翩跹起舞，灵动俏皮，煞是好看。jsg
梦幻、甜蜜、少女心。
每个女孩子小时候都会梦想拥有过的那种。
材质也极柔软，摸起来如同一片温暖的云，似绸如缎，旁边还有一个小盒子，放着一对珍珠耳环，色泽圆润明亮。
最后还有一根细细的浅米色丝带。
顾济川对应着吊牌上的字母，去网上搜了一下，跳出来的价格把顾济川吓了一大跳。
就算是看起来那么细细的、最不起眼的一根浅米色丝带，价格居然是顾济川在甜品店打工一天的工资。
令人头晕目眩。
她想要退回去，却被小五拒绝，“不要的话我就扔了。”
他神色很是无所谓的样子，“本来就是买来送你的。”
顾济川再次认识到，两人的家境差距究竟有多巨大。
她不知道的是，小五买这些少女心的东西时，被江少聿挖苦惨了。
“啧啧啧，没想到我们宋少也有坠入爱河的一天哟。”
江少聿阴阳怪气，酸气快溢出来了，“又是送给你小同桌的？这都买了多少了，人家家里还堆得下吗？”
“一边去。”小五懒洋洋的，都懒得抬头给好友一个眼神，“不想跟没女朋友的人说话。”
这话顿时炸了锅了，季泽也不干了：
“说好的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呢！怎么就背着兄弟偷偷陷入爱河了！真的不地道！”
江少聿凑过来，搭上小五的肩，“你怎么竟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送女生就得送点实用的，你买太贵，人家不好意思收的。”
小五动作顿了顿，“是吗？”
他只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没考虑过别的。
“怎么，兄弟难道还会骗你？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我送女生礼物很有一套啊。”
江少聿振振有词，“我那么多个表姐表妹难道是摆设吗？”
江少聿确实有很多表姐表妹，他那张抹了蜜的嘴也是从小在女生堆里泡着长大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