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掸了掸她屁股后的泥渍,他从季灵灵拒绝摸自己的手明白她避讳男女之嫌,所以只触碰她衣服,一点没碰到她人,“确认你过得好不好。”
“是梁董的意思?”
梁迟徽眉眼浮着笑意,“我的意思。”
季灵灵凝视了他一会儿,一瘸一拐转身,男人不疾不徐跟上她,她很长记性,跳过那个摔了一跤的水洼,竖起伞尖用力地戳,眼圈红红的。
他探出手臂,伞罩在她身上,“是受了委屈吗。”
季灵灵发泄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筋疲力竭,“我想回去。”
梁迟徽皱了下眉,小姑娘看似是一朵娇花,但倔强有主见,适应力应该不弱,她这满腹的怨气,出乎他意料,“你过得不好?”
季灵灵不言语,踉跄爬起。
“何小姐,我车上有药,你的脚必须尽快处理。”
她确实需要梁迟徽的帮助,起码他不会害她。
可沈熠和他关系微妙,自己欠他的人情,不合适。
顾虑这点,季灵灵婉拒了他的好意,沿着马路牙子往路口走,祈盼能等到出租或是公交。
走出一百多米,一辆私家车飞驰而过,丝毫没有减速,轮胎溅起泥水,滋了她一身。
季灵灵要崩溃了,梁迟徽见状再度下车,他没打伞,冒着愈刮愈烈的风雨,有些睁不开眼,“何小姐——”男人隔空冲她喊,“你坐我的车,我步行回酒店。”
司机立马朝前滑行,横在季灵灵前头,“您的脚要是走残废了,去医院手术都没人照顾。三公子近期不敢来看您,中海董事局拿他的作风问题找茬呢。”
她站住,“作风问题?”
“男未婚女未嫁其实玩玩很正常,可三公子身份敏感,上面不允许他有花边新闻。”
玩玩。
季灵灵捏了捏拳,“他和谁玩玩。”
“和谁都一样。”司机没发觉自己失言了,“夫人现在频繁应酬官太太,给三公子物色一段显贵的婚姻。”

“老胡!”落在后面的梁迟徽这时走上来,呵斥制止司机。
他拉开车门,里面的暖风涌出,瞬间包裹了季灵灵,“女人身子单薄,禁不住风寒,何小姐不愿和我同乘一辆车,你可以单独坐。”
季灵灵怔了怔,“那你呢?”
附近没有车,周围又修建地铁,到处是施工绕行的警示牌,走路不知要绕多久。
梁迟徽说,“我是男人。”
“我知道。”
这回轮到梁迟徽怔住了,他笑出来,“男人强壮,扛一下不碍事。”
季灵灵抿唇,弯腰坐进去,小心翼翼卷起长裤,一大块的淤青,隐隐发紫。
“梁总,您会处理摔伤吗?”
梁迟徽站在车门边,“我会。”
季灵灵让出旁边的位置,安静看着他。
男人脱了外套放在副驾驶,深怕大衣上沾染的雨珠冻到她,他轻轻握住季灵灵脚踝,用膝盖垫着她小腿。
无论在燕京大酒楼,还是此刻在他的车里,梁迟徽都表现得绅士坦然,又时不时流露出暧昧不明的感觉。
或者他本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多情。
在不知不觉间迷惑了女性。
他检查的步骤很专业,季灵灵盯着他,“你以前是医生?”
“不是。”梁迟徽按压她骨头,没有错位,“我喜欢极限运动和野外求生,经常会受伤,学过简单的自救。”
“极限运动?”她很惊讶,“跳伞吗。”
男人笑了一声,“对,你见过吗?”
“电视上见过,你会跳伞?”
“我们二公子是省级跳伞精英队的。”司机在前排插话,“他二十七岁参加陆战部队组织的野外生存,在原始森林生存了八天八夜,吃虫子,喝露水,夜里睡在帐篷被蛇咬了,肩膀至今有个疤。”
季灵灵更诧异了,梁迟徽的身材非常清瘦,有一种近乎病态的,阴柔感的苍白,不过他个子实在出众,眉骨和鼻骨也英挺,棱角的锐度很高,弱化了那种阴柔。
八天八夜的荒野求生,可见他毅力超凡,心智坚定。
“疼吗?”
梁迟徽搓热了掌心,捂住她脚背的淤青,药油遇热融化,全部吸收进毛孔里。
季灵灵牢牢记住他的手法,“不疼。”
他又倒出一些,回温后揉她的踝骨,许是太舒服了,她僵直的后背逐渐松垮下来,不自觉的俯身。
梁迟徽为她贴胶布的间隙,视线无意掠过季灵灵的身体,她穿着运动背心,贴了一副乳贴,淡粉色的,波浪型边缘,圆领毛衣的领口若隐若现,那么娇艳欲滴的粉嫩,却逊色于她大片无瑕的雪肌。
他深吸气,坐直面向前方,递给她药瓶,“早晚各涂一次,明天可能会肿了。”
会肿。
梁迟徽紧闭双眼,莫名觉得这字眼很龌龊,惹人浮想联翩。
他沉默半晌,“会变胖。”
季灵灵一愣,“什么变胖了?”
梁迟徽张了张嘴,音色低低的,“脚变胖。”
第58章你很热吗
“平时在剧院穿什么?”他忽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季灵灵说,“穿戏服。”
“要注意。”梁迟徽抿唇目视前方,“容易走光。”
她一怔,下意识捂胸口,毛衣严严实实的,又想到他涂药时候自己俯身的场景,季灵灵不禁脸发烧,“我记住了。”
男人嗯了声,“住哪。”
“丽水公馆。”
司机掉头,抄近道走京基高速,半小时便抵达。
熄了火,司机到外面抽烟。
梁迟徽没有下车的意思,更没有要开走的意思。
“梁总?”
他闭着眼,“到了吗。”
“到了。”
“几点了?”
季灵灵凑近,歪头看他的腕表,“八点...九点四十了。”
梁迟徽蓦地睁开眼,鼻息交融,烫了季灵灵的耳朵,“路上耽搁挺久。”
她吓一跳,微微向后仰,“修路,积水,风也大,所以司机开得慢。”
男人摩挲着表带,“住几楼。”
“七楼。”
梁迟徽略一撩眼皮,望向酒店,“老三订的?”
她点了点头。
车内又恢复寂静。
季灵灵下车不是,不下车也不是,她清了清喉咙,“梁总,您要上楼坐一坐吗?”
“也好。”
男人答应得干脆。
她懵了一秒,梁迟徽迈开长腿,推门下去了。
季灵灵回过神跟上,到房间门外,刷卡让梁迟徽先进。
套房是一室一卫一会客厅,开放式的U字型厨房,室厅是打通的,大床用磨砂门隔开,由于私密性差,梁迟徽非常绅士,没有四处参观。
他正要进会客厅,季灵灵发现了什么,面色一变,拦住他,“梁总!”
梁迟徽停下,“怎么了。”
“你稍等。”
她跳上大床,将内衣裤胡乱塞进被子里,攒成一个鼓包,梁迟徽虽然站在门口,却也瞧得清清楚楚。
桃粉色的睡裙,米白的蕾丝眼罩,紫色发箍...
季灵灵喜欢浅色系。
的确适合她,这一身白腻如玉的肌肤,越浅越娇,越嫩越纯。
“梁总——”她探头,“你自己找地方坐。”
梁迟徽环顾一圈,小女孩长得干净漂亮,住处...真是一言难尽。
沙发上的戏服堆积成山,餐桌摆着残羹冷炙,半颗番茄,一盒水果黄瓜,喝剩下的脱脂牛奶,厚厚一摞的剧本。
台词勾勾画画,倒是很用功。
他翻开角落的食品袋,里面是速溶咖啡和全麦吐司,他皱眉,“你只吃这些?”
“我减肥,这里的剧院比我原先剧院要求严格,多一两肉都挨批评。”季灵灵收拾好沙发,掸了掸垫子,“你可以坐了。”
“辛苦了。”梁迟徽调侃般笑了一声,“明天上班?”
“明天是我的第一场戏。”
“你一直没登台吗。”
季灵灵表现得像个职场老狐狸,“我先适应环境呀,摸一摸同事的底细,哪个不能得罪,哪个随便得罪...”
男人眼底的笑藏不住了,“什么话。”
“我没惹事——”她解释,“可是我不惹人,人惹我。”
“谁惹你了?”
季灵灵深呼吸,没告诉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普通关系,即使告诉了,他没理由为自己出头,“没谁。”
梁迟徽解了西服扣,胸襟半敞,他衣服没有烟味,也没有洗衣液的味道,只有似有若无的叫不上牌子的男香,和混合在香水中的汗味。
“你出汗了?”她觉得梁迟徽是一个很奇特的男人,一个处处不合常理的男人,“天这么冷,你热吗?”
他答非所问,“给我一杯凉水。”
季灵灵给他一瓶矿泉水,梁迟徽一口气喝完,喝得猛了,零星的水痕沿着唇角流下,淌过滚动的喉结,挂在上面一颤一颤的。
男人又解开衬衫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