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儿手中的针线不停,接话道:“话虽如此,可这夫妻间要是没半点信任,只一味地靠猜忌过日子,那可真就要苦死人了。你家那位我瞧着虽然有些面冷话少,但也是个本分守规矩的。再说了,是人家姑娘看上他了,这事也不怪他啊。你若是真在意,不妨同他说清楚,让他以后在外面少管这些闲事了。你们是夫妻,天天在一个被窝里睡的,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说的呢?”
“我到也没有让他以后袖手旁观的意思,也没有不相信怀疑他什么,就是……就是……哎呀,总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脑袋昏昏沉沉的,还老控制ᴊsɢ不住的想对锦烨他发脾气。”
冬儿一边嘟囔着,一边有些烦躁的丢下了手中的绣品。
一旁的王时卿觉察到她的不对劲,直言问道:“冬儿,你的脸色这几日都不太好,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
冬儿冲着王时卿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头晕嗜睡,其他也没什么的。”
王时卿毕竟是过来人,她顿时警觉起来,立马抓着冬儿的手问道:“我问你,你这个月的月信可来了?”
“月信?”
冬儿有些不解的反问了一句,然后凝神回忆了一下,答道:“说起来也是怪了,我自年前成婚以来,这身上就一直未有来月信。”
“什么?!你……你这么长时日都未曾来月信?”
王时卿和李翠儿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是大吃一惊。
冬儿却没事人似的说道:“两位夫人为何这般惊讶啊?我的月信一直都不太准时的,有时候迟一些也是正常的。”
“那也没有三个月都不来月信的道理啊~我的傻冬儿,你怕不是也有了身孕了吧?”
李翠儿说着就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呢?夫人她刚有身孕时经常恶心想吐的,我可一点没有这样的感觉啊?”冬儿摇头反驳道。
王时卿也无奈的轻笑道:“傻冬儿,不是每个女子有了身孕都是这般反应的,你这头晕嗜睡的症状看着也很像有身孕的妇人会有的反应。”
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王时卿立马让丹儿去请那位在镇上专门为女子看诊的药婆婆过来。
“没错,这位小娘子确实是有身孕了,而且已经有三个月了。”药婆婆笑呵呵的说道。
“啥?我……我真有了啊?”
冬儿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里显得有些茫然,她不自觉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李翠儿捂嘴浅笑道:“我成婚大半年了才盼来这个孩子,没想到冬儿你才成婚腹中就有了小娃娃,算起来你肚子里那个应该是刚成亲就马上怀上的呢。”

一向大大咧咧的冬儿闻言瞬间羞得满脸通红,王时卿见状赶忙拉着她重新坐下。
“等锦烨回来后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可不得把他给高兴坏了?”王时卿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轻笑着打趣她说道。
番外七 元忱溪和锦烨学习插秧
三月,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田间地头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忙碌景象,连燕子都在四处衔泥筑巢。
茶园镇杨家马车行后院的一片水田里,农人们正三三两两的在成片的水田中插着秧苗。
以往这样的体力活大多是附近农人家中的男子来做,可是今日却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正独自费力的在自家水田中插着秧苗。
她身形消瘦,逐渐老去的身体也让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
元忱溪今日闲来无事就在家中陪着王时卿,他在晌午左右无意间在后院门口瞧到了这一幕。
他一贯是个面冷心热的,现在看那老婆婆这把年纪还如此吃力的独自在田间插秧,他有些不忍心和好奇,于是就走到了院外的田埂上询问了那老婆婆一番。
“唉~也是没法子的事。我家老头子前几日上山砍柴不小心扭伤了腿,郎中说这个月他都不能下地走动了。我们老两口没有子女,这地里的活儿也不等人,所以我就只能自己来做这些活儿了。”
那老婆婆直起腰来擦拭了下额间的汗水,有些腼腆又无奈的对着元忱溪说道。
“这插秧的活儿我以前倒是也没有做过,您老若是不嫌弃,就让我这个后生晚辈帮你分担些吧。”元忱溪闻言后直接爽快的提议道。
“哎呀,这如何使得?你这般体面的人物怎么能光着脚踩在这田地里做这些活呢?可别把你身上这样好的衣裳给弄脏了。再说这水田里的多的是蚂蟥,要是让它们咬着了你,那可就是我老太婆的罪过了。”
老婆婆见元忱溪衣着体面,模样英俊,她哪里敢劳烦这样的人物帮自己下地做这样累人的活儿,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想拒绝他的好意。
王时卿此时也扶着腰漫步走到了院门外,她浅笑着对着不远处田埂上的二人说道:“老婆婆,这不妨事的,你就让他试试吧。”
元忱溪闻言迎上了王时卿的目光,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很快的,元忱溪便回到房中换下了身上那件做工考究的玄色丝质长袍,然后换上了一件鸦青色粗布衣衫。
等回到田埂上后,他就卷起裤腿赤脚去到了那位老婆婆所在的水田里帮忙。
锦烨和冬儿二人也正巧来给王时卿送丝线,锦烨见到元忱溪下地插秧,他也二话不说的撩起衣袖下去帮忙。
王时卿和冬儿皆有身孕,都是需要小心保养的时候,所以她们二人也不敢随意去那湿滑的水田附近走动,就只留在后院的石桌前摘着菜闲话家常,也偶尔扭头张望下在院外水田里忙碌的元忱溪和锦烨二人。
看到元忱溪换回了简单的粗布衣衫在田间卖力干活的模样,王时卿看得不由得有些失神。
她恍惚间想起自己与他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想起他们二人从前在牛角村一同生活过的那间小院子。想起村子里的里正大叔,小柱子,阿花和阿牛等人,还有那条叫破虏的棕色大狗儿。
往事种种像是走马灯似的在自己面前一一浮现,王时卿想着想着又不禁莞尔一笑。
“夫人,你在笑什么呢?”冬儿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狐疑的盯着王时卿问道。
王时卿收回思绪,浅笑着打趣她道:“自然是在想中午该做些什么好吃的喂你和你肚子里的这个小娃娃啦~”
“哎呀,夫人现在惯会嘲笑冬儿的。”
冬儿的脸瞬间又红了,自从前几天她被诊出喜脉后,她这几日还都有些做梦般的感觉,显然她到现在还没习惯自己即将要做母亲这个事实。
“老婆婆,我这样插秧可对?”
稻田中的锦烨指了指自己面前刚刚插下的五六株秧苗,客气的对那位老婆婆询问道。
那老婆婆也停下自己手中的活,她先伸手在锦烨栽下的那几株秧苗根部试探了下,然后笑盈盈的对锦烨说道:“你这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