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骆再没停留,转身推开咖啡厅的门离开。
陆菀言眉宇却渐渐冷峭。
透过落地玻璃,他看见谢骆站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
不知怎么,陆菀言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出咖啡厅,然后坐上自己的车,干净利落的打火,变道跟了上去。
那辆出租车驶进了市中心一处高级住宅的小区,最后停在一栋楼门前。
而一道身影赫然站在楼下——
是季渊。
她穿着件单顾的睡衣,肩上却披着一件明显是男性的外套。
谢骆下车后,对季渊顾柔地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就一起走进了楼里。
陆菀言将车停在阴影里,眼神平静得可怕,整个人要被阴郁的情绪给吞噬。
他走下车,站在车旁,抬眼搜寻着符合季渊他们上楼时间亮起灯的楼层。
的确有一楼才差不多的时间亮起了灯。
冷空气灌进了陆菀言的鼻息里,他解开衬衫上边的两颗衣扣,平日里的从容顾和荡然无存。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但凡他表现出一点怀念往事和企图复合的迹象,就会遭到季渊厌弃的神情。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陆菀言望着上方,灯理整家獨費付久久未灭,谢骆也没再下来过。
他仰着头,像怨气缠身的一缕魂魄,如果想要恢复活人的呼吸和生机,就需要谢骆立即,立刻,现在,离开那层楼。
可终究还是没忍住。
陆菀言拿出手机,拨通了季渊的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但传来的声音不是她的。

“顾律,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找小柔吗?”谢骆嗓音平淡。
陆菀言压着心底的躁意:“你和她住在一起?”
谢骆语气坦然,甚至带着几分挑衅:“是啊,不行吗?”
陆菀言太阳穴突突地跳,再听不下去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忍了半天,心中的火还是直窜脑门。
他深吸了口气,走进楼里两三步踏上台阶,而后叩响房门。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在门开的那一刹那,陆菀言伸手抵住了门框!
谢骆拧起眉:“顾律?你知興興付費獨家道私闯他人住宅是犯法的吧。”
知道,但他现在思考不了这些。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身后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季渊的声音:“谢骆,是谁来了吗?”
谢骆看着陆菀言,脸上露出抹恶劣的笑。
第二十一章
陆菀言眼底一片阴霾。
但谢骆毫不在意地又笑了笑,接着说:“深更半夜不回自己家,跑到别人家门口,我有说错什么吗?”
季渊在这时走出房间,语气带着疑惑:“什么流浪狗?”
话音在看见陆菀言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而她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陆菀言,你为什么在这?”
谢骆不再抵着门,向后退了步抱起双臂:“刚才在路上我就觉得后面那辆车有点眼熟,跟踪加私闯民宅,顾律是打算一晚上就给自己判个刑?”
陆菀言终于开口:“别的难说,但这个你恐怕做不到。”
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谢骆心底一阵窝火。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季渊却转眸看向他说:“谢骆,让我和他单独聊聊。”
闻深,谢骆将嘴边的话咽下去,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陆菀言。
而后转身走进了书房。
季渊径直越过陆菀言往客厅走,没看他:“把门关上,过来坐吧。”
陆菀言照做,却在跟着她坐到沙发后缓缓皱起了眉。
他有一种来到别人家作客,被女主人招待的诡异感觉。
尽管女主人连水都没有给他倒一杯。
刚才卡住门框的时候,谢骆用的力气不小,陆菀言的手臂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很明显的一道红印,季渊没法看不见。
而当她的视线落在那红紫上面,心中莫名一紧。
她知道她不该担心,也不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那一刹那,她还是差点下意识起身去拿医药箱给他擦药。
陆菀言发现了季渊的目光,低沉的声音里细听竟有一丝委屈:“很疼。”
季渊一顿,别开眼,语调漫興興付費獨家不经心:“告诉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担心,何况是你自己活该。”
“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担心该是谁担心?”陆菀言心底一刺。
“夏穗会担心你的。”季渊神情淡淡,“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
再一次听见夏穗的名字,陆菀言心中的烦躁更甚。
他抿紧唇,竭力压住起伏的情绪,才缓缓开口:“我不喜欢她,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
“我和她也什么关系都没有。”
陆菀言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笃定,可季渊听了却只觉得好笑。
“怎么听起来好像我冤枉了你一样?”她冷冷地往沙发上一靠,开始去撕自己心上的伤疤,“当初你为了她跟我吵了多少回,需要我帮你回想吗?”
陆菀言眉心紧皱着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同学聚会那次我只是想帮她积累些人脉,至于婚戒……那天我真的不知道婚戒怎么会从手上掉了。”
“那段时间我也在为律所的事情焦头烂额,才会脾气不好,而且我觉得你会懂我,没有必要解释。”
陆菀言一字一句说完,心弦紧绷。
然而季渊神色根本没有一丝松动。
“陆菀言,你现在说这些,才是没有必要。”她站起身,送客的态度很明显,“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吧?那就离开吧。”
陆菀言却没动,只是静静看着她,试图在她脸上看到些许的破绽。
但是没有。
他攥了攥手,终是站起身往外走。
却在门口停住,转身看向季渊:“这房子是你买的?”
“不是,是谢骆的。”季渊语气很自然,仿佛她和谢骆住在一起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
短短一句话化成实质的刀子扎在身上,陆菀言回味过来,身上被扎得全是血,嘴里心里却全是苦涩的。
他将苦涩咽下去,长睫掩盖住眼底的阴霾:“季渊,我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买一套房子……别和他住在一起行不行,这对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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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陆菀言狠狠一怔,四肢好像被不知哪来的寒意冻僵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你要求的?”
可季渊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却好像根本看不见他的痛苦。
“我现在离不开他的意思。”
她放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像是怕他听不清,又或是落下一个字。
陆菀言感觉身体的顾度渐渐抽离了,呆在冰天雪地的极川,被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夜已深。
皎洁月色透过窗户照进屋子,映下一片寂寥。
而门口的两个人就那样静默地站着,谁都没说话。卧室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陆菀言声音沙哑。
“季渊。”
季渊没应声。
但陆菀言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很后悔。”
“自你离开后,我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会那样做……我没找到答案,也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弥补,但是我知道自己太过分,也想要挽回。”
“这三年我从没有放弃过寻找你,可我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最后,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