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尾还有点湿。下午的事,再说句对不起。我跟节目组说了,宣传时会剪掉那个片段,如果网上有传,我也会让人尽量撤。”
范德昌脑子都被他迷晕了,差点没反应过来。
“哦,知道了。”胺
关汐又再度放轻声音问:“那还痛吗?”
她随口说:“你脸没那么大威力,鼻梁倒是硬,但撞在沟里只伤害到了我的胸骨。”
“……”关汐闭了闭眼,给她擦头发的动作粗暴两分,随后又变得轻缓。
算了。
他现在最常用的口头禅就是这两个字,像去寺庙里修行过,已经看淡世间荣辱得失。
头发被他蹭得乱糟糟的,范德昌抬手去扯毛巾:“你自己要帮忙的,怎么还急起来了,我头发半天不干急死你了吧?”
关汐:“…不知道急的是谁。”胺
“好吧是我,”她供认不讳,把毛巾利落一扔,盯着他舔舔唇角,“再亲一下。”
关汐低头在她唇上啄吻一下。
她很不满:“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啊,偷工减料。”
“听不懂。”关汐用手指勾着她滑落的长发,往后顺了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发中穿行,有些别样的视觉刺激。
“原逸不是说ᴊsɢ有事告诉你?跟你说了吗?”他边抚着她的长发,边漫不经心问。
范德昌觉得他真是矜持过了头,这点时间还要穿插些其他问题。
“说了。”她心猿意马道。胺
“是什么事?看他被经纪人拉走的时候表情很严重的样子,需要帮忙吗?”关汐表情没什么异样,好像真的想要帮忙。
范德昌瞅他:“不需要,他就问了我一个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

“问我和你是不是在一起了,我说这很明显吗。你是不是到处去说了这件事?真有那么明显?”
关汐:“……我没那么闲。他就只问了这个问题,没说别的?”
“没,”范德昌嫌他刨根问底,“问这么多干嘛?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不想再亲?人都来了,现在不好意思是不是太晚了。”
关汐沉默会儿,说:“对,我是有点不好意思。”胺
他都不知道该为原逸叹气,还是该为自己碰上这么个棒槌而气闷。
“该干的都干了才来不好意思,我都不想说你。”范德昌抬手摸摸他的脸,指尖还去戳他的嘴唇。
本来是很暧昧的动作,但她一副看见鸟蛋顺手掏了的做派,潇洒过头,完全没有暧昧感。
她还说:“我以为在任何一个行业做到前列的人,都应该有一种美好品德,那就是厚脸皮。你主动上门,亲过一轮,还觉得不好意思,多少有点假。”
“因为没料到你会刚洗漱完就开门。晚上,浴袍,私密空间,再加上亲吻,连起来很危险。”
关汐口吻平淡道,视线落在她眉眼上,光明磊落,说的话却指向某些暧昧地方。
说得范德昌顿了顿,低头看自己浴袍的领口。胺
“是挺危险,”她把领口拢紧,“你之前说以我们的关系就得遮严实点。”
关汐反射性反驳:“那是在一起之前说的话,你还记这么清楚。”
“那意思是现在不用遮这么严实了?”她感叹着说出后半句,“你可真会玩儿啊。但我暂时吃不消,你别想了。”
“……”关汐突然觉得单纯接吻不交流也挺好,起码可以堵住她那张嘴。
交流有什么用呢,这个棒槌只知道亲亲亲,当男女朋友了还只知道亲,都不打算对他多一点了解。
范德昌不清楚自己的棒槌之名,嘴上你来我往几句,又往前蹭,勾手指让他再亲。
关汐亲了,还趁机轻咬一下泄气。胺
她“嘶”一声,捂着嘴看他。
两人离得近,她稍微往后仰头才能看清楚他全脸,眼睛咕噜噜转。关汐以为她要打什么主意,没想到她又提起一句好早之前的话。
“你不是说我是过期变质人类?你咬一个变质的东西干什么?”
她还露出一副“你爱好真特殊”的表情。
关汐脑神经都抽痛一下。
她说话做事跳脱得很,俗话说就是莫名其妙,这种时间这种地点,这种暧昧的氛围,是该说什么变没变质的时候吗?
他吸口气,木着脸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能和你在一起,就得付出大脑当代价。”胺
说完忍受不了,捧着她脸堵住了她的嘴。
第二百一十六章朝圣
这一轮的亲吻又是令人着迷的新技术。挽
关汐的呼吸像游走在皮肤表面的热带季风,带着她的注意力从自己脸颊吹向锁骨。
范德昌哪还顾得上领口严不严实的事儿,腿都有点软。
关汐始终有只手虚拢着她的腰,察觉她站不稳,手掌就扶上去,隔着一层浴袍都仿佛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他的掌心正好和她的腰侧线条吻合似的,手轻轻往前一带,范德昌就踉跄一步,直接贴在他怀里。
“哎。”正要继续吻,范德昌忽然短促叫唤一声。
关汐抬起头,看见她发红的锁骨,咽了咽喉咙问:“怎么?”
“腿有点抽筋。”她整个人往他身上靠,踮起左脚抽搐一下,难受得她眉头紧皱。挽
“抽筋?”关汐扶着她,看她缓过来后才敢带去沙发,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我看看。”
他们刚才亲得难舍难分,关汐的声音有些低沉,范德昌摸摸自己的喉咙,抬起左腿给他看。
小腿上车祸遗留的痕迹还是很明显,可以想象出当初她经历的事多可怕。
“可能是车祸的后遗症。还是得去仔细检查一遍,万一腿没有恢复好,后果很严重的。”关汐皱眉说。
范德昌一律点头:“知道,等我有空就…”
一听就是随口说的,关汐干脆帮她定了时间:“明天吧,我周三飞国外,明后天还有时间,可以陪你一起去。”
…不是,怎么就迫在眉睫了似的。挽
“我自己去就行,不用麻烦你。”
关汐抬头看她:“不麻烦,该做的。男朋友有多种用处,不只是全自动亲嘴机。”
范德昌:“……”
感觉被内涵了。
她蹬了一下脚,关汐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她的腿,顿了顿松开,还把滑下去的浴袍边重新盖在那条腿上。
又问:“除了小腿上,还有哪里有伤疤吗?”
“大腿和背上还有点。怎么,你想看?”挽
关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范德昌眯起眼睛打量他,企图从他脸上看出别有居心四个字。
“你可真会装君子。”
关汐:“?”
“其实心里本来的打算就是勾搭我脱浴袍吧?温情脉脉地关心只是你的手段,攻破我的防线才是你的最终目的。”
关汐:“……”
他眉头突突跳一下,面无表情问:“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床头读物?”挽
“问这个干什么?只是一本很精彩的文学作品而已。”
“名字。”
“《冷面大侠与风流俏寡妇》。”
“……你自己听听,这适合当床头读物吗?”毒物还差不多。
范德昌不赞同他的偏见:“看人不局限外表,看书不计较名字。里面的内容很好看就行了。哎,我腿不难受了,你可以起来了。”
关汐无语站起身,目光顺带从她手腕划过。
那里的伤口比腿上的疤痕还更让人难受。挽
他想说点什么,又怕戳到她伤心处,欲言又止。
范德昌一心都在享受全自动亲嘴机服务上,对他的欲言又止视而不见。
她看了眼手机的时间,计算着问:“你几点回去?”
关汐以为她开始赶人了,抿唇凉凉道:“我现在就可以走。”
“别吧?年轻人晚上少睡两个小时又没什么,再亲两个小时再回去也行。”
原来不是赶人,是要吃人。
关汐心里一口气松到一半,又指责自己怕不是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居然开始主动美化范德昌这个狂野棒槌的所作所为。挽
“一个小时,我一个小时后就要回去。”他把时间压缩一半。
范德昌不高兴地看着他,两秒后扑上去。
“行吧,那就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