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洗碗消食。这点碗我伸手就洗了。”何时毅边说边收碗,不让姜舒芬动手。
见这两人争着干活,建国几人都吃惊地张大嘴,不敢相信。
在村里,就算再怕老婆,也没有哪个大老爷们会在外人面前这么做,正然是一点不避讳啊。
不过想想他都二十多岁了才娶到媳妇,又是这么漂亮娇弱,有文化有知识的女知青,多疼点也能正常。
队长闭上张了半天的嘴,夸奖道:“好好,都是热爱劳动的好孩子,建国,你小子学着点。”
他没想到正然这孩子平时不吭声不说话,倒挺会来事,照他这么做,要不了多久,冯知青准保被他攻下,和他做成真正的夫妻
最终,姜舒芬还是没抢过何时毅,因为建国站起来了,主动要求帮着洗碗。
队长一捶定音:“让建国去,这小子,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从现在起跟着正然多做点事。”说完瞪他一眼,“小心点,别把碗摔坏了,要拿钱买的。”
建国无语地看着他爸,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笨吗,洗个碗都洗不好?
“你放心吧,绝对洗之前多少个,洗完还是多少,保证原封原样。”他马上打包票。
“原封原样干嘛,给我洗干净!”队长站起身,对何时毅道,“你别管,就在旁边监督着,洗不干净让他重洗。”
说完背着手遛遛达达出了院子。
现在有两个强劳力争着洗碗,姜舒芬便退了下来,继续回屋去缝被子。
这件事就没人和她争抢了。
院里另外四人坐了坐,抽杆烟,陈大哥提议道:“我们去砍竹子,趁着天还没黑透,把院门做了。”
三个小伙答应一声,跟着他朝院外的竹林走。
因为地处南方,槐树村房前屋后,山上山下到处都长着竹子,村里人经常用竹子做各种器具,加工起来得心应手,做院门这种活儿更是一点难度没有。
不一会儿功夫,四人就一人拖了一捆竹子回来了。
陈大哥拿了根细杆,量了门的高度,四人分成两个小组,开始在院中锯竹子。
正忙着,建国的碗洗完了,专门请姜舒芬进去检查。

“我还真要看看你洗碗的水平怎么样。”
别说,碗洗得还挺干净,没有出现碗壁粘着菜叶饭粒的情况,灶台也收拾得很清爽,就连洗碗的丝瓜布都整整齐齐地搭在碗架上。
“很不错,算是优秀的程度。”姜舒芬看着建国湿漉漉的衬衣,笑着夸道。
“是正然哥这个老师教得好。”建国不好意思地看着何时毅。
今天还真是何时毅一手一脚在教他,要不然,还真说不好要摔几个碗。
姜舒芬心里也明白,何时毅的养父去世后,他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些生活技能早锻炼出来了,是建国这种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孩子不能比的。
想到这,她看向何时毅的眼里又多了几分疼惜。
何时毅在姜舒芬温柔目光注视下,有些发窘,他回避着姜舒芬的目光,对建国道:“行了,过关了,我们出去做院门,天黑就不方便了。”
“没问题,有陈哥在,天黑前准能安上去。”
有了他们的加入,院门很快就做好了,装到门框上刚好合适,看着还挺结实。
陈大哥走远几步打量了下,满意地点点头:“行了,够结实了。”
姜舒芬也很满意,这院门青幽翠绿,还带着竹子的清香,很有点田园小屋的特色。
院门做完,今天的任务就全完成了,何时毅就让大家先回家休息,他自己把院子收拾干净。
建国却不答应:“我们人多,一人搭把手,耍着就做了,你一个人要做半天。”
姜舒芬继续回去缝她的被子,任由他们在院里边聊天,边不慌不忙地收拾。
而这时候在陆老大家里,陆老大的儿子陆正明却急得不行,伸长脖子朝着何时毅家打望,严密监视建国这一拨人什么时候能离开。
第32章一家子极品
陆老大家是村里的老住户,家建在村中心,和队长家隔得不远,家里也是茅草土屋,因为时间久远,并不比何时毅家的屋子好上多少。
他家经济情况很不好,别说吃肉,连饭都少有吃饱的时候。
陆老大和老娘许婆子一块过活,他跟媳妇许玉珍一共育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叫陆正明,今年三十二岁,已经结婚了,娶媳妇吴彩英,也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石头,今年十二岁,小的叫山子,刚满十岁。
这两孩子正是狗嫌人厌,最淘气的年纪。
小儿子陆正国,二十岁,单身没有结婚。
中间还有个女儿,早年便已出嫁,当时为了多收彩礼,陆老大把她嫁到了更偏远穷困的山区,十多年了,只回来过一次,基本上没了来往。
这一家八口,一老两小加上五个壮年劳力,按说好好劳动,日子也难过不到哪里去,可惜陆家人天生长得矮小瘦弱,体力不行,又都是懒骨头不愿意吃苦,每次上工拣最轻松的活计做,还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经常被队长骂,扣工分也是常有的事,一年下来分不到几个钱。
这家人干活不行,吃饭却很厉害,特别是两个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好的不得了,什么都能抓起来啃一口。
这么一来,收入没多少,开销却很大,家里的景况在整个村里都是最差的。
这几个月来陆家人吃得最多的就是玉米面,煮红薯,只是别人家能混个肚圆,他们家却连这都吃不饱。
好在还能时不时地去何时毅家搜刮点东西,聊胜于无。
今天陆正明听到何时毅家里吃肉,顿时心痒痒,打了水回家就把这事跟爸妈和奶奶汇报,商量着要去何时毅家让他把肉拿出来孝敬自家。
这三人都是贪婪之人,自然满心赞同。
陆老大还把这事揽了下来,夸口说上工后就去通知何时毅,让他下了工把肉提过来。
“他何时毅要是懂事,不用我说,自己就该主动拿来孝敬妈,现在倒要我去催,不像话!”陆老大气哼哼地背着手,望向何时毅家的方向。
他已经想好了,呆会儿见到何时毅,定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让他都拿过来,他们两个年纪轻轻,吃那么好干嘛,就应该让老人吃。”他的媳妇许玉珍也在旁边帮腔,“冯知青还是城里来的学生,这点道理不懂,得好好教教,我看到她也说说她。”
两口子想得倒好,哪晓得上工后,姜舒芬直接没有露面,何时毅一直和建国柱子他们在一块做活,陆老大冲何时毅使了好几次眼色,示意自己有话对他说,何时毅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没看懂,干活干得倒是卖力,就是不接受他的召唤。
陆老大有心上去叫他,可看着建国又鼓不起勇气。
这小子也是个说话刁钻不留情面的,大道理还一套一套,每次对上他,都被他训得灰头土脸,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
陆老大无法,只能想着收工后去何时毅家里找他,结果他竟然和建国柱子早早干完活,一起回家了。
陆老大一打听,才知道他们要去帮着何时毅修院墙。
他听得火起,大家伙院墙都是一样,倒是何时毅要搞特殊,修那么高干嘛,这是在防着谁?
可惜人家又没有找他帮忙,也不花他一砖一瓦,一分一毫,他再生气也管不着,只得一个人回家。
“不怕,他们修完院墙总得回家吧,你那会儿再去。”许婆子眯着眼安慰他。
她快七十了,本来长得就瘦小,老了后越发缩了水,比石头山子个子还矮,干干瘪瘪只剩一小把,精神却好得很,一双小眼睛闪着狡猾的光。
村里像她这个年纪的老人不多了,她的辈分就高,自认为应该受人尊敬,时不时地就这疼那疼找何时毅讨要孝敬。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那小子心太毒,有点好东西都不晓得想着我,倒自己藏着吃。”许婆子瘪着嘴骂,“老二当初就不该养她,没良心的东西。”
许玉珍见惯她骂人,倒也不劝她,任她在那骂骂咧咧,只尖声叫着媳妇吴彩英:“彩英,干嘛呢,还不做饭,等我请你?”
陆正明和陆老大在堂屋里对坐着抽烟,也对着吴彩英吼:“在磨蹭啥,要一家人等你?”
吴彩英刚下工回屋,听了他们的话,缩着脖子赶快跑进厨房。
她上面有两重婆婆,两个都厉害,男人又不知道疼人,她早被压制得了麻木,他们说啥就做啥,从不顶嘴。
许婆子却不满意,咽口口水道:“肉还没拿回来。”
许玉珍忙安慰道:“先把饭做上,这会儿老三家有人,等人走了就去拿。”
她悄悄撇嘴,很不乐意,这个远房表姑一大把年纪,天天想着吃好的,连两个重孙都不会让,真是越老越不像话。
正想着,她的两个孙子哭嚎着跑了进来。
许玉珍上去心疼地搂着问:“咋了这是,又和谁打架了?”
大孙子石头哭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就跟小花猫一样,抹着眼泪控诉:“奶奶,三婶给大双奶糖,我也要吃,大双不给我!”
“我和哥哥去抢,抢不到!还打我们!”弟弟山子想到大双嘴里的甜香味,越发伤心,大声哭起来。
三婶?许玉珍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姜舒芬。
这两孩子倒是会认亲戚,两边还没走动,他们就三婶三婶叫得欢了。
“奶奶,你去打她,往死里打!”石头拽着许玉珍的衣摆不放,大声叫嚷。
他最是会记仇,一想到姜舒芬给大双小双吃糖,不给他,就恨得要死,巴不得奶奶把姜舒芬收拾了,把糖全拿回来。
山子也哭着附和:“拿大棒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