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南：“……”
“你最好有事。”
朱豆豆看了看江甜又看了看沈砚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沈砚南拖走了。
江甜和沈砚南住的地方隔着整整一条走廊。
沈砚南都走远了，江甜还没回过神来，刚刚她心跳有点快。
除了胃疼的时候，她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江甜晚上有点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害怕，沈砚南说的很清楚，而且刚刚朱豆豆还发了个视频链接给她。
视频里正是穿着红色襦裙的小姐姐，不对，现在应该说是集训的周老师。
甚至还有一大批妈妈粉，每天等着周老师的女装视频续命。就是不知道这群妈粉们知不知道她们女鹅上课时唾沫横飞的样子。
反差感实在是太大了。
江甜关了灯，眼睛刚刚适应黑暗，朱豆豆的消息就又弹了出来。
朱豆豆：沈砚南要我问问你，还怕不怕？
朱豆豆：这视频里的小姐姐多好看，江甜你要是害怕，简直对不起你心中正道的光。
晒月亮的兔子：……
晒月亮的兔子：你不认识？
朱豆豆：咋，虽然我长的帅，但也不是全世界所有好看的小姐姐都喜欢我的。
晒月亮的兔子：……
那边朱豆豆还要再聊些什么，就被沈砚南以江甜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为由终止了聊天。
江甜翻了个身，关了手机屏幕，还是睡不着。
她总觉得赵馨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熄灯后的晚上总是显得格外安静。
江甜又浅眠，好不容易睡着后，又被一阵阵窸窸窣窣打水的声音吵醒。
她住的这间寝室，算是楼层的末尾，水房和洗衣房都在这附近。
江甜按亮手机屏幕，两点十九。
这个点谁还出来打水……
她闭了闭眼，刚刚要睡着，就又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哭声。
江甜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这说话的声音又有些过于耳熟了。
江甜倏然坐起身，可能是醒的太早，胃里有些疼。
看来不是做梦。
江甜直觉是赵馨，也不知道哪里借来的胆子，她直接推开了门。
果然看到赵馨坐在水房门口，拿着手机在哭。
赵馨转头，眼泪糊了一脸。
江甜忽然就有点后悔了，闲没事开什么门。
她现在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上去安慰两句吧，她和赵馨又不是很熟。
“江甜。”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赵馨忽然来了句，“我可以和你住一间寝室吗？”
江甜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赵馨：“和我一间寝室的那个女生晚上睡觉时总是翻身，吵的我睡不着。”
深秋的夜里还是很冷的，江甜冷不丁被风呛了一下，断断续续咳嗽了很久。
赵馨马上往后退了一步，“你感冒了？”
“有点。”不知为什么她还有些庆幸，“怕传染，还是不要住一起了吧。”
赵馨连忙摆摆手，“没事，我身体好。”
“江甜甜？”沈砚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上去有些仓促，睡衣领口大开，露出一片锁骨。“这么晚还不睡？”
沈砚南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揉了下眼睛，他刚刚睡梦中似乎是听到了江甜咳嗽的声音，就出来看看，胳膊肘上甚至还勾了件外套。
沈砚南把外套给江甜披上，这才看清江甜对面哭的梨花带雨的女生。
“这谁？”这几天睡眠严重不足，沈砚南有些迷糊。
赵馨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眼泪一滴滴开始往下掉。
“你打人家了？”沈砚南愣了下，回头问江甜。
江甜偏头咳了一会，沈砚南下意识隔着衣服轻抚了下江甜的胃腹，“怎么忽然咳的这么厉害？胃里疼吗？”
江甜小时候胃疼的厉害，就会咳嗽。
江甜靠在沈砚南身上缓了缓，这才开口，“不是。”
第31章 高烧
沈砚南困的不行，本来也只是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两人隔着整整一条走廊，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魔怔，没想到还真是江甜。
外面冷，怕江甜感冒加重，沈砚南把寝室门拉开，声音温和，“好，不难受就行。”
江甜有些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砚南轻推进了寝室。“早点休息。”
说完还顺手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
赵馨站在原地，小心思有些兜不住了，现在这只有他们两个人。
“班长……”赵馨喃喃，声音微哽。
沈砚南没说话，站在外面醒了醒神，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冷了下来。
“江甜睡眠浅，我们出去说。”
赵馨没再多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跟着沈砚南。
果真青梅总归是敌不过天降，沈砚南还不是跟着她走了。
“江甜打你了？”沈砚南在楼梯拐角停了下来，淡淡问了句。
赵馨摇了摇头，轻声，“没，我就是……夜里睡不着……”
沈砚南：“行。”
“住哪里？”
赵馨抬眸怔怔地看着他：“102。”
沈砚南抬手指了指旁边102寝室的门牌，“进去吧。”
赵馨反应了很久，才发现沈砚南送她回了寝室。
这足够让她开心好久好久了。
后半夜江甜罕见地睡着了，只是早上晨跑的时候没看见沈砚南。
吃早饭的时候，江甜上前扒拉了一下朱豆豆的餐盘。
“朱豆豆，我哥呢？”
“你哥？哪个？”朱豆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沈砚南啊，夜里发高烧了……”
“怎么忽然就烧起来了？”江甜问。
朱豆豆倒是见怪不怪，“也不是忽然吧，刚来的那会他不知道抽什么疯，一个人穿着半袖在校门口打了一整夜的电话。”
“那会好像就有点低烧。”
江甜咬了咬下唇。“什么时候的事？”
“哦，那会你还没来，就是前几天。”朱豆豆没发现江甜的异常，一口扒拉了大半碗米饭。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江甜已经没影了。
“啧啧啧。”朱豆豆摸了摸下巴，“一个个不靠谱的，到头来不还是要我帮你们请假。”
封闭性训练，怕泄露竞赛的题型，除了学生和教职工，连个医护人员也没有。
江甜去了食堂窗口买了一份鸡丝面，不要葱姜蒜，不要醋，加了点麻酱。
到了寝室门口，江甜刚要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沈砚南像是刚醒，头发微乱，脸色还有些发白。
“怎么来了？”沈砚南声音有些暗哑。
“我可以进来吗？”江甜没答话，轻声问了句。
“嗯，室友不在。”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灌了一口。
凑近了，沈砚南才发现江甜眼尾微微有些发红，眼眸里也水汪汪地。
“哭过了？”可能是喝了水的原因，沈砚南的声音清冽了不少。
“没。”江甜把面放在了桌子上。
沈砚南抬手轻抚了下江甜的眼尾，“还说没哭。”
“哪里不舒服么？”沈砚南声音柔和了不少。
江甜鼻子一酸，忽然就忍不住了，整个人埋在沈砚南怀里哭了起来。
昨天夜里沈砚南那么不舒服，还要出来看她。
明明自己高烧不退，还担心她胃疼不疼。
沈砚南心慌了一下，从旁边的保温杯里给江甜倒了半杯热水。
“怎么哭了？”还是那温温柔柔的语调。
“没。”江甜整个人埋在沈砚南的怀里，声音发闷，“没哭。”
沈砚南轻轻拍了拍江甜的后背，温声哄着，“嗯，没哭。”
“早饭吃了么？”
江甜摇了摇头，“没，你不在，我吃不下。”
沈砚南轻笑，“所以这是找我吃早饭来了？”
“不是。”江甜刚抬头，就被杯沿碰了碰嘴唇，“喝点水，要不然哭多了头疼。”
早上没喝水，这会还真有点渴了。
喝完之后，江甜才从沈砚南怀里退出来。慢吞吞地把面打开，“我来给哥哥送早饭。”
沈砚南没什么胃口，还是把一整碗面吃了下去。
刚吃完，江甜就拿手贴了ᴊsɢ贴沈砚南的额头，“怎么还这么热……”
沈砚南被逗笑了，“怎么我们家江小甜面里面还有什么灵丹妙药，吃了就能好了？”
江甜没有和沈砚南玩闹的心思，咬着下唇，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沈砚南败下阵来，抬手轻点了下小姑娘的额头，“笨不笨。”
“我们药罐子小朋友没有退烧药么？”
“有，我去拿。”
沈砚没拦她，抬步把昨天夜里做好的粥热了热。
又在口袋里装了几颗不同口味的糖。
小姑娘挑食，吃糖也要挑牌子。
江甜对大多数退烧药过敏，怕遇到紧急情况，唐蕾总是在她包里装几种退烧药和对应的抗过敏药物。
一般情况下，能采用物理退烧还是用物理退烧。
现在想来，她好像很久没发过烧了，但是又隐约觉得刚刚生过一场大病一样。
她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盯着沈砚南把药吃完后，江甜简单收拾了一下垃圾，准备去上课。
“江小甜，过来把饭吃了。”沈砚南轻扯了她一下，把粥碗递到她手上。
“不想吃。”
沈砚南隔着衣服抚了抚她的胃，“难受？”
江甜摇了摇头，“不是，我……”
“怎么？”沈砚南眉心紧了紧。
江甜欲言又止，“我……没事，就是现在不想吃，待会再吃。”
沈砚南纵着她，“也行，那现在吃颗糖可以么？”
不等江甜答话，一根棒棒糖就递了过来。
青柠味的。
一路走到了公寓门口，江甜忽然顿住了脚步，“你不回去吗？朱豆豆应该给你请过假了。”
“没事，已经好多了。”
江甜没答话，回头定定地看着他。
沈砚南轻勾了下江甜的手，微微低头，“不信的话，你试试，早就不烫了。”
阳光缓缓倾洒下来，女孩轻轻抚了抚少年的额头。
竞赛的周老师无意间经过，随手抓拍了一张。
十七八岁的孩子到底是朝气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