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阿姨递过来一杯热腾腾的红糖姜水,舒甜刚接过,就感觉人群中有道凌厉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望过去,竟然是江译!
他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但个子高,身姿挺拔,气势又足,完全是鹤立鸡群地存在。
江译并不是一个人,身边站着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她只认出一个邵天,其他的看气质,十有八九是他律所的下属或同行。
江译的眼神带着嫌弃和不屑,还有她看不到的心疼。
她自然也不会没给他好脸色,赌气往下拉了下羽绒服里面本就低胸的裙子。
此时此刻的江译,眼眸中的怒火足以把她烧个一百八十次!
半分钟不到,江译转身离开,邵天他们赶紧跟过来。
江译上了辆黑色轿车,邵天连着问他三次,去律所还是江氏。
他摁着眉心缓缓道:“回君悦府。”
邵天恭敬地回了声“好”。
“帮我查一下,舒甜——”后续的话江译没说出来,但作为他的心腹,邵天已懂。
邵天边开车边忙着打电话。
几分钟后,邵天就查到舒甜入职“霓裳”做平模的事儿。
江译的脸色比原来更难看。
因为在他看来,平模的工作就是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和会所中讨生活的女人并无二致。
任何女人都可以去做这种工作,舒甜不可以!
邵天已感受到一股低气压正在车厢内弥漫开来,吓得连呼吸都很小心。
“替我联系‘霓裳’老板,我要见他。”沉默许久的江译忽然开口。

“‘霓裳’的老板去F国还没回来,现在就剩下一个叫杨树的副总,就是拍摄现场戴着帽子娘里娘气的男人。”
邵天探寻地看了下江译。
江译眼前立马浮现杨树翘着兰花指,对着舒甜喊“宝儿”的油腻模样。
他心烦意乱,把车窗落下一半。
凛冽的北风袭来,把他浮躁的情绪吹散不少。
手机响了,小姨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阿行,华瑾南登门拜访了,带了很多贵重礼品。我和他不熟,你回来趟吧?”
第99章 还真是一只舔狗
江译回到锦绣里。
还没走进客厅,就听到华瑾南和江璋的笑声。
两人在下五子棋。
从江译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人的侧颜,五官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令他心颤。
他故意咳了声,江璋最先喊了声“爸爸回来啦!”
华瑾南笑着起身,“江璋棋艺不错,十盘,我只赢了三盘。阿行你教子有方。”
“三两岁孩子都会玩的五子棋,也能和教子有方扯一起,你可真会夸人。”江译对他的不请自来有些反感。
“小姨清静惯了,以后你少来家里叨扰她。”
华瑾南在锦城商圈呼风唤雨十几年,见惯了逢迎讨好,江译的话令他很不舒服。
但他依旧唇角带笑,一脸得体,“我只有三个女儿,这些年盼儿子盼得心焦。第一次见江璋就觉得缘分不浅。让江璋给我做干儿子吧?”
“一个江璋我还养得起,你想都别想。”江译直接绝了他的念头,“如果真想要个儿子,我建议你去福利院领养个一岁之内的,从小养起来的才亲。”
“我就觉得江璋亲。”华瑾南摸了下江璋的脑袋,“江璋也喜欢华叔叔是吧?”
江璋已意识到江译不希望他和华瑾南走太近,低着头不敢应声。
“江璋,先去琴房练琴,待会儿要把上周学的曲子弹给我听。”江译对江璋下了逐客令。
江璋不情不愿地去了琴房。
偌大的客厅内只剩下两个大男人。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下来。
“阿行,谢谢你。”华瑾南最先开口,态度谦恭,“这六年把他一直带在身边。”
“抱歉,华总说的我听不懂。”江译故意看了下腕表,“我还有事要忙,好走不送。”
华瑾南眸光沉沉,径直坐到江译对面,“该谈谈了,阿行。”
这时,琴房传来舒缓的钢琴声。
“谈什么?”江译从口袋摸出盒甜,抽出一支咬住。
“如果当年我知道江绮是怀着孩子去M国的——”华瑾南刚开口,就被江译的冷笑打断。
“别提她,你不配。”
“是,我不配。”华瑾南痛苦抿唇,“她年纪轻轻,敢承受未婚生子的骂名,我却没有勇气挣脱无爱的婚姻。”
“尊重你当年的选择,或许以后我还会高看你一眼。”江译话音中全是嘲讽,“江璋从出生就姓江,与你无关。”
“为了照江他,你一直背负着未婚爸爸的身份——”华瑾南语气幽幽,怅然若失,“如果没有他,你和邱韵桐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这是我的选择,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江译对华瑾南没有留一丝颜面,“如果你下次再敢不请自来,我就把江璋送出国。”
华瑾南眉头紧皱,心中已翻江倒海,思虑片刻,缓缓起身。
“阿行,谢谢你把他照江得这样好。”
江译眉眼中没有任何感动,转身去了琴房。
华瑾南在客厅站了会儿,还是选择离开。
对他来说,活了四十年,这是人生最大的惊喜。
六年前失去挚爱的缺憾,现在忽然觉得被老天爷给弥补了。
江译怕影响到江璋的发挥,在琴房门口听完一首完整曲子才进去。
“这个月就没有一点进步!现在放假了,这几天哪儿都不许去,在家里收收心,把这首曲子好好练一练。”
江译说完,江璋噘着嘴“哦”了声。
“还有——”江译愣了片刻,板着脸道,“从现在起,不许再和华瑾南来往。”
“为什么?华叔叔对我这么好!”江璋瞪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难道是因为华叔叔要我做他的干儿子?”
“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江译越发觉得江璋越大,教育起来越吃力。
对江璋,他习惯了说一不二。
“你不许我和邱阿姨联系,现在又不许我和华叔叔来往,舒阿姨现在不怎么理我——”江璋忽然哭起来。
“你天天忙,有时候一周我们都见不了两次面!每天在家里,除了小姨奶奶陪我,我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江译被他的哭声扯得心烦意乱。
“既然在家嫌憋得慌,那么明天我就给你报个冬令营。不仅能学点东西,还能找到同龄的朋友。”
“我才不去冬令营!”江璋的哭声更大,直接把小姨招来。
小姨哄了多时,才把江璋安抚下来,又说落了江译几句。
江译本想留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