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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的脸肿得厉害,唇角有血,乌发和衣裙都被扯得凌乱,狼狈极了,但她含着泪光的眸子很坚定,像是被狂风摧折过的野草,仍然要向阳生长。

曹青扭头怒视沈妙,沉沉道:“你都这样了,还信他们做什么,你放心,我挡在你前面,就算要死也是我先死。”

曹青跟沈妙只见过几次面,算不上有交情,今晚会来这里,看的都是楚清宴的面子。

沈妙摇头说:“我还不想死,曹大人好不容易才打了胜仗从边关回来,难道甘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赴死?”

曹青被沈妙贪生怕死的发言气得哽住,又听到沈妙说:“夫君还在大理寺,我若死了,还有谁能证明他的清白?”

沈妙说完走到陈栋铭面前,举起双手愿意被绑,曹青咬得牙齿咯咯直响,最后还是丢了斧头,让黑甲卫把自己绑了起来。

沈妙和曹青被带出房间,陈栋铭看向睿亲王妃说:“此事已惊动陛下,请王妃随下官走一遭。”

睿亲王妃无动于衷,板着脸说:“我祖父曾得先帝赐的铁卷丹书,有此物在,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分毫!”

睿亲王妃是靠铁卷丹书嫁给睿亲王的,也是靠这个在瀚京这些世家夫人面前风光了二十余年,她敢让人把沈妙从大理寺偷运出来动用私刑,就是料定有铁卷丹书在,孝昭帝不会处置她。

陈栋铭早有准备,沉沉的说:“下官并不会伤王妃分毫,只是陛下有旨,请王妃去大理寺协助审查,王妃若是不肯前往,就是抗旨不尊。”

铁卷丹书的确可以护睿亲王妃和王府的人周全,但那毕竟是先帝赐的,先帝都死了好些年了,这东西的威力自然也跟着大打折扣。

睿亲王妃到底还没疯的彻底,她思忖片刻大声道:“好,本王妃就跟你们回大理寺,看看你们到底会给本王妃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沈妙之前被泼了水,衣裙湿透,回大理寺的路上就开始发热,腹部也跟着绞痛起来,她本以为回去还要经过一轮审讯才能回牢房休息,却被女官带去换了干净衣服,还舒舒服服泡了个脚。

泡完脚,女官递过来一碗药,又是艳羡又是嫉妒的说:“夫人真是好命,嫁了个绝世好男人,在这种鬼地方还能有这种待遇,别说我,我祖上几代也没见过。”

药是暖宫驱寒的,喝下去以后胃里暖暖的,绞痛也跟着缓解下来。

沈妙勾了勾耳发,哑声说:“我夫君的确很好。”

喝完药,又坐了一会儿,沈妙才被带进刑讯室。

然而这次审讯他的不是陈栋铭,而是御史大夫沈陌城。

御史大夫是三公之首,掌管御史台,有修订昭陵律法之权,便是天子犯法,也可问责一番。

沈陌城此时坐在这里,代表的是孝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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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城没让人把沈妙绑到架子上,反而让人搬了一把椅子进来,等沈妙坐下,沈陌城屏退了其他人,他和蔼的看着沈妙,并未急着讯问,反而如同家中长辈关心晚辈那般问:“还疼吗?”

沈妙顿时警惕起来,这世上明枪暗箭易躲,糖衣炮弹却很难防。

第129章我和夫君一刻也没有分开过

“楚大人关心,臣妇已经好多了。”

刑房放了火盆,温度比之前要高一些,沈妙手里捧着暖炉,有些想睡觉,脑子里的弦却紧绷着不敢放松。

沈陌城又关心了几句,而后话锋一转,说:“我方才去见过你父亲。”

他用的自称,没用官职来压沈妙,沈妙抱着暖炉的手紧了紧,抬起头问:“我爹还好吗?”

“不是很好,”沈陌城很坦诚,“你母亲故去后,他有好几年酗酒度日,身子早就熬坏了,天牢潮湿,他犯了咳疾,我与他说了一会儿话,他的咳嗽一直就没停过。”

沈父的确有咳疾,这些年周氏找了许多偏方也没能根治,每到冬天他就会咳个不停,沈妙的心揪起来,问:“大人将我被关进天牢的事也与他说了?”

沈父犯了咳疾,身体本就吃不消,若沈陌城再把她和楚清宴被抓的事说出来,沈父恐怕不能活着走出大理寺了。

沈陌城摇头,说:“我只是去看看他,并未与他说其他的。”

沈父现在仍是嫌犯,按照律法规定,旁人是不能告知他外界的消息的。

沈妙松了口气,沈陌城将她细微的反应都收在眼底,过了一会儿,他说:“你父亲的案子,很有蹊跷。”

沈陌城起了个头,却不继续往下说了,沈妙忍不住抬头看他,沈陌城的神情仍是慈祥和善的,他捋了下胡须,温声说:“我曾视你父亲为知己,你父亲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但能做下这桩案子的人,非同寻常,便是我,也不能贸然出手。”

寻常百姓总以为,官做得越大,权力就越大,人也越自由,但实际上,权力越大的人,肩上责任越重,要顾虑的东西也越多,不然九五至尊何至于要住在深宫之中数十年?

沈陌城的话让沈妙心惊,她正想说自己听不懂,沈陌城继续说:“游船一案和你父亲的案表面上看着没有关联,实则却是楚清宴和背后那些势力的暗中较劲,你好好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后果,再给我答案。”

暖炉还很热,沈妙的后背却有些发凉。

沈陌城知道镇南军的粮饷被亏空,也知道楚清宴春猎被追杀是因为什么!

也许不止他知道,朝中很多大臣也知道,但他们都装作无事发生。

可那是十余万战亡的将士啊,他们怎么能做到熟视无睹?

御史身为三公九卿之首,代表的不仅仅是文武百官,更要守护一朝律法的威严,他怎么能默许贪污腐败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沈妙有很多问题想问,话到嘴边却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齐王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儿,楚清宴也不肯出面处理这件事,御史的年纪也大了,最近身体又不好,他的确是文武百官的表率,但说到底,也还是一具肉体凡胎。

沈妙一直没说话,沈陌城也没有催促,很耐心的给她时间思考。

许久之后,沈妙听到沈陌城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才能更好的守护自己在意的人。”

沈妙的眼睛控制不住睁大。

沈陌城这话,几乎是在明示她,只要她指认楚清宴是重伤凤佑麟的凶手,他就能让她和沈父平安离开大理寺,甚至还能让他们以后远离这些风波,不被卷入其中。

如果沈父刚被抓紧大理寺的时候,沈陌城对沈妙说这番话,沈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没有去过军营,也没有见过那些死去的将士,那些人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也许一开始她会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但时间终会冲淡一切,她也终究会对这件事释怀。

可是现在,沈妙说不出口。

如果她指认楚清宴,楚清宴和晋安侯府所有人都会人头落地,连今晚冲进王府救他的曹青也会受到牵连,如此一来,过去十余年间,镇南军粮饷被挪用之事就再也不会有水落石出那一天了。

沈妙心里在天人交战,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坚持和楚清宴在一起,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但要她违背良心,置楚清宴和曹青于死地,她也做不到。

沈妙抱紧暖炉,艰难的开口:“大人在说什么,臣妇听不明白。”

沈陌城对沈妙的反应并不意外,温笑着说:“那你再说说,你和晋安侯离席之后,上二楼都发生过什么吧。”

沈妙的脑子很乱,近乎麻木的把之前的供词又说了一遍,等她说完,沈陌城问:“你确定你和晋安侯一直待在一起,一刻也没有分开过,是吗?”

沈妙的手心出了很多汗,胸口很闷,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难受极了。

沈陌城还是没有催她,许久之后,沈妙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是的,我和夫君一直在一起,一刻也没有分开。”

说完最后一个字,沈妙的眼神变得坚定且清明。

她承认她的力量很弱小,弱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楚清宴的生死,不该由她来决定。

沈陌城脸上的温和慢慢消散,他严肃的看着沈妙,一字一句的问:“你想清楚了。”

沈妙眨了眨眼,说:“事情本就是如此,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想其他的。”

沈陌城放沈妙离开,刑讯室的门关上后,沈陌城踩了脚下的机关,他身后墙面轰然开启,坐在轮椅上的楚清宴豁然出现。

沈陌城回头看着楚清宴,问:“她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楚清宴反问:“这就是御史台审案惯用的手段?”

“我知道你心里憋屈,对朝廷有很多怨念,但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很多事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多为她想想,以你为昭陵立下的战功,晋安侯府至少可享三代尊荣。”

沈陌城很是语重心长,像是在劝说自家晚辈,楚清宴转着手上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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