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日特地一大早买了礼物过来，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贺母在沙发坐下，也没有给黎初打招呼，更加没有去看她的礼物。
仿佛当她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黎初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贺母对她的排斥，笑了笑才道：“贺伯伯，伯母，饭我就不吃了，医院那边还要复诊呢，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们。”
“以后都不用来了。”冷冷清清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黎初握着扶手的手僵了僵，什么都没说，快速离开。
等她走后，贺远山啪的一声打在了茶几上，怒不可及：“你是不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贺母此刻眼眶通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吼出声“你还想让我怎么对她？你总说我们欠她，欠她！那再把我的命抵上够不够！”
“你……”贺远山此刻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整个人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黎初从贺宅出来的时候，感觉手还在抖。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伯母突然间会那么讨厌她？
她没去医院，也没回去。
而是到了贺氏楼下的咖啡厅，给陆江打了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喝了两大口水才缓过来，道：“黎总，你怎么来了？”
黎初轻轻勾唇：“闲的无聊，四处走走。”
陆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最近贺氏事挺多的，我也就没抽出时间去看你，黎总，你还好吧？”
“我很好。”她顿了顿又才问道，“最近贺氏，很忙吗？”
“是……也不是很忙，主要就是我升职了，工作交接方面的问题挺多的，所以就忙了点。”
黎初低头抿了口咖啡，笑道：“恭喜你。”
第38章去了很远的地方
“都是亏了黎总的教导，不然我哪有今天……对了，你去医院复查了吗，医生怎么说？”
“还是那些话，说我好好休养，也不是没有能站起来的那一天。”黎初不紧不慢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几次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陆江跟了她那么久，也不说是对她了如指掌，但她欲言又止这件事，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黎总，你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黎初抬眼，放下咖啡勺，轻声开口：“贺延凛，他最近在贺氏吗？”
陆江没想到她想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身形都僵了僵，一时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
黎初紧紧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放在腿上的手，不断收紧。
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贺延凛的消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美人鱼那个传说后，这段时间心里都总像被一只手抓住。
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江隔了一瞬才道：“贺总他……不在公司。”
“那在哪里？”
“他不在南城，去了很远的地方。”
黎初心里松了松，本该到这里就结束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她听见自己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吧。”
黎初想，他可能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一直喜欢的叶心竟然那么恶毒，所以才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去很远的地方散心去了。
等时间久了，他总会回来的。
陆江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悄无声息的岔开了话题：“黎总，前不久叶心已经被抓到了。”
……
精神病院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尖叫、嘶吼、漫骂、哭泣……
黎初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叶心正坐在床上，双手都被捆着铁链，整个人仿佛没有丝毫意识。
她看到黎初的一刹那，突然情绪开始失控，嘶吼道：“是你，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黎初，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由始至终，黎初脸上的神色就没有变过。
叶心朝她冲过去，但是因为手上的铁链，她根本到黎初面前，她只能在空中乱抓：“我要杀了啊，啊！！我要杀了你！”
黎初冷冷出声：“你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不，我……”
“叶爷爷为了赎你的罪孽，冲进来火里。可是直到他死，你都没有任何醒悟。”黎初说着，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叶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让你恨我入骨，害我家破人亡。”
叶心表情扭曲，似乎用了全身力气吼出声：“凭什么你一生下来就是千金小姐，而我只能是一个下人的女儿？我哪里比不上你吗？就是因为这个身份，我只能跟在你后面，捡你不要的东西！明明是我先认识贺延凛的，他却喜欢上你！”
“你说……什么？”
“哈哈哈，我也不怕告诉你，贺延凛喜欢的从来不是我，他喜欢的是你啊！但是我告诉他，你根本不喜欢他，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只是为了能嫁进贺家做贺太太。我原本以为他会因此厌恶你，可是我以你的名义约他，他还是来了，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会在那场大火之后，对我那么好？”
第39章你才是最蠢的那个
“那是因为他以为救了他的人是我，而你从美国回来后，又要和他结婚，我再在他面前哭诉几回，他就轻而易举的相信你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坏女人，他越讨厌你，我才越有机会啊。可他是个疯子！我都把你说的这么不要脸了，他还是喜欢你！”
黎初全身都在抖，心跳快到了极点。
贺延凛……喜欢她？
怎么可能！
“黎初，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蠢？其实你才是最蠢的那个！你一直觉得自己骄傲自尊的要死，从不肯低头，只要你问问贺延凛，哪怕是问一次，你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哈哈哈，不过没关系，反正你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无比的刀扎在黎初心口，生疼的厉害。
以至于没有反映过来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黎初突然想起她给他离婚协议书的那天——
他问她，有没有喜欢过他。
他说，他讨厌她。
她那时竟然忽视了他嗓音里寂然。
那么深刻。
所以那段时间，他才会一直陪着她。
隔了许久，黎初才轻轻抬眼，声音淡漠：“叶心，你错了。从小到大，叶爷爷都把你当作掌上明珠对待，吃穿用度从没有少你分毫，你也从未捡过我的东西，那些全是我母亲给你买的，他们也把你当作亲生女儿对待，至于贺延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我骄傲自尊，从不肯低头，所以才和他错过了那么多。但是叶心，这些都不是你一次次害我的理由，也不是你否认自己做错了的借口，叶爷爷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一定比任何人还要难过，希望你好自为之。”
黎初说完，没有再听她的回答，转身离开。
叶心怔怔看着前方。
她错了吗？
她只是想得到喜欢的东西而已，到底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讨厌她？
她真的……错了吗？
……
海边，腥咸的海风比清晨猛烈了许多。
黎初沙滩前，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
风将她的头发吹散在空中，泼墨似得飞舞。
“怎么了？”周岑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似乎和这凉薄的夜色融为一体。
黎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浑身透着莫大的空寂：“我在想，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走错方向了。”
周岑光扬眉，递了一罐啤酒给她，随即在旁边长椅坐下。
“你说，那个男人，会不会也爱着人鱼，只是他们之间有太多误会，因此错过了？”
“也许吧。”周岑光喝了一口，黑眸微眯，“你今天去见什么人了吗。”
黎初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酒，轻轻嗯了一声：“我去见了我前夫的父母，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母亲会突然那么讨厌我，还有……周岑光，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远的地方是哪里吗？”
“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周岑光道：“只要你爱的那个人，不在身边，那无论他在哪里，对你来说，都是最远的地方。”
第40章我不想再看到你
“是这样吗？”黎初声音很轻，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他。
周岑光没点头，却也没摇头。
远处，黯淡没有星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周岑光将手里空了的瓶子扔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道：“我送你回去。”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黎初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什么东PanPan西都不吃，谁也不见。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去了贺家。
贺远山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家里只有贺母在。
“我不是说你以后都不要来了，你又来做丽嘉什么？”贺母皱眉，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她。
“我……”黎初抓紧了腿上的薄毯，憋了好半天才开口，“我想问问，贺延凛去了哪里？”
贺母冷冷开口：“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很远……是哪里？”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听到很远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心头会没由来一慌。
“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黎初嘴唇轻颤，心里的恐惧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为什么，他们都不告诉她，那个很远的地方是哪里？
……
陆江下班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不禁摇头，刚想要转身往回走去拿伞的时候，却看到了不远处凉亭下的女人。
凉亭本来就是乘风，只有几缕树枝搭建。
空隙之下，女人的衣服被淋湿了大半。
陆江咬牙，抢了身边同事的伞快去跑了过去，打在女人头顶：“黎总，你怎么在这里？”
黎初抬眼，怔怔看着他，重复问着：“陆江，很远的地方，是哪里？”
陆江心头咯噔一声！
他放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喉头微涩：“这里雨大，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黎初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喃喃道：“很远的意思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归期？”
“黎总……”
“贺延凛他……是不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