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山青放下手机。
“牧总，是夫人的主治医生，因为打不通夫人电话，只能打到我这里来了。”
牧知周皱起眉：“不就是抑郁症？”
庾山青内心叹了一声，缓缓道。
“牧总，医院说夫人状态很糟，已经是重度抑郁。”
“而且……她曾自杀过两次。”
第9章
自杀？！
齐若烟看着牧知周倏然变色的脸，扯了扯唇角，只觉得心里麻木一片。
是啊，她曾经自杀未遂过两次。
齐若烟记得，第一次求死，是在牧知周第二次出轨时。
她攒了很多安眠药，带着悔和痛一同咽下去，圆滚滚的药丸犹如刀片，一路划进胃里。
她动弹不得，窒息感铺天盖地涌上来，疼的要命。
可她再次睁开眼时，依旧活在人间，无人问津。
而第二次求死……齐若烟身体微微颤抖。
那是她唯一一次怀上孩子，她仍记得当时那份不可置信的狂喜。
如同长夜尽头终于赢来曙光。
可仅仅三天，她甚至没来得及告诉牧知周，那个孩子就没了。
孩子没了的当天，齐若烟就爬上了那座横穿江面的桥，一跃而下。
可仍旧被人救了起来，在医院养了半个月才回家。
不过第三次，她终于成功了……
庾山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牧总，夫人住院时我想跟您汇报，但您当时陪着沈小姐在国外，说别扫您的兴。”
牧知周站在原地，心蓦然重重沉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摆了摆手，示意庾山青出去。
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牧知周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后又按灭了。
浪费了好几根烟后。3
最终，他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齐若烟，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顿了顿，删掉重发：“齐若烟，我在家等你。”
齐若烟沉默着，看他删删改改无数次，终于发出信息。
“齐若烟，我想吃你做的清汤面了。”
牧知周盯着手机屏幕，两分钟后，手机在他手中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上赫然闪烁着‘齐若烟’三个字！
牧知周立刻接起来：“齐若烟……”
“我是孟真茹。”
牧知周蹙眉，声音也冷下去：“怎么又是你？”
孟真茹的声音却是带着哽咽的。
“牧知周，如果重来，我一定阻止若烟嫁给你！”
牧知周眼神一凌，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庾山青推门而入：“牧总，沈小姐在片场受伤了！”
牧知周一惊。
电话那头，孟真茹看向病房中正在抢救地齐若烟，泪奔涌而出：“若烟要死了，你立刻过来！”
她吼出口的话却断在了听筒里早已挂断电话的一片嘟嘟声中。
办公室里，齐若烟再一次试图挣脱牧知周对她的束缚。
而这一次，她竟然成功了！
看着牧知周越走越远的背影，她直直愣在了原地。
就在此刻。
蓦的，她耳边却传来一个紧张而陌生的声音。
——“静脉推注1mg肾上腺素！”
——“心脏除颤器准备，逐次递增！”
齐若烟似乎听见了孟真茹带着哭腔的声音。
“若烟，你说我们要一起去看海的，我什么都买好了，你别反悔啊。”
“你想吃的那个叉烧肉我学会了，等你好了做给你吃啊。”
“若烟，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一声接一声的急厉，一句胜一句的绝望。
齐若烟有些恍惚。
她缓缓抬手，发现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一股难言的复杂涌上心头，悲伤，悔恨，亦或是解脱？
“孟孟，对不起……”
话在空中消散，她的魂体也彻底消失不见。
医院里，病房门开了。
医生从里走出，看着满脸泪水急急扑上前的孟真茹，满含歉疚。
“孟小姐，抱歉，抢救失败。”
“患者齐若烟于十一点二十七分，确认死亡。”
第10章
医院PanPan病房门外。
各路记者长枪短炮，誓要拿到沈昕彤片场受伤的第一手资料。
不知道是谁喊了句：“牧氏总裁来了！”
众人皆是眼睛一亮，纷纷朝着刚出电梯的牧知周围去。
庾山青立刻上前拦住记者。
不断的快门声里，牧知周径直踏入病房。
病床上，沈昕彤神色苍白，看到他后，更是骤然红了眼眶来：“知周，我好怕。”
牧知周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了，我来了。”
沈昕彤抽噎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的。”
牧知周陡然一怔。
曾经，齐若烟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只是那时，她是笑着的，如同冬日盛开的蒲公英。
再看沈昕彤泫然欲泣的脸，牧知周便只觉得矫揉无趣。
又安慰了几句，他便有些不耐地起身往外走：“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走出病房，记者都已经被庾山青赶走。
牧知周吐出一口闷气，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地消瘦背影。
他想都没想，大步走过去拉住那人手臂：“齐若烟，现在不躲我了？”
然而下一刻，那女孩狠狠甩开他的手。
“你有病吧你！”
牧知周看着这张全然陌生的脸，身体一僵。
“抱歉，我认错人了。”
回到车上，牧知周拿出手机，翻到微信界面。
齐若烟的头像上，依旧是99+的消息。
他点开，一条条消息便涌出。
——“知周，你回来陪陪我好吗，我很难受。”
——“知周，我好想你。”8
——“知周，绯闻的事我看到了，你哄哄我，你说什么我都信。”
最近的两条消息是在三天前。
——“离婚协议书我签好了字，已经寄给你。”
——“牧知周，我不想再等你回家了。”
牧知周手指顿在屏幕上，隐隐泛凉。
那个女人，竟然说不等他回家了？！
真是荒唐！
牧知周眼中闪过怒意。
他拿着手机，按了几次才成功解锁，旋即拨通了齐若烟的电话。
“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话到一半，牧知周把电话一砸！
莫名的，一种慌乱如铁链勒住他心口。
半响，牧知周捡起手机，发出一条短信：“齐若烟，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
……
不过几个小时，‘当红小花沈昕彤怀孕’一事便闹得沸沸扬扬。
庾山青看向牧知周，一脸为难。
“牧总，这次的事情太大，怕是压不下去了。”
办公桌后，牧知周眸光沉沉。
“谁说我要压？”
庾山青一愣。
牧知周缓缓开口：“明天，召开记者发布会，我要当众承认我跟沈昕彤的关系！”
齐若烟，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发布会现场。
牧知周牵着沈昕彤的手，站在数十个杂志记者面前，任由白光闪动。
那些记者眼里透出难言的兴奋，一个个挤破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