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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围着庄家的院子站了一圈。

  刘婆子多年来骂遍全村无敌手,根本不带慌的,嘴里的脏字层出不穷,听得村人们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

  庄可卿见观众都到位了,她可以开始表演了,便抖着袖子揉了揉眼睛,露出两个桃子眼。

  “这位婆婆,我爹已经去世,做儿女的不好说些什么,但我想他一定不是故意想在您家地头摔倒的。”

  “他一定是知道娘给他生了个儿子,太高兴了才赶夜路回来,没成想。。”庄可卿又以袖捂面,颤抖起来。“没成想,就这么去了。。”

  “连弟弟都没见上一面。”

  说到这,众人见女孩泣不成声,心中隐隐怜惜。

  的确啊,这庄大成婚这么久,就因为没个儿子受人白眼才性情大变染上那赌瘾,这回他娘子生了个小子,如果他活着回来了,岂不是就能改了那赌钱的毛病,以后一家人日子可不过的红红火火?

  “他没见着儿子关我屁事,那是他没福分!而且他死我地里坏我家风水!”刘婆子还是车轱辘话,要庄家赔钱。

  可周围的人听了她这样没有同情心的话,都觉得这老婆子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本来她来要钱无可厚非,只是狮子大开口了些,但现在,人家姑娘爹都没了,一家四口本该来的好日子也没了。现在只剩个寡母带俩孩子,不是比你惨多了,你还好意思来要钱,一要还要这么多,简直欺负人。

  众人本来只是看热闹的,现在看向刘婆子的眼神却莫名厌恶起来。

  “你要钱便要钱,说那话也太不近人情了!”周围不知是谁,冒出这么一句,显然是针对刘婆子刚刚那句话。

  刘婆子跳起来就要找那人反驳:“什么不近人情,人死我地里不该赔钱?!”

  那人根本不理她,又同边上的邻居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气的刘婆子直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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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我家情况您可能不清楚,之前爹染上那赌钱毛病,弄的家里粒米也无,母亲急产还是我接的生,现在弟弟阿满没奶,我熬粥的米都是同隔壁李婶借的。”

  “的确,可儿昨日来同我借了些陈糙米,我要给她新舂的,她都不肯要。”李婶住的近,对这一家人的情况比较了解,便将情况如实说了,引来周围人一阵唏嘘。

  “刚生了娃儿连米粥都得去借,这日子怎的过。”

  “我就说家里没个男人不行。”

  “你这话说的,要不是她男人好堵,也不会这样。”

  话风很快便歪了,刘婆子站在中间气的不行。明明她家才是苦主,人死自己地里了,难道还不能来要点补偿?

  “我不管你日子难过不难过,反正你庄稼得赔我钱!”说完,刘婆子顺势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起来。“我家老头给吓的呀,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药钱都掏不出啊!我那上好水田风水也坏了呀~我哪有脸见祖宗哎~”

  这是开始撒泼了。庄可卿躲在袖子后面冷眼瞧着,任对方大哭大闹,根本不接腔,甚至自己还哭的更用力了。

  周围众人听了庄可卿一番自述,又见小姑娘瘦瘦弱弱,粗布衣裳挂在肩膀上都能凸出个骨头印子,此时抽噎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在可怜。

  再看那地上撒泼的刘婆子,骂人中气十足嗓门洪亮,个子不高却是敦实的很,此时红光满面(被气的)哪像家里穷的买不起药的。

  再加上多年来的泼妇名声,村里没哪家是没被她骂过的,此时众人看她更觉得这老货面目可憎起来。

  “刘婆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别把人逼太狠了。”

  “就是就是。”

  “你这明摆着欺负人,怎好意思在这闹。”

  “一大把年纪了,丢人现眼。”

  饶是刘婆子这些年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也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围着指名道姓的说过,一时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各位叔叔婶婶,可卿感谢你们为我说话,可婆婆心里也有苦衷,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这样失态,请大家不要这样说她。”庄可卿见火候不错,又加了一把柴。

  “这孩子真是心善又懂事。”

  “是啊,都被欺负到头上了,还帮着刘婆子说话,这种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围观的村民一时间是不再对刘婆子指指点点了,反倒夸起庄可卿来。

  “婆婆,不然这样可好,待我家筹足了爹爹下葬的丧仪钱,之后再筹您那份,可以吗?”

  大概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舆论压力,刘婆子完全失了方寸,不管不顾的叫骂着,就是死要钱。“你个小丫头片子,要你装什么好人,你现在就给我拿钱!”


第四章 被讹了2

  外面吵闹的声音不算小,秦蔓枝在屋内听的一清二楚。

  那刘婆子她是知道的,村里有名的泼妇,是没几户人家愿意同她家有来往的厉害角色,这回庄大死在她家田头,既然对方来闹了,那自家肯定逃脱不了。

  秦蔓枝心里正计较着该从哪里去借来钱赔给对方,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像来了很多人。

  她听到女儿的话了,也知道女儿在哭,心里焦急的很。正打算出去支应些,阿满却又突然哭的厉害,无奈只能抱起儿子先哄着。

  外面刘婆子已经躺下了,也不嫌泥巴地上灰尘多,似乎打算今天就在这死磕。

  这庄稼情况显然现在是掏不出一分钱的,但周围人的反应让她气的脑子都不清醒了,这时争的也不知道是钱还是气。她只知道多年来的撒泼经验竟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不起作用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屋内,秦蔓枝好不容易将阿满哄睡着,这才出了屋子。

  就见女儿站在院内哭的伤心,门口一个老妇躺在地上哭嚎叫骂,周围一群人围着指指点点。

  秦蔓枝急急上前,拢起袖子帮女儿擦干净了眼泪,又向前几步,蹲下想要扶起刘婆子。

  “啪!”伸出的手被狠狠打拍开了。

  “秦寡妇,不要你假好心!现在赔钱来,不然我就不起来了!”刘婆子见终于等来了这家大人,顿时又来了力气,高声嚎叫起来。

  “刘阿婆,有话您起来说。”秦蔓枝声音低低的,明显气力不济,被刘婆子一拍,差点摔倒。

  “娘!”庄可卿忙上前扶起娘,此时她心里憋着一团火,却不得不生生压下,“您昨日刚生产,身体还虚着,快进屋休息。”

  “我无事。”秦蔓枝摇摇头。

  众人见母女二人同样瘦弱,那秦氏更是因为刚刚生产过,气虚体弱的脸色蜡黄,头发干枯面颊瘦削,根本看不出是才三十出头的样子。

  “真是作孽。”

  “是啊,把人逼到这份上,过分了!”

  “刘婆子,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快回去吧!”

  “就是,欺负寡妇算什么东西?”

  村人到底淳朴,见不得欺负弱小。这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要赶刘婆子走。

  刘婆子本想说来了秦寡妇,她再好好发挥一番,定能将那二两银的赔偿敲定下来。结果平时根本不敢惹自己的村里人,此时竟都帮着那对母女来骂自己,而那一家小贱人也绝口不提赔偿的事,就是哭穷哭弱,真真气死个人。

  “刘婆子,这些年敬您是个长辈,在村里可作威作福不讲道理这些事儿,平时咱都不同你计较。可这次您实在过分了些,逮着孤儿寡母的往死里欺负,我赵凤芝第一个不答应!”人群里站出个模样出挑的婶子,是村南大户家的长房儿媳赵凤芝。她平时为人爽利,性格大方,人缘很不错。

  她这一开口,一些大婶子小媳妇的跟着也点头称是,齐齐数落起刘婆子来。

  可那老妇躺在地上梗着个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的众人牙痒痒的。

  “我听说刘婆子大孙子就要议亲了呀,就这恶婆奶,谁敢把自家姑娘嫁来?”不知是谁说了一嘴,惹的村人纷纷点头。

  的确啊,这奶奶在外都能撒泼耍赖不讲道理,那嫁过去的女娃还不给磋磨死。

  刘婆子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急了。她那大孙子吃苦肯干,高大结实,是顶好的小伙子,要是因为这事传了出去误了亲事,岂不是要被埋怨死,她这个做阿奶的心里怎么过的去!

  到底是权衡了下利弊,刘婆子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冲着秦蔓枝母女撂了一串狠话:“你庄家少不得给我补偿,今天就先不同你计较,这事以后没完!”

  冲周围这些乡里乡亲的狠狠瞪视一眼,便说完扒开人群走了。

  村人眼见那刘婆子走的飞快,到了远处竟还有个老头磕磕盼盼的迎了上来。眼尖的人一眼便认出那是她对家,不禁怪叫道:“那不是老栓头吗!”

  噢~说是老头子吓的起不了床,没钱买药,合着都是骗人的把戏。真真是坏透了!

  这倒是冤枉了刘婆子,那老栓头在家躺着,总觉得心神不宁。他怕对家出事,便想出来迎一迎。这不,腿脚都不利索呢,还被揪了一通耳朵,骂的抬不起头。

  刘婆子走了,一出闹剧才算完了,村人打抱了不平,此时都有些热血上头。见秦寡妇母女相拥而泣可怜无助的样子,纷纷不落忍,有几个庄稼汉子的挑头说现在不是农忙,愿帮他家搭口棺材,其他人竟也不愿落后,都说愿帮忙操办丧事。

  这让庄可卿意外极了。刚刚她故意示弱,只是为了激发了一下村里人的同情心,让舆论站在自己这一边,而且她知道,人都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别人的,她只不过是利用了这点而已。

  可现在大家竟都要来帮忙,这时她的眼眶才有些真的热了。她同娘感谢了愿意帮忙的众人,目送他们走后,才关了院门,归了家。

  “娘,等爹的事情了了,我们总得想法子挣钱,可不能只靠那两亩水田糊口。”

  庄可卿脑子里想法很多,之前不肯拿出来用,只是因那赌鬼爹还在的缘故。现在不同了,她想过好日子,而且以后还想供弟弟读书考功名。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时代,想过好日子不光得有钱,还得有身份才行。

  秦蔓枝点点头,她对女儿说的想法子没报什么希望,孤儿寡母的能想到什么法子挣钱,无非是在农闲时节攒些秀件,浆洗些衣服而已,挣不得什么大钱。但女儿的想法是好的,她不能泼冷水。

  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把庄大的丧事给办了,还需得通知分家的公婆和弟弟们。

  “可儿,明日你在家带着满宝,我去趟二叔和三叔家。”秦蔓枝抚摸着熟睡中小婴儿的手低低说道。

  庄可卿知道庄大分家前有两个弟弟,也就是她的二叔和三叔,分了家之后,老爷子和老太太跟了二房,两家住的也不算远,听村里人说来往还挺频繁。

  想来也是,撇了这好赌的大哥,就相当于填上了无底洞,而村里越是丁口多的农户,家里越是富余,虽说因为庄大分了家,可老一辈还在,这兄弟情分也不好生疏了,毕竟有些时候,在村里还需要个帮衬的。

  不过自打自己有记忆以来,即使同在一个村子,那两家人也从未在自己家里出现过。

  秦蔓枝性子柔弱,不愿给人添麻烦,这些年日子就是再苦,也没有求到他们头上的。可那两家人,不说逢年过节的走亲戚串门,就是二房的大儿子娶妻,也都没通知一声,看来就是丁点儿不想和自家有任何来往。

  “娘,您这次去。。”庄可卿心里清楚,庄大死的离奇,这事儿估计早就传遍全村了,那两家人没理由不知道。

  “毕竟是亲生父母和兄弟,即使分了家,我也得去通知一声。”秦蔓枝何尝不明白呢,但如果她不去这一趟,之后定会落人口舌,那样的话,往后日子必定更是艰难。

  “嗯,那您明日早些去,阿满有我照顾,家里不用担心。”庄可卿理解她娘的苦心,便也不多劝,自去烧了热水给娘泡脚,松快松快。

  今日刘婆子来闹的事不消多久就会传遍全村,二房和三房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以为娘是去借钱的。想到这里,庄可卿心里沉沉的,不免为明日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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