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捂着脸倒退着离开,仓皇间差点撞倒墙角的一排纸箱:“好,好热啊。”
她跑到23℃的空调底,脸红到耳尖尖儿都像要滴血。
霍西辞:“好端端聊天,你害羞什么?”
凌清宁炸毛:“谁,谁害羞了!”
又说:“你闭嘴吧!”
霍西辞:“······”
“哎呀,我是不是有快递到了!”凌清宁想起来早上收到取件信息。
小跑到快递架上去找,岛上网购很少,几个快递翻找一遍,没有她的,于是探着脑袋问霍西辞:“霍西辞,我的快递你见着了么?”
等了三秒,没等到回答。
凌清宁:“霍西辞。”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霍西辞揶揄道,又指着柜台,“你快递在那里。”
凌清宁鼓腮:“你!”
她哼了声,跑过去拆快递。
“霍西辞,你看!”她就是小孩儿心性,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这会儿又举着新买的物件儿给他炫耀,“这个大白鹅除湿器好看吧!”
霍西辞瞧了眼,跟她房间里那个一模一样。
“我也有一个一样的。”她说,抱着白乎乎的大鹅满屋子找地儿,最后和招财猫摆在一起,拍拍大鹅脑袋,“霍西辞,这个除湿器放这儿可以吧?”
霍西辞愣了下:“放这干什么?”
凌清宁找到插座,插上通电打开电源,拍了拍手上灰尘,满意地看着大白鹅:“送你啊!”
第022章 拉我手
傍晚,江星河又给霍西辞打电话,让他别忘了领着仙女儿去吃烧烤。

凌清宁正在后院芭乐树下乘凉。
怀里抱着平板,聚精会神地第无数次追《甄嬛传》,尤其是从甘露寺回来之后的情节,她都能倒带讲述。
他走过去问:“凌清宁,晚上要去吃烧烤吗?”
“去!”凌清宁腾地坐起来,按了暂停,“是前几天江星河说的吗?”
霍西辞点头,“那你收拾一下,我们大概五点半过去,烧烤摊在距离舅舅家步行得十五分钟左右。”
“那不能骑电动车吗?”
“你会骑?”
“不太会。”
“嗯,所以不骑。”霍西辞说,“成年人吃烧烤要喝酒的。”
“······”
四十分钟后,江星河到霍西辞家里汇合。
“阿辞!”他进到客厅喊人,又爬上楼,霍西辞裸着上身,一边开门一边套上白T。
“我们可以出发了。”江星河说,“仙女儿呢?”
霍西辞眼神示意他对门。
江星河:“!!!!你!他!么!居!然!跟!仙!女!住!对!门!”
霍西辞真想把他踹下楼:“你丫小点声,吵死了。”
江星河痛心疾首。
这时对面卧室开了门,从下往上,是细白笔直的小腿,黑色热裤,樱桃红的BM风正肩T恤,显得人窄瘦苗条,尤其腰肢,细的不盈一握。
再往上,凌清宁绑了个高马尾,嘴角露出甜笑:“现在就走吗?”
霍西辞盯着她看了眼,素面朝天的白净脸,只唇上涂了一层番茄色的口红,就已经美得摄人心魄。
他心里莫名地堵,只是吃个烧烤,涂什么口红!
还穿得这么好看!
踹了一脚已经呆住的江星河,善意提醒:“口水滴地上待会儿拖完地再走。”
“······”
又看向凌清宁:“走吧。”
凌清宁愣了下:谁惹他了,脸拉那么长?
三人从巷子口穿过去,不免经过江星河家,那只二哈正在门口跑圈。
凌清宁喊了声霍西辞,紧紧揪住他衣摆,躲在他身后。
霍西辞叹口气:“我怕你把我衣服扯破。”
“那我上回不是把你手腕捏散架了么——”
霍西辞右手背到身后,“但我更怕衣服破。”
凌清宁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攥着他手,手心冰凉,吓出一层薄汗。
有个小姑娘冲到门口喊:“来福!回家!”
那只二哈立马扭头,含着飞盘撒腿就往这个方向冲。
“啊啊——唔!”
凌清宁吓得尖叫,霍西辞捂住她嘴巴。
他看着她眼睛,沉笃有力:“没事的,我在这儿呢。”
很快便松了手。
凌清宁吓得一动不动,只知道大口呼吸。
“江星冉,把来福带回去看好,别叫它乱跑。”江星河喊住小姑娘。
“知道啦,哥哥!”
二哈被领回家。
三人又沿着石板路往烧烤店走。
过了好几分钟,凌清宁才松开紧紧攥着的那只手,呼出一口气,回答刚才江星河的提问。
仙女儿为什么这么怕狗?
“我六岁那年被狗咬过。”语气里透着潮湿的鼻音,说着还举起右胳膊给两人看,软白纤细的小臂上有一道很浅的狰狞的小疤痕,“我爸爸抱着我啃肉包子,大狼狗忽然扑上来,咬伤我爸爸,又过来抢我的包子,我也被咬到了。”
江星河啊了声,表示同情,同时声明:“仙女儿你放心,只要你出现的地方,我们家来福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伤你一根汗毛。”
霍西辞却有些憋笑憋得难受:“它抢你肉包子,你丢给它不就行了?”
凌清宁瞪他一眼,摇头:“我当时好饿的。”
霍西辞笑出声来,中和了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不好招惹的劲儿。
他无意间垂眸,瞧见自己的右手掌心有一道鲜红唇印。
是她的红唇。
第023章 是心动
到烧烤摊前,凌清宁提醒江星河:“你待会儿别喊我仙女,就喊我——宁宁就行。”
江星河比了个OK的手势:“行嘞!”
清宜岛面积不大,有五万多常住居民,随着近几年旅游业发展起来,海城位于亚热带,一年四季都是旅游旺季,是以岛上海鲜烧烤店日渐兴隆。
他们去的是最角落的一间叫“天天烤事”的烧烤店。
木质圆桌铺了一张一次性桌布,坐满了七八人,都是男孩子,只有凌清宁一个女孩子,还长得跟个仙女儿似的。
一桌子的话题都围着她转。
“宁宁你家哪的啊?”
“宁宁你来咱们清宜岛住多久?”
“诶美女你今年多大啊?刚高考么?”
······
“美女,你就叫宁宁么?”这时,坐她对面的是个染了奶奶灰的黑皮男孩,眯着眼睛打量她,“我感觉你有点眼熟啊。”
凌清宁怔住一瞬,飞快看了眼霍西辞,一直挂在嘴角客气疏离的笑容收住,投过去的眼睛有点下三白,黑白分明,具有十足冷感与攻击性。
很漂亮,也很危险。
“我姓百家姓里的宁,单名一个宁。”她说,声音也不是少女甜了,有种漠然与防备。
霍西辞看了她一眼。
气氛倏然冷下去,还是江星河眼珠子一转将话题转出去,他捅了下黑皮男孩胳膊:“赵成业,你这搭讪方式我爷爷都不用了卧槽。”
赵成业搡回去:“是真眼熟啊,我好像在哪个海报上见过。”
一直沉默的霍西辞将菜单扔到桌中间,“点菜,老子都要饿死了。”
“点点点,可不能饿着财神爷阿辞!”
“辞哥今天吃点啥啊?”
“老板,先来两扎啤酒!”
“······”
终于结束这个话题,凌清宁长吁一口气,捻着桌布的那只手松开,放到桌上。
菜单转了一圈,最后轮到她面前。
她看了眼霍西辞。
从小如此,陌生的环境格外依赖人。
霍西辞挑眉:“想吃什么点什么。”
凌清宁点了几样,便把菜单推给他。
霍西辞翻到最后饮料区,问她:“椰奶喝吗?”
凌清宁点头,又摇头:“我能喝一点点啤酒么?”
“加一瓶椰奶。”霍西辞对记单的服务员说,又回答凌清宁:“你说呢?”
凌清宁:“······”
众人:“???”
“!!!”
七八双眼睛在他俩身上流连。
赵成业一边拿烟,一边侧身对江星河说:“我怎么觉着阿辞今天有股爹味儿?”
江星河:“卧槽,我怎么觉得霸总味儿更浓。”
赵成业点了支烟,又盯着凌清宁看了眼,还是觉得熟悉。
一盘盘海鲜炸串端上来,服务员过来给帮忙开了炭烤支架。
众人开吃。
插科打诨,嬉笑怒骂,气氛热络。
凌清宁不吃葱姜蒜,现烤好的生蚝她一个都没吃,心无旁骛地地烤着自己面包片。
烟火升腾起来,火星飞溅到她手背上,她猛地把手缩回来,放到嘴边吹。
她那只手白皙纤细,关节处的纹路也很淡,一看便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公主。
下一瞬,她的面包片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去。
她偏眸,瞧见霍西辞嘴角咬着烟,烟头明灭闪光,青白烟气笼着他蹙紧的眉心,似乎有点不耐烦和冷淡,但仍是认真地替她翻烤炸物。
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她被火星烫着。
分明他前一秒还在跟人聊天。
凌清宁十五岁的时候,演过一部校园小甜剧,里面有相似的情节,编剧很偏爱通过细节来打动观众,但凌清宁当时无感,在幼稚的十五岁觉得这样的情节降智又无聊。
但此时此刻,她听见自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