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一张床上，她能听见宋音音的崩溃哭喊声：“阿聿你在哪里，你能不能来下市一院，我爸爸出车祸了在医院抢救，我好害怕。”
她下意识看向盛毅，后者眉心拧着，沉声道：“我马上过来。”
电话一挂，盛毅捏了捏眉心就起身，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吩咐商婉：“给我订一张回津南的机票。”
商婉抿着唇没动，片刻后才开口，“明天要签合同。”
这份合同对于凌华而言很重要，她抬起眼睫毛，“你可以先打钱给她，定好合同再回去。”
盛毅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视线看向她，眸子微眯：“商婉，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他这语气明显动怒，商婉揪着被子突然问：“盛毅，你和她不是玩玩而已了对吗？”
至少她从未见过盛毅对谁能这么上心过，哪怕是她，也从来不敢在半夜叫盛毅过去。
盛毅脾气其实不好，有严重的起床气。
盛毅眼眸乌沉，他语气莫辨：“我什么时候说过和她是玩？”
这倒是。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商婉自以为，她以为宋音音和盛毅之前的其他女人差不多，要不了一个月就会厌。
盛毅离开后，商婉没了睡意，她倒了杯热水到阳台边，脑袋里想着盛毅刚才说的话。
“商婉，你现在真的让人提不起兴趣，少猜测我和她的事。”
商婉跟了盛毅的时候才十八岁，和现在的宋音音没什么差别，一样的爱闹爱笑，喜欢缠着盛毅撒娇。
只是盛毅对她的撒娇从来不纵容，他不会替她做未完成的工作，也不会为了给她出气，开除欺负她的员工。
他只会告诉她，他身边不留没用的人。
商婉的手握在栏杆上，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她不太懂，她在盛毅眼里是不是没什么用了？
客户第二天没看见盛毅，脸色依旧难看，商婉被他奚落了一个多小时，才让对方顺利签下合同。
回到津南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
商婉开了车在机场，她下飞机就直接去了市一院。
市一院后面有个附属的养老院，商婉的外公住在那。
商婉是被外公带大的，她父母离异，也各自有了家庭，一年到头都难得见上一面。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加上当年又出了场车祸，就一直住在疗养院里。
疗养院和市一院的停车场在一起，商婉刚停好车，才打开车门就瞧见前面的车门也打开。
宋音音和盛毅从里面一起下来。
商婉顿了下，她刚刚只顾着停车，没注意到那是盛毅的车。
宋音音看上去确实憔悴了不少，脸上的黑眼圈明显，她看见商婉的瞬间也怔住。
缓了下，才牵强的扯了扯唇角，抬头看向盛毅：“商婉姐也是过来看我爸爸的吗？”
第27章 她惯用的借口
盛毅看都没看商婉一眼，他将宋音音手里提着的包接过，嗓音冷淡：“不知道，先把东西拿上去。”
他昨天半夜从邻市回来的时候，和商婉算得上不欢而散，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好语气。
宋音音哦了声，看得出来她确实很疲惫，她和商婉说道：“商婉姐，我爸爸今天早上才做完手术，还在ICU不能被探视。”
商婉看着他们，垂眸片刻还是解释了下，“我去疗养院。”
宋音音反应过来，脸上一阵尴尬，“抱歉。”
“嗯。”商婉抬腿，径直错开他们往疗养院去。
才走开几步，就听到身后宋音音委屈巴巴的和盛毅抱怨，“丢死人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呀？”
盛毅低声说了什么，商婉没听清，只看见他们提着东西进了医院。
商婉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疗养院，但最近太忙，已经快两个月没来。
商婉的外公是一名退休教师，她过去的时候，老人家正在大树下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看见她，老人家摘下眼镜，笑呵呵的问了句：“来啦？”
商婉把带来的点心递给他，“路过同心园给您买的，您喜欢的板栗酥。”
“我们渺渺呀，嘴巴上不说，心里倒是什么都记得。”外公笑着说，他年纪大，人看上去很和蔼。
他看了商婉一会，突然问：“阿聿呢，又在忙吗？”
商婉最开始和盛毅关系不错的时候，盛毅偶尔也会陪她来疗养院看看老人。
老人家思想没那么复杂，一直以为盛毅是商婉的对象，所以哪怕后来盛毅不来了，他也会习惯性的关心几句。
商婉和往常一样说“他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
这句话她在外公面前已经说了很多次，但每次老人都信。
“忙点好，年轻人就是要忙一点。”商婉外公叹了口气，“免得像我这个老头子一样，整天无所事事。”
“哪能无所事事，院长之前不是说附近小学的老师经常过来请您去帮忙改作业吗？”商婉在他面前蹲下，轻声宽慰着他。
在疗养院呆了两个多小时，商婉才离开。回到停车场的时候，盛毅的车还停在那，他还没走。
商婉抬头看了下住院楼，眼神明暗交杂。
也不知道盛毅还记不记得，他曾经也是陪着她去后面的疗养院。
宋音音爸爸出车祸的事情很快在公司传开，她这几天魂不守舍的，也没人敢惹她。
“商婉姐。”秘书处的一个实习生怯生生的叫她。
商婉抬头，见她手里抱着一份文件，表情犹豫。
她顿了下问道：“怎么了？”
“这个文件有问题，格式和数据全都错了。”实习生不安开口，“是、是宋音音给下来的。”
商婉懂了。
现在公司的人都知道宋音音背后有盛毅撑腰，所以没人敢找她麻烦，更何况一个实习生。
她接了文件，淡声道：“我去找她。”
实习生如释重负的走了，商婉拿着文件到总裁秘书处，她也没多废话，直接将文件放在宋音音桌上：“文件数据和格式都不对，抽空修改一下吧。”
然而她话音一落，宋音音立马红了眼眶，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活像商婉怎么了她似的。
第28章 恶毒女配
“你在干什么？”商婉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就传来盛毅冷厉的嗓音。
商婉眉心拢了下，“我只是来让她修改文件。”
“你让她修改文件？”盛毅的语气里染上些轻嘲，他寡淡的目光盯着商婉。
商婉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大概是误会了，以为商婉像以前一样在使唤宋音音。
她微顿，“这份文件是宋音音送下来的……”
话还没说完，旁边宋音音就红着眼睛拽住盛毅的袖子，声音又哑又低的说道：“阿聿不怪商婉姐，是我这几天因为爸爸的事情太难过了，所以才没做好。”
商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已经到喉咙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她看着盛毅，等着他开口。
“音音家里最近有事，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先处理。”最后，他冷冷淡淡的扔下这么句话，就将宋音音领进了办公室。
商婉在原地站了会，才拿上那份方案离开。
下午的时候，商婉故意找茬宋音音被盛毅训斥的事情就在公司传遍了。
商婉去洗手间听到的时候，版本已经演变成了，她趁着宋音音爸爸出事，故意去欺负人家小姑娘。
传言里，宋音音是乖巧可怜实习生，盛毅是体贴温柔总裁，只有她落了个不要脸的恶毒女配名头。
他们讨论的有鼻子有眼，仿佛自己都是亲眼看到的。
商婉毫无波澜的推开洗手间门，没什么表情的洗完手离开，剩下里面的人尴尬的面面相觑。
回到工位，上午的那个实习生仍旧怯生生的站到她面前，“商婉姐，冯主任在催文件了。”
她说的是那份宋音音做错了的文件，商婉收拾的动作一顿，随即抬眼说道：“我一会给冯主任，你先下班吧。”
实习生感激涕零的走了，商婉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
文件还没修改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疗养院护工在那头焦急的说商婉外公去学校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被车撞了，让她赶紧去市一院。
商婉匆匆收好东西抬腿就走，刚出电梯就碰见了宋音音和盛毅。
她眼角的红色已经没了，眼睛水汪汪的，拉着盛毅在说悄悄话。
商婉看了他们一眼就走，步伐匆匆。
宋音音却不肯放过她，松开拉着盛毅的手，小跑过去堵在商婉面前，一脸真诚的开口：“商婉姐，我和你道歉，今天上午是我自己的情绪没控制好才连累了你。”
“我听到公司里的话了。”她咬咬唇，一副下了重大决心的模样，“我会和他们解释的，商婉姐。”
商婉赶时间，囫囵点头：“随你。”
她说完要走，宋音音却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伸手拉她，“商婉姐，我请你吃饭吧。”
“不需要。”商婉心里急，语气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