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在慕凌月就要忍不住挂断电话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道：“喂。”
是顾霆渊的声音。
担心棚子里信号不好，慕凌月拿着手机走远了一点，“有什么事吗？”
顾霆渊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
只是觉得两人现在就处在同一个办公大楼下，却不能见面也实在太惨了，更何况慕凌月今晚还不回家。
“你晚上有空吗？”
慕凌月看了眼前面正在做录制准备的众人，“我也不确定会几点结束。”
“那等你结束了给我回电话。”
顾霆渊说完，挂断了电话，都不等慕凌月回应。
慕凌月看着返回到桌面的手机屏幕，一阵茫然，不知道他突然在抽什么风。
明明之前两个人还相敬如宾过得挺好的，怎么她录个节目，就像是再也不回家了似的。
眼看着大家已经都准备得差不多，慕凌月没空细想，放了手机进去。
另一边，顾霆渊对着手机屏幕，发了好久的呆。
他不是不想听慕凌月的声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点担心听到她的拒绝，所以还不如早一点挂断电话，让慕凌月不得不给他回电话。
大概是距离的靠近，让他平时还能安静等到下班的心开始躁动起来，好几次都快要忍不住下去探班。
恰好言城进来送资料，他把东西放在桌子的左手边，“这些是需要您盖章的文件，我已经审过一次了。”
“三楼今天是不是开始录珠宝节目了。”
这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饶是言城这种跟了顾霆渊这么多年的得力助手一时间都没有跟上他的思路。
等反应过来后，言城顿时想起来为了慕凌月他还特意改了几个棚户到主公司来。
仔细想来好像确实就在今天了。
“是。”
“毕竟是在主公司，你觉得要不要安几个摄像头？这么多杂人，丢了东西也不好找。”顾霆渊面无表情道。
言城：……
“总裁，那边是有监控的。”他顿了顿，眼观鼻继续道：“要不我让监控室把那边的监控发过来一份吧，毕竟是最近要重点跟进的项目，您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顾霆渊怎么会看不出来言城已经什么都看出来了，他往靠椅上一靠，摊牌道：“那你让他们发过来吧。”
看老婆天经地义，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是。”
言城出了门，立刻就去让监控室操作。
顾霆渊倒也不闲着，面前的显示屏上播放着录制棚里的状况，他就泰然自若地翻开言城刚抱进来的文件，一个个审批，工作效率高了不少。
正岁月静好着，一些声音传进他耳朵里，顾霆渊突然就批不下去了。
他抬起头，等看清屏幕里的状况后，他剑眉紧蹙，顿了顿，还是唤了言城进来。
言城不过瞟了一眼他的表情和紧盯屏幕的样子，就知道顾霆渊叫他进来有什么事了。
果然下一秒顾霆渊道：“先导片而已，没必要一开始就剑拔弩张，你和导演聊聊吧。”
什么叫看看，护妻就护妻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言城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毫不改色地道：“好。”
慕凌月倒不觉得什么。
先导片本来就是播放一些个人VCR，然后让这些工作室的代表人一起做点游戏，美名其曰为促进一下感情。竞争要，感情冲突也要，节目才有看点。
几乎不用想，慕凌月就能猜到自己会变成众矢之的。
在场无论是学历还是工作室资质，每一家都远远高于自己，柿子都会挑软的先捏，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
果然开始没多久，慕凌月就被推上风口浪尖，基本每个人的趴都能扯到她身上对照着贬低几句。
还有几个人就结束了，慕凌月默默地在心里数着。
一转头，就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卫筠身边，两个人仿佛商量着什么，可以看到卫筠的眉很快就皱起来。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男人含着笑，十分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已经确认了什么。
下一秒，卫筠抬手叫停了录制。
慕凌月一脸疑惑地看着卫筠走近，“那个，我说一声，我们现在才只是先导片，不适合立刻就开始剑拔弩张。”
“大家都稍微收敛一点OK？”
“前面的能剪的我尽量剪，但是本来先导片活动就少，一剪就更没镜头了，所以我们待会再补录几条。我再重申一遍，火药味都给我收敛一点！”
说着，他的目光忽然放在慕凌月身上，“刚刚投资方和我沟通过了，话题的目标不能放在慕凌月身上，本来她自身已经有了一定热度，后期解释之后很容易打你们自己的脸。能听懂吧？”
“好了，我们先休息五分钟调整一下，然后我们先把前面的镜头补录一下。”
第59章 我老公快来接我了
本来白天就能做完的工作，硬生生拖到了晚上。
收工的时候，慕凌月明显看出来连卫筠都有些疲倦。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好意思，就好像整个剧组的人留下来加班都是自己的锅似的。
恰好卫筠提出聚餐的想法，“第一次进组，大家今晚都好好玩彼此熟悉一下，合作愉快。”
他之前有稍微提到过第一晚可能会举办一个小型的聚会，慕凌月怕晚上结束得太晚，所以就近订了酒店。
一群人欢呼起来，公费吃大餐没人不爱。
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慕凌月才突然想起来接到过顾霆渊的电话。
趁着其他人打车的时间，慕凌月站在白氏集团的楼底下，给顾霆渊打去电话。
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顾霆渊接起来。
“你们今天的活动结束了吗？”
慕凌月听出他那边ᴊsɢ有些吵嚷。
“没有，估计要很晚，有什么事吗？”
“嗯，我记得你说过今天在白氏集团录节目对吧？今天我们公司也在附近团建，还不确定几点会结束。你之后还有什么安排吗？”
顾霆渊看着楼底下的人影，平静道。
他还记得慕凌月今天穿的衣服长什么样。
“我们现在要去聚餐，你们也在这边团建？那你晚上还回家吗？”
“不确定，看几点结束。”顾霆渊把电脑上的音效关小一点，吵到他耳朵了。
“你呢？需要的话我可以顺路去接上你。”
“我也不确定，只能结束再看了。”
慕凌月本来是有点担心聚会的，她一向不参加这种活动，赵玉笙出去参加聚会的时候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学科楼画图的。
知道顾霆渊也在这边，慕凌月的心里安定了不少。
“行，那你们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我感觉我们结束可能会很晚。”慕凌月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半了，她其实也可以自己开车回家的，只是不确定今晚几点结束，担心回家太晚吵到她们，第二天还要早到，所以才想着干脆在聚会地方的附近开个酒店好了。
“我们估计也不会太早，总之如果我提前走的话，我给你打电话吧。”
“好。”
挂断电话后，慕凌月把地址发给顾霆渊，转头跟上大部队。
舒田田凑上来：“在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慕凌月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算作家里了，不过她不打算否认，不然还得再找别的借口，最后也只是点点头。
“是老公吗？”
舒田田的眼光一向毒辣，看慕凌月打电话时的模样，心里就大约猜出了几分。
见慕凌月抿着唇没回话，心里就更确定了几分。
“我看你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怎么会这么早就结婚了呢？”舒田田感慨道。
慕凌月其实不习惯这种自来熟的感觉。
也不喜欢别人探究自己状况或者对自己的情况表达出兴趣的感觉，有种自己是被放在台上供别人品头论足的不适感。
所以开口的时候，她有些僵硬：“顺其自然就结了。”
“趁着年轻，还是应该多拼一点的，这么早进入婚姻的坟墓，多可惜啊。”
慕凌月其实也不算早了，她二十五岁，在小学同学里其实已经算结得晚的了。
她不知道舒田田说这段话的用意，但是第一天她不想把关系搞僵，随口换了个话题闲聊。
果然她的话题一换，舒田田就兴致缺缺地又回到了人更多的那边。
慕凌月不知道她是好奇使然还是比较关心别人的家事，之后的餐桌上也都尽量避免了和舒田田的接触。不过因为两个人坐得比较近的缘故，等到不知道是谁提出敬酒之后，场面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在慕凌月又一次拿出手机看有没有顾霆渊的消息时，舒田田突然举着酒杯靠向她借力：“欢欢，别看手机了，难得出来玩，就不要总想着家里了。”
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