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为什么要那我跟他比,现在的小孩喝的都是外国牛奶,我们那个是什么?”
岑西凛说:“难道福利院有外国牛奶?”他淡淡瞥了我眼说:“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少你外国牛奶。”
我不知道这顿饭,怎么最终会演变成我和岑西凛争论,我跟小鱼儿谁更聪明,我决定止住这个话题,再也不吭声了,在那吃着饭。
之后,小鱼儿又十万个为什么问着岑西凛,岑西凛耐心的很,他问什么,便都温声和他解释,小鱼记性好,悟性也好,对于岑西凛和他说的,似乎也都记得住。
这顿饭用到晚上九点,用了整整两个小时,小鱼儿饭终于吃完了,但也困得差不多了,我将他抱在怀中,他小手圈着我脖子,挨在我脑袋上沉沉睡了过去,我有些抱不动他,毕竟六岁了,还挺重的,而且要从餐厅抱出餐厅,确实有些吃力,岑西凛看了出来,便从我怀中接过了小鱼儿,把孩子放在了自己身上,抱着走出餐厅。
我跟在他身后,他低声对我说:“小孩子的教育很重要,你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不知道的问题,即使他若是问了,也不可乱回答。”
我说:“我刚才也没回答错啊,他本来就有爸爸,袁霖难道不是他爸爸吗?”
岑西凛淡淡扫了我一眼,我又说:“我是你教大,怎么没见你把我教成个天才。”
岑西凛说:“你要是有小鱼儿一半的听话,你现在远远不止是个天才。”
我说:“怪我没小鱼儿听话?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
岑西凛说:“是吗?我倒好奇的很,你能把小鱼儿教成什么样。”
我说:“至少比你厉害。”
他低笑说:“好,我没本事,我没你厉害。”
到达门口后,他接过丫鬟的递过来的毯子,将小鱼儿给包住,然后递给我说:“晚上别冻着了。”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谁说的,我以为是让我别冻着小鱼儿,所以我想都没想,将小鱼儿抱在怀里,有点费力的答:“知道了。”
然后朝着车走去,岑西凛站在你看着,等我坐进车内后,司机将门给关住,我看了一眼窗外的他,便扭过了头,替小鱼儿裹着毯子。
之后,车子便发动了,压碎一地月光,从穆家开离了。
到达袁家后,青儿和碧玉在外面等着我,见我抱着小鱼儿回来了,便赶紧从我手上接过在我肩上睡着的小鱼儿问:“先生是否同意了?您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说:“同意了,刚带着小鱼儿在那吃晚饭。”
青儿和碧玉都表示惊讶,碧玉忍不住问:“先生真答应了?”

我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然后便最先推开院子门走了进去,到达屋内后,青儿和碧玉把小鱼儿放在床上睡下,我也挺累的,等去了浴室洗漱完出来后,便也上床睡了,可青儿和碧玉似乎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我知道她们有话要问,现在我困得不行,只能强打着精神说:“你们要问什么,便快问吧。”
青儿问:“您有看到王姑娘那孩子吗?”
我说:“看到了。”
碧玉又问:“长得怎么样?”
我说:“没看到脸。”
青儿又问:“先生喜欢那孩子吗?”
我想了想说:“亲生儿子,当然喜欢。”
青儿和碧玉发出一片惨叫声,吓得躺在我旁边的小鱼儿,惊了一下,我瞪了一眼她们说:“小声点,孩子睡觉呢。”
碧玉带着哭腔说:“怎么就让那王姑娘给生了孩子了呢,这可是嫡长子,嫡长子,以后穆家的一切不全都是他的?先生肯定喜欢得不行,这可是穆家唯一的孩子。”
青儿说:“有什么用,这是先生的亲生血脉,他不疼,谁疼。”
碧玉忍不住问:“那小姐怎么办?若是当初那个孩子没有流掉,现在哪里有王芝芝的机会。”
碧玉这句话一出来,屋内一阵沉默,青儿瞪了碧玉一眼,碧玉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她瞬间便表情有些僵硬,立马来看我脸色。
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觉得奇困无比,便打了个哈欠说:“睡吧,不早了。”
青儿便拉着碧玉说:“那我和碧玉替您熄灯。”
我点了点头,便躺了下去,接着没多久,青儿把灯给熄了,这才拉着碧玉快速离开了。
等她们一走,我下意识抱紧了旁边的小鱼儿,放在胸口的手下意识去抚摸那平坦的小腹。
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正在教小鱼儿以后哪些话别说,哪些问题不该问的时候,碧玉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喊着:“小姐!”
我替小鱼儿穿衣服的手一停,便看向她问:“怎么了?一早上的这样慌慌张张做什么。”
碧玉立马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我说:“您的信,有人一早上送过来的。”
我从碧玉手上接过那封信问:“谁送来的信?”
碧玉说:“那人没说,只是让您快看。”
我将信给拆开,可等拆开时,却是一张白纸,我有些没明白过来这张白纸是什么意思,可讲白纸彻底抽出来后,连同带出来的却是半截麻!
我立马抓着碧玉问:“送信过来的人还在吗?”
碧玉指着外头说:“刚、刚走。”
我将手上的信往碧玉手上一塞,对她说:“我先出去一趟,若是任何人问起,就说我出门去福利院了,还有小鱼儿你们要将我照顾好。”
碧玉见我脸色如此的异常,刚才她也看到那半截麻了,便带着哭腔问:“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回答她,转身便朝外头狂奔,碧玉想追过来,我已经冲出了袁府,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喘着气在大街上满脸盲目的四处乱看着,我根本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我脑袋内一片空白,眼前只有那张白纸和半截麻在晃。
不知道是哪里出殡,唢呐声吹得头晕眼昏,不断有冥纸被风卷得在大街上四处飞走,我看到前面有一辆黄包车,冲了过去立马拦住,我那车夫本来想跟我讲价钱,我立马对他说:“去厚车!”
接着慌张去口袋内翻找钱,可翻来翻去,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睡衣,我来不及多想,将手上的镯子一拽,便塞到那车夫手上说:“快走!”
那车夫被我焦急的模样给吓到了,也不敢和我说任何话了,便拉着坐在车上的我,在城里疾步走着。
我没想到一切竟然会来得如此突然,我以为外公的身体会没问题的,怎么才一天,今天便寄过来了半截麻。
是不是我瞎想了,这半截麻和白纸是不是别人寄错了?一路上我脑袋思绪混乱,一时是小时候外公将抗在肩头,带我在集市上穿梭的画面,一时又是外公抱着,笑得无比欢快的说:“我家的小胖乖囡囡哦。”
我以为这一切离我还很遥远,可我没料到,竟然是如此的快,如此的突然。
当车子停在一家挂满白幡的小巷子的人家后,我整个人几乎要瘫软了下去,那车夫立马扶住我问“小姐,您没事吧?”
我下意识回了他一句:“没事。”然后便伸手去口袋内摸钱给他,可摸了好久,依旧是什么都没摸到,那车夫提醒我说:“小姐,您已经给过钱给我了,不用再给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塞了他一个镯子,那车夫见我状况不对,似乎还有些担心我,过了半晌,我对他说:“没事,你走吧。”
那车夫对我进行确认问:“您真没事吗?”
我将他手从我手上给拨开,那车夫看了我良久,也没在说话,立马拉起了黄包车,看了我最后一眼,迅速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我站在那挂满白幡的小院子前站了一会儿,便抬着虚软的步子走了过去,可里面阴森森的,一个人也没有,白幡被风卷得作响,等走到大厅内时,里面摆着一副棺材,棺材的前方摆着着一尊灵位。
那灵位上的三个字,刺激得我整个人跪在了地下。
正当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时,就在这时,有一道人影从我后面压了过来,彻底的笼罩在了我身上,我听到身后的人说了句:“若是不用这种方法,看来你是不会回来见我了。”
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