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想到了原书里关于渣滓男主的设定,可驭鬼,手下影鬼黑爪如锥,黑瞳鳄嘴,喜食人五脏。
影鬼那不发达的小脑无法理解眼前状况,它只记得一件事,主人说,这个女人的内脏它可以随便吃,只要把她体内那根剑骨留下就好!
“内脏……我的——”
“剑骨……主人的——”
药晚眸色骤沉,瞬间想到那个渣滓男主!会操纵影鬼,还馋她剑骨,是那个渣滓派来的没错了!
影鬼嘴里流出口涎,鳄嘴越张越大,张牙舞爪朝药晚杀来,要将她撕碎。
药晚美目中寒光乍然现,“屠巫!”
她声音落下的瞬间,剑鸣声起,剑影快若弧光,撕开夜幕,破空而来,一剑将影鬼贯穿。
眨眼间,愤怒的屠巫剑就将影鬼当场切块。
药晚是剑修,屠巫剑是她的本命灵剑,是她那不靠谱的师尊失踪前留给她的一件天品灵宝,与她神魂相融,本身就威力不凡,带有灵性。
灵剑护主,影鬼要害药晚,屠巫剑第一个不放过它。
趁这会儿功夫,药晚快速检查自身状况,再醒来晚点,她就要被开膛破肚给影鬼当人肉大餐了,现在只是腰部被捅了个对穿,这伤嘛,还成。
坚强剑修,不怕困难。
脑袋不掉,神魂不灭,剩下的都是小伤。
药晚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设,这里是第六峰主殿,旁边的冰棺就是她刚刚躺板板险被掏了大肠的地方。
原书里写过,她死后在第六峰主殿停棺了七日,药晚皱起眉,自己还真是诈尸了?
突然,一种怪异餍足感涌入身体,药晚这才注意到屠巫剑的异常。
她分神的功夫,屠巫剑居然把影鬼的给‘吃’了!
“屠巫!”药晚喝道。
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啊!屠巫过去不这样,怎么回事,居然开始乱吃东西了?

药晚刚握住乱吃东西的屠巫,那感觉就像在阻止一头奔向细糠的小山猪。
陌生的笑声突兀的撞入耳中。
男人的笑声低沉磁性,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好有意思的剑人啊……”
贱人?药晚来不及思索谁在骂自己,眼前突然红光一闪。
灵台也浑噩了一下,她耳边响起了惨叫声。
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
“大师姐……呜呜,大师姐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小师妹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呜咽抽泣。
“只要药晚能活过来,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二师妹跪在地上,脖子上套着锁链,如狗般被人牵着行走。
“只要我成为药人,只要我对你有用,你就会替我救回大师姐是吗?”白衣少女一次次的剔下自己的血肉,那是她的三师妹,少女凄然惨笑:“我要我的大师姐,我要她活……”
而她的四师妹妖娆绝美的脸上被人用刀刻下了‘荡妇’两字,被人蹂躏着:“哈哈哈哈!不过一个万人骑的杂种罢了,主人玩腻了你,把你赐给我们,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半魔少女手里紧握着一根簪子,那是药晚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大师姐……对不起……”
原书中四个师妹的凄惨结局一幕幕的出现在药晚眼前,她视线猩红一片,灵台颤抖,杀意翻滚。
那一瞬,药晚几乎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她好像堕入了无边噩梦,诈尸还魂只是庄周梦蝶,她依旧是原书里那个‘工具尸’,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妹们为她惨死。
凭什么?
凭什么她只是个工具?
凭什么她的师妹们要经历这一切!
药晚满腔杀意,她恨不得斩碎这一切……斩碎?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屠巫剑,被杀意染红的眼微微一动。
主殿里。
一道慵懒的身影信步走了进来,男人弥漫黑气,黑袍玉带,头戴金冠,端是贵气,但脸上却戴着一张黑色鬼哭面具,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眸似深潭深邃妖异,充满邪气。
他看着陷入心魔劫中的药晚,面具下的唇角勾起。
“本想看看是谁这么不怕死敢奴御影鬼,没想到发现了个更有趣的小东西。”
男人弯腰,朝药晚凑近,血眸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他视线下滑落到药晚握剑的手上,兴趣更浓了。
“这把剑也很有意思呢……”
男人伸出了手。
剑弧如闪电般的一纵而过。
啪嗒!
一只手落地,切口处整齐无比。男人看着自己的断手,一时竟没回过神, 女子的讥笑在近前响起:“砍你也很有意思呢。”
似无法接受自己竟被斩断手的事实,男人第一时间竟不是闪躲,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药晚。
血眸里有种诡异的偏执和兴奋。
“心魔劫对你没用?”
“你竟能砍断本尊的手?”
药晚持剑,一个横削。
噗通。
剑锋削下男人头颅,那颗漂亮脑袋滚落在地,眸中还带着愕然。
药晚眼尾还被杀意染红着,却毫不吝惜笑容:“不但能砍你手,还能砍你狗头。”
男人血眸里错愕之色渐浓,面具下薄唇微张着,他不理解!
他只是来看热闹的,顺道落井下石了一下,为什么就被砍了?
被砍了不重要,这个凶巴巴的小剑修为什么能砍死他?
这很离谱!
“小剑修,本尊可是——”
噗——
药晚一剑爆头,插入他脑门。
“不讲礼貌的贱人就是话多。”药晚把这句‘贱人’还了回去。
男人:话都不让人讲完,就砍头,你就礼貌吗?!
男人的身躯和头颅化为黑雾,悉数被屠巫剑给‘吃’了下去,同时,药晚感觉到了一股有别于灵气的力量进入自己体内。
她皱紧眉,这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刚刚那个血眸男人……
“血眸,魔物?”能让人坠入心魔劫,难道是域外心魔?
可是……域外心魔这么好杀的吗?药晚记得元婴期晋升出窍境时才会招来域外心魔,渡心魔劫,今晚这是怎么回事?
先是影鬼,再是心魔,都是冲她来的吗?
药晚看着殿内自己的牌位,片刻失神,她喃喃道:“屠巫,我真的活过来了吗?”
屠巫剑轻鸣,回应着她。
药晚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锐利,既然她没死!既然她回过来了……
那么……
师妹们!
……
稷下学宫,寒潭深处。
潭水之下,似有另一个世界,圆形的祭台隔绝了潭水,宛如冰封般的身影坐在祭台中央。
他似在潭底沉睡万载的冰雕玉人,白衣胜雪,长睫上也染满霜花。
沽冷出尘,仿若偶然坠凡的天上仙。
但诡异的是,男人身上却绑缚有十根锁链,十条锁链的一端深深没入男人身体中。
突然,其中一条锁链断开了。
男人长睫上的霜花似融化了些,他眼帘微动,缓缓掀眸,像是沉睡太久,还未完全醒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