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后,眼镜都无需手持着,变得如此轻便,精致了?
桑棉好奇的想要上手,却在对上岑凛时冷凉的目光时,骤然想起了昨夜的种种。
她伸出去的手猛地收回来,快步朝楼下走。
岑凛时抬了抬手,示意佣人退下后,跟在桑棉身后也走下楼梯。
客厅里。
小姑子程袅袅靠在沙发里仔细欣赏着盒子里的玉雕,还不忘跟来人讽刺桑棉几句。
“这是我从拍卖行花了三千万才拿到的羊脂玉雕,据说是两千年前的古物。桑棉估计连听都没听过吧?”
“是是是您说的对,冰月她哪有什么眼界,这样的好东西,她这辈子都没机会见!”
桑棉看过去,就见说话的那人,赫然是原主的母亲。
她只挨着沙发边坐了一小条,整个人谄媚又局促。
记忆里原主跟母家并不亲近,结婚三年关母就没来看过她一次,每次打电话也都是要钱。
她今日怎么会来?
桑棉思索着,岑凛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袅袅。”
男人冷冽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原本歪着身子的程袅袅瞬间坐直:“哥你在家啊,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刚刚的话再让我听见第二次,你的银行卡直接停掉。”
岑凛时的话瞬间引起程袅袅的不满。
“哥你又不喜欢她,护着她干吗?”
“当初要不是她设计,你根本就不可能娶她!像她这种心机深沉的拜金女,根本就不配进我们程家的门!你还留她这么长时间,要我说干脆离婚算了!”
这话一出,客厅里一片死寂。

关母像个鹌鹑缩着,不敢吭声。
岑凛时沉默着,神色不明。
唯有桑棉微微蹙眉,从记忆里翻出‘离婚’就是休妻的意思!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休弃对一个女子来说便是毁了她的一生!
纵使这是在两千年后,女子被休弃怕也是影响一生的大事。
这程袅袅小小年纪,怎能这般心思歹毒?
桑棉眼底微沉,后退一步挽住岑凛时手臂:“谁说我和你哥没有感情?”
她抬头看着岑凛时:“我们一直很恩爱,是不是?程……”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瞬。
最后在男人看来的视线里,亲昵的喊了一声:“夫君。”
第5章
这一声,霎时镇住了所有人。
连岑凛时眼里都闪过抹暗色。
安静之中,桑棉与岑凛时对视着,看似镇定,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却紧张的攒紧。
半晌,岑凛时才缓缓开口:“嗯,恩爱。”
他收回视线,看向程袅袅:“你的卡,停了。”
岑凛时握住桑棉的手,将人带到沙发上坐下。
“哥,你不能这样!”程袅袅一时间顾不上找桑棉的茬,扑在岑凛时身边哭求,“我是你的亲妹妹啊,卡停了我花什么呀,哥,亲哥,我知道错了……”
气氛逐渐回暖。
一旁的关母也凑了过来,时不时的插上几句奉承话,从头到尾都没看桑棉一眼。
桑棉坐在一旁,心口好像涌出些酸楚,像是原主遗留的情绪,久久不散。
她怕会失态,抽回和岑凛时握在一起的手,起身要离开。
岑凛时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去哪儿?”
桑棉动作一顿:“人我已经见过了,没别的事,我要去侯府拍戏。”
见过了?
岑凛时很快反应过来桑棉误会了:“不是岳母,一会儿我们要去叶家给叶老爷子贺寿。”
“叶家?叶霜霜的家?”桑棉抓住了重点。
等岑凛时点头后,她立刻开口:“不去。”
她没心思去应付他的妾室。
“你以前不是哭着喊着都要跟着我哥参加宴会吗?现在让你去又不去了!真能装!”
程袅袅抢先一步开口讽刺,却在对上岑凛时的视线后,缩了缩脖子。
见她闭嘴,岑凛时看向桑棉:“程叶两家是世交,你作为我的妻子,理应出席。”
与此同时,管家也走了过来:“先生,车已经备好了。”
“嗯。”岑凛时应了声,起身走了出去。
程袅袅紧跟其后。
桑棉看着兄妹二人的背影,还是跟了上去。
她既然占着岑凛时妻子位置,就该尽到本分。
程家庄园内,漆黑的车子已经在等。
桑棉刚要上车,就被关母扯住手臂,拉到一旁:“冰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桑棉看了眼已经上车的岑凛时和程袅袅,不明所以:“什么?”
关母白了她一眼,摊开掌心:“钱啊!之前不就跟你说没钱了!”
“今天你也不用多给,先拿个四五十万就行,等过两天你空了,再多送点钱回来。”
桑棉看着狮子大开口的关母,神情冷了下来:“我也没有。”
她抽回手,无视愣住的关母,直接坐上了车。
车门自动关合。
程袅袅坐在副驾驶,回头看着桑棉:“这次又给了多少钱啊?”
“你们关家的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扒着我们程家吸血……”
她骂的很难听,桑棉坐在后座靠着车窗闭目养神,全当听不见。
车灯下,她的皮肤如瓷,美的动魄惊心,也莫名让人心安。
岑凛时垂眸看着,越发觉得前座的程袅袅吵闹。
修长手指,直接按下了控制键,升起了后座和前座的格挡板。
瞬间,车内安静了下来。
桑棉也慢慢睡了过去。
等再有意识,她就发现自己又做梦了。
又一次回到了侯府,自己的卧房。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只要一做梦,就会回到从前?
而自己本该被兄长关如期一把火焚烧干净的身体,竟也好好的摆放在床上。
桑棉还没弄清楚,就听到灵儿的声音:“大师,您说的是真的吗?”
“把这符箓贴在我们家小姐身上,她真的就能醒过来吗?!”
她手里拿着张黄纸,有些犹豫。
桑棉顺着她视线,看向卧房里站着的另一个人。
他衣衫破旧,头发黏连,看上去狼狈极了。
可那双眼,却格外有神。
只是不知为何,桑棉越看越觉得这人熟悉,可却想不起来是在何时见过。
“当然。我零光道人可不是欺世盗名之徒!更何况你家侯爷与我有一饭有恩。”
“她既是侯爷夫人,那我便是用尽毕生功力,也定要将她唤醒!”
“看好了!”零光道人说着,手中拂尘猛地飞起,从桑棉身体的脸上扫过,又回到他手中。
灵儿见他似有真本事,又看了看昏睡不醒的自家小姐,终于动手将那符箓贴在桑棉的眉心。
贴上去的那刻,卧房原本敞开的门窗倏然闭合。
“砰!砰!砰!”一声接着一声。
与此同时,屋内吹起狂风。
帘蔓四飘飞舞间,零光道人闭眼摇动手中青铜铃,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六甲六丁听吾号令,时到奉行,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随着他话音落下,风瞬间停止,飘起的帘蔓也都悬停在半空。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桑棉眉头皱紧。
就在这时,随着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