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梦吗？
还是像她之前会回到两千年前一样？
关佳茜不知道，她沉默待了好一会儿，叫来了灵儿。
她想确认一下，那些只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我昏睡的那段时间，关府是不是有人来过？”
闻言，灵儿明显愣住了，随后点头：“是啊，老爷大公子他们都来了。”
提起关府的人，灵儿神情明显有些不对。
她神情有些犹豫，想说又不敢说。
关佳茜知道她在犹豫什么，不过是怕他们恨不得她马上死的态度伤到自己。
可惜，从很小很小，母亲死去的时候，她对关府的人就不抱有任何期望了。
关佳茜敛起思绪，突然又问了句：“侯爷呢？他在干什么？”
“侯爷被老夫人叫过去了，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听到灵儿的话，关佳茜蹙了蹙眉。
再想到昨天来找茬被程书杰禁足的程袅袅，大概猜到了什么。
“扶我梳洗一下，我们也过去瞧瞧。”
“是。”
灵儿应着，从衣柜里翻出件青绿色的襦裙：“小姐大病初愈，穿些鲜艳点儿的提提精气神儿。”
关佳茜没拒绝。
等她去到程老夫人的院子时，已经是午时了。
刚进正厅，就瞧见程书杰换下了盔甲，一身素白长衫，倒是比盔甲更衬他。
关佳茜分神想着，也忘记了给程老夫人请安。
“哼！昏睡了几日，竟连规矩都忘了！书杰，你看看你娶的好妻子！”程老夫人拐着弯数落。
程书杰掀眸看向关佳茜，随后道：“她大病未愈，母亲别见怪。”
程老夫人不满，却也不好在下人面前逆了程书杰的面子，只能悻悻作罢。
关佳茜在程书杰身边落座，当做没听见程老夫人刚刚的话。
“听灵儿说你来了有半个时辰了？聊了什么？”
程书杰却少见的没答。
关佳茜有些奇怪，刚想再问。
就听程老夫人徐徐开口：“你嫁进侯府十年不曾有孕，我已做主给书杰纳妾。”
第15章
纳妾。
两个字砸的关佳茜脑袋发蒙。
过去侯爷不在府里，程老夫人也没动过这样的心思。
如今程书杰只在京城留半月，她便打起了这个主意！
关佳茜微微拧眉，心里不舒服。
可在大秦国，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过往她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但想到现在侯爷这副身体里住着的是程书杰，关佳茜就没办法同意。
“下午人便抬进府，就安排在侯爷院子右边的荷园吧。”
“我不同意。”
程老夫人根本不在乎关佳茜的想法：“书杰已经同意了。”
关佳茜霎时愣住了。
她茫然的看向程书杰，就对上他看来的目光。
这一瞬间，关佳茜脑海里闪过很多，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程书杰同意了？
他为什么要同意？
两千年后不都是一夫一妻的吗？他不最该拒绝的吗？
关佳茜脑袋里一团乱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程老夫人的院子。
冬日暖阳，雪未融化，春意却已经冒出了头。
关佳茜的心里却一片枯败。
她望着身前程书杰的背影，与两千前后跟在他身后时看到的没什么区别。
关佳茜停下脚步，喊了声：“程书杰。”
男人回头看来。
阳光下，他眉目清冽。
关佳茜心脏不可抑制的跳动了一瞬，话也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同意……纳妾？”
程书杰神色一顿，刚要开口。
“侯爷，夫人。”
两个小厮打身边路过，阻断了他们的对话。
关佳茜轻轻颔首，目送他们离去后，才重新看向程书杰。
刚刚的气氛被打断，此刻沉默氤氲，平添了几分尴尬。
半晌，程书杰才淡淡开口：“先回去吧。”
随后便率先转身，朝关佳茜的院子走去。
关佳茜落在后面，掩在宽大衣袖里的手微微攥成拳，好一会儿，才跟上去。
院落里。
关佳茜走进去，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院中那颗榕树上。
恍惚间，她想起了两千年后在侯府挖出的那坛酒。
她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此刻自己将那坛酒挖了出来，那两千年后的那坛酒还会在吗？
还是会消失不见？
关佳茜不知道，脚步却不受控制的朝榕树下，埋酒的地方走去。
“佳茜。”
程书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乍响。
关佳茜愣了下，茫然看向他，就对上他深沉的视线。
“怎么了？”她哑声问。
这一瞬间，程书杰的眼里好像闪过很多东西，最后只说了句：“没什么。”
说着，他的视线也跟着关佳茜走去的方向，看向埋酒的地方。
“之前小陈说你在侯府挖出了坛酒，便是在这里吗？”
随着他的话，关佳茜也想起那晚在书房外听到的对话。
她点了点头：“嗯。”
程书杰继续问：“你刚刚……是想把酒挖出来？”
关佳茜继续点头。
然后就见男人走了过来：“我和你一起。”
莫名的，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程书杰，闻着他身上被风吹来的熏香味道。
擦肩而过之际，关佳茜拉住了他：“不挖了。”
第16章
闻言，程书杰愣了。
他不解的皱起眉：“为什么？”
关佳茜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挖了。”
她说着，回头看向埋酒的地方，脑袋里闪过很多。
“这酒是我同侯爷埋的，不管他还会不会回来，这酒……我还是想他自己来挖。”
听到这话，程书杰默了瞬：“随你。”
随后，他抽回了衣袖，朝屋子里走去。
这一瞬，关佳茜明显感觉到程书杰的情绪有些不好。
但是她也没心思多想。
关佳茜站在原地，垂眸看了眼榕树交错盘绕的根，许久，也抬脚走进了屋子。
屋内炭火融融。
灵儿怕关佳茜再着凉，硬是将卧房布成了暖室。
只穿着里衫都有些热。
关佳茜推开窗透气，视线落在程书杰身上，提及之前的事。
“你还没说，同意纳妾的原因。”
不同关佳茜的紧张，程书杰神色淡淡：“权宜之计。”
“在京这半月，我要熟悉这里的一切，包括武功，兵法，同意纳妾也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和程老夫人周旋。”
听到这个解释，关佳茜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些。
但心里还像是有个猫爪在挠一般。
“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如果只是纳妾这种事，我可以帮你挡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