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还没说完,就让一旁的丫鬟打断了:“方姨娘,王姨娘照顾全儿才是大事,你老纠缠她做什么?等王姨娘治好全儿,搬回祥云楼住,你找她请教也不迟。”
一个丫鬟,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但这是齐王府的丫鬟,她现在还得罪不起,方柔儿只得按下气恼赔笑:“我这不是想跟王姐姐亲近亲近么。”
那丫鬟见她这样说,不耐烦起来了:“什么想跟王姨娘亲近,不就是想打听你们三王子的喜好么?白姨娘,你刚进祥云楼,想讨好三王子的心情,奴婢能理解。但你讨好男人,怎有我们小郡王的性命重要?要是因为你,耽误了王姨娘照顾小郡王,你担待得起吗?”
她是什么身份,竟还得寸进尺,教训起她来了!
方柔儿的火气蹭蹭蹭地朝上冒,但还是得强忍着:“你说得对,那我不耽误王姐姐了。”
丫鬟哼了一声,直接把她推开了。
居然还敢推她!等她嫁给李予安,进了齐王府,看她怎么收拾她!
方柔儿憋着一肚子的气,转身走了。
萧玉鸣并没有觉得丫鬟很过分,倒是方柔儿有点奇奇怪怪,殷勤无比也就算了,还非要这么没眼力劲儿地耽误她的正事儿,莫非她没安什么好心,肚子里憋着坏?
不过她事情多得很,可没功夫和精力去揣摩。
萧玉鸣摇摇头,出门登车,回到了祥云楼。
她一进门,丫鬟就迎了上来:“王姨娘,您回来啦?三王子宿醉还没醒呢,需要奴婢去叫他吗?”
令狐年昨儿是喝醉了回来的?萧玉鸣连忙摆手:“不必,我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又去齐王府了。”
丫鬟应了一声,退下了。
萧玉鸣独自上了楼,把自己关进房里,再打开空间,取出所需的药品,用包袱裹了,拎在了手里。
她拎着包袱,正准备出门,忽然觉得脸上奇痒无比,她伸手挠了几下,却发现手指上全是鲜血。
她的手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一点都不疼?萧玉鸣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手受伤了,而是脸上流血了。
她赶紧扑到梳妆台前,照镜子。
果然,她的脸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正在汩汩地朝外冒着血。
这几道抓痕,是她刚才挠出来的??

她的脸,什么时候成纸糊的了??
而且还痒得越来越厉害了。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萧玉鸣马上打开空间,取出针头,软管和试管,给自己抽了血,送进了检测仪。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数据显示很明显,她,中毒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毒?
不但奇痒无比,而且一挠就流血??
萧玉鸣赶紧拿出药,给伤口消毒,止血。
这几道伤口的血,倒是很快就止住了,只是她很快又发现,她脸上皮肤,有龟裂溃烂的迹象,而且痒得越来越厉害,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挠。
萧玉鸣很是烦闷,她虽然医术还行,但到底是现代医术,对毒物远不如古人精通。
就比如现在,她只能通过现代的手段,得知自己中毒了,但这个毒该怎么解,她是一无所知。
没办法,她只得大声喊丫鬟。
一名名叫春桃的丫鬟,闻声跑了进来,看见了“王羽溪”的脸,惊呆了:“王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萧玉鸣强忍着去挠脸的冲动,对她道:“快,快拿布条来,绑住我的手。”
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要求?春桃战战兢兢:“王姨娘,奴婢不敢哪。”
萧玉鸣急了:“叫你绑,你就快绑,我中毒了,忍不住挠脸,你要是再慢点,我就要把自己的脸挠烂了。”
她中毒了??春桃不再犹豫,赶紧找出个布条子,把萧玉鸣的手绑到了一起。
萧玉鸣虽然还是痒得难受,但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伤害自己了,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我自己不会解这个毒,你快去禀明三王子,让他去帮我请个擅长毒术的大夫来。”
春桃点点头,拔腿找令狐年去了。
令狐年本来正在沉沉昏睡,一听说王羽溪中毒了,酒马上醒了,拔腿赶到了她的卧房。
萧玉鸣一看见他便问:“三王子,你派人去请大夫了吗?”
令狐年把脑袋一拍:“看我,都急糊涂了。来人,快去请朱神医!”
春桃拔腿跑了出去,喊人请朱神医去了。
令狐年看着萧玉鸣被绑住的手,奇道:“这是谁给你绑的?”
萧玉鸣解释:“我的脸奇痒难忍,但是一挠就出血,我怕自己把自己挠伤了,所以让春桃给我把手绑起来了。”
“用布条绑着多疼啊。”令狐年伸手就去解布带子,“我给你把手腕攥着便是了。”
“不要!”萧玉鸣大声喝止,“你用手攥着,只会让我更疼!”
男女授受不亲,攥什么手腕子。他不会真以为他们是夫妻了吧?萧玉鸣好一阵无语。
好在令狐年没有坚持,只是问她:“你在哪儿中的毒?”
第398章肚子疼了
萧玉鸣回忆道:“我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早上起床,照常洗漱,梳妆,然后方柔儿来了。紧接着,我去用早膳,方柔儿坚持给我布菜,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她才放下筷子坐下了。用完早膳后,方柔儿非要跟我一起回祥云楼,但要我等她一会儿,我时间紧,等不急,先回来了,再然后,我收拾好小郡王需要的药品,准备去齐王府,这时候脸就痒起来了。”
“你在齐王府用的早膳?”令狐年几乎是马上做出了判断,“一定是有人在你的早膳里下了毒。”
他说完,扬声喊道:“来人!”
一名丫鬟应声而入。
令狐年交代她:“你赶紧让人去齐王府,把王姨娘中毒的事告诉齐王殿下,请齐王殿下查一查王姨娘今天早上用的早膳。还有,顺路告诉方姨娘,让她暂时别回来了,就留在齐王府,盯着齐王查早膳,一旦有了结果,马上回来告诉我。”
“是。”丫鬟领命而去。
令狐年看了看萧玉鸣的脸,有点犯难:“你脸上还戴着人皮面具呢,待会儿朱神医来了,检查你脸上的伤口的时候,一定会发现端倪。”
萧玉鸣一愣过后,心下一惊:“这毒有腐蚀性!我刚才挠脸的时候,竟是直接把人皮面具给挠开了??”
她在镜子里看到的溃烂,其实是连着人皮面具都烂掉了!
如此凶残霸道的毒,该不会危及生命吧?令狐年的后背开始冒冷汗,但还是安慰萧玉鸣:“或许是因为你用的力气太大,才把人皮面具挠开了。现在你也别管那么多了,先想想怎么才能不让朱神医发现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吧。”
萧玉鸣想了一想,果断地道:“三王子,帮个忙,把我的手解开,我把人皮面具掀下来就是了。既然这张面具都已经烂成了这样,想必我的脸早已经面目全非,就算朱神医来了也不认得我是谁。”
“有道理,掀开看看。”令狐年连连点头,但却没有去解开萧玉鸣的手,而是自己倾身向前,小心翼翼地帮她掀了起来。
萧玉鸣觉得他这个举动太过于亲密,眉头皱了起来。但转念一想事急从权,他来掀,的确更省事儿,便没有多说什么。
令狐年很快把人皮面具掀了下来,拎起来给萧玉鸣看。
这张人皮面具,已经烂得千疮百孔了。
他暗自咂着舌,再去看萧玉鸣的脸,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萧玉鸣的脸的溃烂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