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雪在沙发上坐下,顾裴泽刚想要开口询问,她却直接开了口:“我之前,到底和你发生了什么事?”
顾裴泽一愣,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江秋雪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一支黑色钢笔上。
只一瞬,头疼欲裂!
第二十六章 夏文国
“别看。”
“江秋雪,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
“要死死远一点!”
过往的画面不断的浮现在江秋雪的脑海之中,她不由自主的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那一阵阵回忆涌上了心头,顾裴泽神色紧张:“你怎么了?”
“江秋雪!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江秋雪神色痛苦的蜷缩在沙发上,顾裴泽刚要上前,她却大喊一声:“你别过来!”
顾裴泽的脚步顿在原地,顺着江秋雪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看见了那只钢笔。
是因为那只钢笔,所以江秋雪想起了一切吗?
他站在原地,看着江秋雪痛苦的神色,想要上前,却又不敢。
如果她全部都想起来了,现在一定很讨厌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江秋雪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不少,顾裴泽慌忙倒上一杯热水放在她眼前:“你还好吗?”
江秋雪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的水杯。
她伸手接过,攥着水杯的指节发白。

良久,她终于抬眸,看着眼前的顾裴泽缓缓开口:“我都想起来了。”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真的当这一刻来到的时候,顾裴泽却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他唇瓣张了又合,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顾裴泽,你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江秋雪看着他,双眸之中满是不解。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被他关在柜子里,想起来自己在雪地里跳舞。
那天有多冷她也想起来了,真的好冷,直到现在她都缓不过劲来。
顾裴泽答不出所以,他想要认错,可是现在的认错有什么意义?
江秋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双眸之中是顾裴泽最害怕的绝望与悲伤。
她缓缓起身,走出了别墅。
而顾裴泽坐在原地,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
他知道,就算是追上的江秋雪,江秋雪也不会愿意看自己一眼。
江秋雪回到了家,终于了然了自己对二楼那个房间的恐惧。
她一步步走上了楼梯,推开了江画房间的门,看着空旷的房间,心中涌上了一阵不安。
江秋雪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恐惧,浑身发颤的上前两步,在江画的床上坐下。
这张床自从江画过世之后,她也没有换过用品。
甚至连江画的化妆品都完整的放在了梳妆台上,这个房间里的气味,还是和江画身上的气味一样。
江秋雪坐在床上,发颤的指尖攥紧了床单。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忽然觉得好无力。
过往的画面在此刻全都涌入脑海,江秋雪不知道该怎么办。
良久,江秋雪缓缓起身,手机却忽然响起。
江秋雪一愣,看着那串陌生的号码不知道是谁拨来的。
她按下了接听,听筒里传来一阵低沉的中年男声。
“秋雪。”
江秋雪浑身一颤。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连带想起了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的主人。
打电话来的人,正是夏文国。
他连叫她的名字都是叫的秋雪,不愿意喊出江画的姓。
“什么事。”
江秋雪语调平淡。
电话那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许久过去,夏文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明天我会派车去接你,我和你当面说。”
第二十七章 绿豆糕
电话被挂断,江秋雪心中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夏文国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她,她也记得自己当初去要生活费的时候被赶出夏家,而夏文国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良久,江秋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回了梳妆台的镜子上。
房间内灯光明亮,江秋雪缓缓起身走到了梳妆台前,上面还摆放着江画的照片。
那是江画年轻时候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意气风发,穿着一身舞裙站在舞台中央,追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一个坠入凡间的天使。
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天使,让江秋雪出生就来到了地狱。
江秋雪看了看照片,视线又转回了镜中的自己,不得不承认,她和江画,长得真的很像。
她的身上继承了江画身上的所有有点,五官清秀动人。
江秋雪就这样坐在梳妆台前发愣,直到天色微亮,她才缓缓开口。
“妈,我不怨你了,但是我还是会害怕。”
其实江秋雪从来就没有怨过。
即使江画再怎样虐待她,江秋雪永远都用最阳光的微笑和温暖的拥抱回报着江画。
只可惜,她把她对母亲的爱发散出去,却从来都没有收回来过。
……
第二天。
江秋雪醒来的时候,心中莫名一片平静。
或许很多事情只有在自己经历过忘记之后再想起,反而变得没有这样痛苦。
她从床上缓缓起身,刚洗漱好下楼就看见了窗外停着的那辆黑色宾利。
江秋雪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夏文国的那通电话,脚步一顿。
她想知道夏文国究竟想要找她聊什么,但是过往的经历让江秋雪下意识的排斥夏家。
江秋雪沉默许久,最后还是缓步走出了家门。
她抬眸就看见了坐在车里的夏文国,脚步一顿。
他居然亲自来接自己?
江秋雪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离奇,夏文国什么时候会有这样好心?
她在他的目光上走上了车,车门刚刚关上,就听见夏文国的声音响起。
“秋雪……”
夏文国的声音听上去欲言又止,江秋雪却只是语调平淡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叫江秋雪。”
闻言,夏文国一愣。
他苦笑两声,点了点头:“是啊,江……是个好姓。”
“这是你妈妈给我留下的提醒。”
江秋雪眸色未变,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虚伪至极!
什么叫做这是江画给的提醒,当初难道不是他不让自己和他姓吗?!
想到这里,江秋雪的神色暗了暗。
她没有再说话,一路无言。
以前坐公交和地铁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到的夏家,江秋雪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开车只需要二十分钟。
车辆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江秋雪和夏文国下了车,江秋雪看着夏家别墅奢华的大门,停住了脚步。
“夏先生,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她生疏的称呼让夏文国心中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