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自己后悔。
所以当我说出和离那句话的时候,那个念头便扎进了我心里,生根发芽,疯狂蔓延。
我忍着下巴的痛,坚定的点头。
魏灼冷笑着挑高眉尾,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抓起来。
撕拉一下,我的上衣从领口的位置被他撕裂。
一瞬间,昏暗的室内灯火通明。
将我身上的惨不忍睹暴露无遗。
抓痕,吻痕!
即使我什么不说,也可以想象的出昨天晚上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被狠狠地划破一条口子,那伤口发炎鼓脓,腐烂了五脏六腑。
我身子僵硬,死死咬紧下唇,一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陈年旧纸,没有一点血色。
我望着他,即使到了此刻,也并不打算向他求饶。
很显然,魏灼被我惹的有些发毛,他目光阴鸷,周身沁着寒意。
「你家人都进地牢了,你还有心情去找乐子!胡夭夭,你可以!」
心寒就是在这一瞬间!
就算我能说话,我也不想和他解释。
何况我现在说不了话!
「胡夭夭,以前你不是说非我不可?这一生只做我的人?你和别的男人做时,你在想什么?」
「胡夭夭,你这么喜欢说谎,这么喜欢背叛,你家人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眼前的魏灼近乎疯魔,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下意识的,我竟然有些怕这样的他!
似是发觉了我的恐惧,他掐着我腰的手更用力几分。
我被迫无限靠近他的身体,一股清滟的冷松香袭进我的鼻腔。
不过这股香气中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只是这股味道似乎被刻意清理过。
香气极淡,淡到让人不易察觉。
我到底在哪里闻过呢?
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胡夭夭,你真行,这个时候也能走神。」
「告诉我,在想哪个野男人?」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现在是不能说话,如果能说话,我一定喷死他。
正在心里骂他,突然我的身子像是一块破布似的,嘭的一下被他扔到床上。
当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魏灼,他像是一匹恶狼要将我生吞活剥。
昨天晚上不好的记忆如雪崩般涌进我的脑海!
8
我想要逃跑,可是铁链的禁锢又让我无处可逃。
魏灼将铁链的另一端握在他手里,轻轻一拉,我就被扯到他身下。
他的指腹再次落在我下巴上,用了狠劲,将我的下巴复原。
我很能吃疼,可还是被疼的眼角噙了眼泪。
他低下头,靠近我耳边,语气讽刺:「一会我要听你叫。」
此时的我,心已凉了大半截。
不明白温润如玉的魏灼为什么会黑化成我不认识的模样。
当他欺身下来正要吻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将头撇到一侧。
他的吻落在了我耳廓上。
我感受到了他的愠怒,在他还没有发作的时候,我出了声音:「你不是想知道昨天晚上我和谁在一起吗?」
「魏灼,昨天晚上我和皇上在一起!
我现在是他的人。
皇上的人莫非你也敢动?」
我一口气说完,又怕他不信,补充道:「我衣袋里有皇上赐我的金牌,皇宫随我进出。
皇上说了,我可以随便进出皇宫,但晚上必须回去。
今天晚上如果我不回去,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样?」
我想,如今能威慑到魏灼人就只有当今圣上了!
我以为,他听到如此,会立刻放了我,哪知道不仅没有,魏灼眼底都爬上了红痕。
他笑着,笑的有些瘆人。
「那我倒要尝尝,被皇上开过的你,是什么滋味!」
魏灼疯了,他一定疯了!
这是我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我几乎一天一夜没吃饭,又吐了几次血。
铁打的身子也坚持不了,何况还被人折腾过。
我醒来的时候,一名大夫正在为我把脉。
魏灼站在一旁,脸色相当不好!
柳心悠由一名丫鬟扶着,好像下一秒就能晕倒的样子,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心中冷意一股一股往外泛。Ўʐ
魏灼的目光仿佛想在我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我才不管他,只是看着大夫,我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来。
大夫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抬起头的瞬间恢复如常。
他看了一眼我,随即又看向魏灼:「夫人的伤……并无大碍,至于夫人吐的红色液体,不是血,有一种红色草药,一旦服用,吐的口水都是红色的。」
得!
后面的话我也不用听了,大夫已经说的非常明白!
我吐血是装的!
如果我自己一点医术不懂也就罢了,偏偏常年蹲在军营的我还懂那么一点医术!
我这个二流子都能看出我中毒了,他一个正经医生看不出来?
人被气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
我抬手想要鼓掌,但扯了扯手上的铁链,还是放弃了!
我睨向柳心悠,瞧着她那被我扇肿的半边脸,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没有左右开弓!
柳心悠见我看她,挑衅的勾着嘴角,一脸的得意模样。
我冷笑着,将胸腔内泛出的血吐了出去,正吐在柳心悠精致的浅色裙摆上。
「啊!」柳心悠尖叫着跳脚,指着我似乎想破口大骂。
当意识到魏灼还在时,立刻拿着丝绢掩面哭泣:「姐姐,您有火气朝我发就行了,为什么要祸及我的衣服?这件衣服是我姑妈留给我的!」
她这句话一出口,我明显瞧见魏灼的脸色如地狱罗刹。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有其他人在,他会立刻将我掐死!
「全都滚出去!」
魏灼的声音被他压的又狠!
柳心悠出去的心不甘情不愿,那名为我看病的大夫倒是跑的飞快。
很快,暗室的门再次被合上!
我直剌剌的与他对视,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
魏灼站在床位一动不动,周遭的空气因为他的存在也变得阴冷几分。
我和他僵持了不知多久!
突然他朝我扔了一个钥匙。
我扫了一眼那钥匙,充满疑惑?
「你可以走了!」
他的语气没有怒火,甚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我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但也不打算问他。
现在的我和他说一句话,我都觉得脑仁疼。
拾起钥匙,我立刻将铁链打来,当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只觉得地面软塌塌的。
一时不察,脑袋眩晕的厉害!
眼看着我就要栽在地上,突然腰上一暖,魏灼扶住了我。
缓过劲来,我伸手推开他,就像重获自由的小鸟,朝着暗室门口就跑。
「胡夭夭,我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9
我离开的步子一顿,扶着墙壁的手抠进墙里。
「胡夭夭,你可以说谎骗骗我的!」
我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说谎,我倒还真会:「我不曾爱过你!」
说完,我的脚便朝门外踏出一步。
「胡夭夭,你不去看看你哥哥吗?」
我飞出了丞相府,胸口间的痛意逐渐加剧!
可尽管如此,我也实在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更没时间思考是谁给我下的毒!
现在我的脑袋里只有魏灼让我去看我哥哥的那句话!
总感觉哪里有问题,却找不到头绪。
我让小叶将唯一的一块免死金牌给了我哥哥。
纵使所有人会出事,我哥哥也可免去一死。
他是我们胡家的希望。
如果我实在救不了父母,那么我哥也可以振兴胡家,替胡家传宗接代。
这是我做的最坏的打算。
来到地牢,我将皇上给我的金牌拿了出来。
很顺利,他们放我进去。
可当我刚进到里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