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往镜子前靠了靠，不禁扯了扯嘴角。
她仔细地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儿，却发现什么都不记得。
完蛋，又断片了。
姜婉揉了揉眉心，赶忙将自己收拾好，然后下楼。
姜婉刚到楼梯口，便听到沙发上楚天河骂道：“这个不懂事的！每天只知道喝酒！”
“等她下来，我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
盛晴叹气，安抚道：“哎呀，毕竟还是个孩子嘛！”
“都二十几岁啦，都嫁人马上要离婚了，还是孩子？我看她就是被惯坏了，不懂事！”
姜婉扁扁嘴，虽然没听前面，但也知道这是在骂自己。
她昨天晚上喝的烂醉回来，爸爸妈妈肯定又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照顾自己了。
姜婉来到客厅。楚天河一眼就看到了姜婉。
他冷哼了一声，确定姜婉没事儿后，拿起公文包便去上班了。
“爸爸，路上注意安全！”姜婉讨好地提醒道。
楚天河头也没回就走了。
姜婉撇撇嘴，再看自家妈妈。
盛晴皱眉，“绵绵，好好工作。把自己喝成那样子干嘛呢？”
“这是给你准备的醒酒汤，喝了快去上班吧！”盛晴吩咐道。
“知道了，妈。”姜婉乖巧点头。
盛晴叹气，点了一下姜婉的脑袋后，也去上班了。
姜婉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姜婉忽然想到昨天安奎那张贪婪恶心的脸，姜婉脸上的表情黯淡了几分。她拿出手机，给默亦发消息。
M：安氏集团，有点碍事。
默亦：老大，我懂！
天亮了，安氏集团该破产了！
默亦最喜欢干这种事儿了！
每次接收到这样的命令，他都美滋滋的很积极！
只是——
姜婉刚拉开车门要上车，便收到了默亦的短信。
默亦：老大，你看新闻。
姜婉皱眉，看新闻？
她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打开今天的新闻报道。
云城最新消息，就在今早，股市一开盘，安氏集团旗下所有股票全绿！
姜婉震惊不已。股票崩盘了？
再往下翻，便看到“安氏集团资金链中断，安氏集团无法正常运营”这样的新闻。
姜婉眯眼，股票和资金链一同出现问题，这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提前对安氏集团下手了？
姜婉摸索着下巴，不禁想到了一个人——楚天扬。
是二叔昨天看到安奎太嚣张了，担心安奎会再对她动手，所以护着她？
叮——
默亦又发来短信：老大，我查了一下，是个海外的神秘人对安氏集团动手。
姜婉歪歪脑袋，海外的？
默亦：这会儿安奎正和他儿子哭哭啼啼四处求人帮忙想救活安氏集团。但我觉得，够呛能救起来！这神秘人可谓是来势汹汹啊！
姜婉又翻了翻新闻。
确实，现在网上的各种新闻都是对安氏集团不利的。
再加上安氏集团整体崩盘，安奎不出24小时，就要负债累累了……
姜婉：也好，我们不用自己脏手了。
发完消息，姜婉便去上班了。
心外科。
姜婉刚到，便听到曲兰说：“姜婉，你今天跟我会诊。”
姜婉哦了一声，“来了，曲主任。”
马之扬正喝着咖啡，看到姜婉，撇撇嘴，“小楚，珍惜和主任会诊的机会呀！”
姜婉懒得理他，他成天阴阳怪气。
姜婉和曲兰来到四楼门诊。门诊已经挤满了排队的患者。
那些人求医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渴望，姜婉不忍心看他们。
求医是这个世界上最苦的事情。
“你就站在旁边学习，什么都不要说。不懂可以问！”曲兰提醒姜婉。
姜婉点头。
她又说：“门诊什么样的人都会遇到，遇到情绪失控的患者，不要和他争吵，知道吗？”
姜婉嗯了一声，“是。”
曲兰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开始今日会诊。
第99章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治个屁！
一整个上午，姜婉都在吸取经验学习中。
确实如曲兰所说，各种各样的患者都有。
有的患者眼中含泪，求求曲兰一定要救救她；有的患者眉头紧锁，一副我不信你的倔强模样。
更让人生气的不是患者，是家属。
比如现在这个。
“这娘们到底生了什么病要花那么多钱？”
“我现在已经没有钱给她治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能不能治好她？”
眼前是一个穿的破烂的中年男人。男人五十多岁，整个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粗俗感。
而他的旁边，正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女人，洁白漂亮，但唯唯诺诺。
“医生，我想知道，我的病……还能治好么？”她声音格外的轻，一阵风就吹散了似的。
“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治个屁！老子就不该带你来医院看病，我看你就是装病！”
男人一吼，她立刻压低了头，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姜婉皱眉，看到那男人抬手怼了一下女人的脑袋，骂道：“本来娶你是让你给我们家传宗接代的，结果你是个赔钱货！”
“早知道你是个赔钱货，老子才不娶你！”他的怒骂声格外刺耳，听的人很是不爽。
这样的患者家属姜婉还是第一次见到，曲兰却已经见怪不怪了。
姜婉只觉得此前的场面让她窒息。
这男人每说一句话，都让她有想干死他的冲动。
什么社会了？怎么还有这样的男人？
“她是你的妻子，她不是给你们家生孩子的工具，请你放尊重一点！”姜婉不禁为那个女人发声。
男人立刻扫向姜婉，吼道：“我管我家娘们，和你有个屁关系？”
曲兰见况，立刻拉住姜婉。
“她心脏的问题有些复杂。如果你还想治疗的话，我建议住院，我来制定一个方——”曲兰嘴里的案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那男人给骂回去了。
“什么？还要住院？那得多少钱？”
姜婉的脸瞬间就冷了下去。
钱钱钱，这个男人就知道钱！
女人仰起脸，悄悄地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立刻瞪着她，骂道：“看什么看？老子可没钱给你治病，不治了！”
说着，男人便一把提起了女人的衣领，拖着女人就出去了。
姜婉不禁跟上去，冷厉地质问道：“是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钱重要！”男人几乎没犹豫，便回答了姜婉这个问题。
姜婉忽然被噎住，只能看着男人拖着女人走。而女人的眼底饱含泪水，看向姜婉的时候，像是在向姜婉求救。
姜婉看到了那女人眼里强烈的求生欲望！
那女人因为脚步缓慢了一些，被男人狠狠地推了一下，她差点摔倒在地。
姜婉拧眉，她想上前，听到曲兰叫道：“姜婉，回来。”
姜婉转身看曲兰。
曲兰表情严肃，“收起你的烂好心，你是个医生，你不是救世主。”
这世界上像刚才那样的夫妻有许多，他们无法每一个人都帮到。
姜婉理解曲兰说这样的话，因为曲兰见到太多，她已经麻木了。
可她还是门诊菜鸟。
姜婉沉默，她来到曲兰的身边，看到了病例上那个女人的住址和电话。姜婉默默记在了心里。
这时，曲兰将病历本狠狠扣上，提醒她：“别想着你有钱就可以帮她。像她丈夫那样的人，会跟你要更多。”曲兰曾经就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她当年刚来门诊，遇到这样一对夫妻。她心软帮了这个女人，被男人知道后，直接赖上了她。
竟然勒索她，让她给买车买房，管他们夫妻一辈子！
他们义正言辞：你不是有钱吗？你就该好人做到底！
从那之后，曲兰算是怕了这些恶人！
“知道了，曲主任。”姜婉认真回答。
“好了，去午休吧。”曲兰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很疲惫。
姜婉走过来，道：“曲主任，我帮你摁摁吧。”
曲兰本想说不用的，可姜婉一上手，实在是太舒服了。让曲兰不想拒绝。
曲兰何德何能，让楚家大小姐给她按摩。
“你学过？”曲兰问姜婉。
姜婉摇头。
曲兰讪笑，“外面都说，楚家医学世家，可楚大小姐什么都不会。现在看来，并非呀！”
姜婉没反驳。
曲兰拍拍姜婉的手臂，带姜婉去食堂吃饭了。
“哟，曲主任，带徒弟啦？”
其他诊室的老油条打趣曲兰：“这徒弟有点眼熟呀，好像是楚大小姐吧？”
姜婉看着眼前的人，是麻醉科的。
另一个心内科的人笑着问道：“这楚大小姐是走谁的后门进来的呀？竟然是你的人？”
“楚大小姐该不会是林院长放进来的吧？”又有人打趣地问道。
“不会，绝对不会！”心内科的人信誓旦旦。
麻醉科的人也狂点头：“肯定不是林院长的人，林院长最讨厌走后门。最瞧不上这样的花瓶。就比如那个陆娇……你们看林院长何时和陆娇说过一句话？”
说着，麻醉科还将姜婉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他微微咂舌，仿佛在说：这人和陆娇没啥区别。
姜婉脸黑。他们竟然拿她和陆娇对比，这难道不是在侮辱她？
姜婉正要反驳的时候，餐厅里忽然传来了一道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