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殿下说的是。既然如此,在下便先告退了。”语罢,他转身离开,长松从学堂中出来,有些不安。
“怎么了?”黎青鸾问。
还未等长松回答,一声惊恐的叫声便自不远处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齐齐瞧去,只见楚凛站着,满面疑惑,而他面前则是跌坐着王云深,正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卷子。
就在此时,楚凛似是压抑不住声音:“不可能!你在说什么!”
王云深好像又小声说了什么话,楚凛竟是狠狠踹了他一脚:“再胡说八道,我命人把你赶下山!”
王云深被踹得往后仰,可他仍是爬起来:“大人!您不要轻信了小人啊!”
戏都演得这么精湛了,不上前瞧一瞧都对不住他们这么精湛的演技。
因而一众人跟着黎青鸾皆是上前,黎青鸾开口:“楚大人,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凛一脸气愤,夺过王云深手中的卷子,愤声道:“这位可是公主殿下极为看重的人才!特地给他这个进擎苍书院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偷题!”
偷题?
一语惊起千层浪,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偷题?”
“我就说他再有才华也不可能做的那么快!”
“对啊!两个时辰本来就有些勉强,可他偏生一个时辰就完成了!要是说偷题的话这一切便可以理解了!”
长松听着耳边饱含恶意的话,脸色苍白起来,他怎么可能偷题!这个机会可是殿下费尽心思为他争取来的!就算是为着殿下,他也不可能偷题啊!
沈沧澜却是微微低着头,淡定地站在黎青鸾身后的位置,像是已经站了无数次那般熟悉。他就说楚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让长松进擎苍书院,没想到又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明明是名门世家,人才辈出,可到了如今的楚家主手中,这楚家做出的事皆是手段下作,当真是令人唾弃啊。不过……
他看向黎青鸾,只见她凌厉的目光同柔和的长相格格不入。而后他收回目光,悠悠叹了一口气,楚家栽到她手上,是楚家的荣幸。
“偷题?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题?”长松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质问道,他厉声道:“我敢对天发誓!若我真偷题了!便教我天打雷劈!”
长松这般信誓旦旦地发誓,倒是引得众人稍微改观了。毕竟在大多人的心中,鬼神仍是可信、可敬、可惧的。

“谁都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真正的神!”王云深霍然站起身,“可既然你敢发誓,我也敢发誓!我若是撒谎,便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长松发誓,王云深也紧接着发誓,倒是让众人一时间疑惑了,不知到底该信谁。
这时,黎青鸾平静问:“你是如何知道长松偷题的?”
“我当然知道!因为是我亲眼看到的!”王云深不屑地看了长松一眼,“昨日我如厕,看到长松在学堂前鬼鬼祟祟的,跟上去便看到长松从学堂中拿出了今日文试的卷子,誊抄了一份。”
“那为何你刚开始不说,偏生要等到他答完之后再揭露?”黎青鸾反问。
“因着此事我睡的迟了,今早起晚了,刚到这儿便正好撞上了楚大人!这才及时揭露了这人的阴险手段!”王云深一副庆幸的模样。
长松上前一步,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黎青鸾横过手臂挡住了。
长松对上她平静如水的目光,急忙道:“殿下,您要相信我,我没有这么做。”
此时,楚凛开口了:“既然云深和长松各执一词,那便搜一搜长松的住处,若是他真的偷题,定然会留下痕迹。”这般说着,他看向黎青鸾,似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黎青鸾却是看向长松:“你觉得呢?”
长松跪在了地上:“我问心无愧,但凭处置!”
“好,那便搜吧。”黎青鸾轻飘飘一句话。
楚凛没想到搜查来得这般简单,他清了清嗓子:“那便请诸位一同去见证?”
众人都是看热闹的一把好手,立刻表示当然可以。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朝着长松的住处也就是黎青鸾的鹿鸣院前进。
因着黎青鸾为公主之尊,分给她的院子僻静而大,一进大院子之中除了主院之外,还套着三进小院子,黎青鸾自认不是讲究之人,平日里只住主院,其它三进小院子都是颇有些荒废的状态,而长松则是住了进了其中的一间小院子。
待指出长松所局住的院子,小厮一拥而上,众人也有些摩拳擦掌,有些按捺不住的竟同那些小厮一起去搜查了。
长松的行李本就少得可怜,经过一众人翻箱倒柜之后竟是翻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时一个小厮敏锐地发现了床下那块木板是松动,他当即滑到闯下,将那木板之下的东西取出,那是一个木匣。
小厮将木匣呈给了楚凛,楚凛皱着眉,一副不解的模样打开了木匣,一张宣纸从木匣之中晃晃悠悠地掉落了出来,掉落到地上,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全是今日文试的内容。
楚凛看到那掉落在地上的宣纸,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震惊,他喃喃道:“怎么会?明明这是公主殿下带来的人,怎么会偷题呢?”
——
“父亲,你要陷害他吗?”楚文心看着高高在上的楚江。
“陷害?”楚江冷笑一声,“若是真称之为陷害,那承祥公主难道就没有陷害登达吗?害得登达被流放。”
楚文心凝视着自己的父亲,这个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的父亲。
“承祥公主铁了心要对付楚家,若是再让她的人混进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人绝不能进擎苍书院!”楚江一掌拍在桌子上。
楚文心目露讽刺:“所以你不择手段就要去陷害别人?”
“文心!”楚江喝止道,“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站在这儿?我可不是让你来说风凉话的。”
“父亲,我说的不是风凉话,是实话。”楚文心淡淡道,“楚登达并不是因为承祥公主而被流放,不仅仅是因为他贪污受贿,根本上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你就像是一把衡量价值的尺子,若是谁没有价值,你就毫不犹豫地抛弃!楚登达被流放,即便楚愿宁的骑马技术那样烂,可仍旧是骑马下山,紧赶慢赶也要在楚登达流放之前见到他,给他打点好。可你呢?只会在这儿使些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别人!没有半点文人风骨!”
“楚文心!”楚江怒喝道,“我是你的父亲!”
楚文心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她站起身:“就是因为你是我的父亲,所以即使你曾对我见死不救,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随即她转身:“父亲,承祥公主不是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毁掉的,还请您好自为之吧。”语罢她抬步就离开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