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冥主，幽冥地狱魔物全无，比我的钱袋还干净！可奇怪的是，九州到处都见不到这些魔物气息。可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禀冥主，奈何桥不用加人了，忽然间，因为莫名其妙瘟疫死的人，突然就没了，好像瘟疫它自己就消失了。”
“禀冥主，桃花镇的洪涝也退了，好生神奇。”
紫月凝神听着这些，越想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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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翊音怔怔看着越飘越高的雪花，却怎么都不见时晏的出现。
她也没有在黎司君识海中看到聚灵阵成功之后，该是怎样，是人会直接出现，那又是几岁的模样？
还是孩童？
还是魂魄？
还是轮回重生？
她等啊等，盯着那越飘越高，越变越大的雪花。
只听轻微的脆响。
雪花炸裂开来。
池翊音忽得，瞳孔蓦然骤缩，她明白了什么，怒吼道：
“时晏，你这个骗子！”
那片带着时晏神识的雪花在虚空之中碎成点点星光，洒向大地。
池翊音扑上前，却再度扑了个空，只是抱住了自己，狼狈摔倒。
原来，聚灵阵从来不是救时晏的法子。
而是修补大地之力的法子。
他残留的也不是什么神识，只是一丝神之本源。
这一丝神之本源，亦是聚灵阵关键的一环。
这场局，从时晏逆转时空的那一刻就开始布下。
九州鸿蒙初开，至今不过几万年，却有天劫，大地之力消亡。
一切归无。
唯有聚灵阵可修补大地之力。
这世间能开启聚灵阵的只有黎司君和池翊音。
但是又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指向，这个阵法，必将由池翊音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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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翊音瘫坐在虚空之中：“你究竟要在我面前死几次？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恨你......”
此刻，她似乎才理解，时晏在浮生镜里对她说的：“四界在，你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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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骗过了许多人呢......”
池翊音颓废地跪坐在那儿，看着这世间最盛大的狂欢，看着雪花落下九州大地，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司风见到这一幕，收回神斧，微笑着对池翊音说：“我没有被拔去情丝，亦没有忘记与阴魔间的种种。”
池翊音根本没心情听她说些什么。
司风继续道：“我自愿回到神界，做一件没有感情的兵器。因为，有些感情，必须有人记住，神族有亘古的寿命，我想永远记得他。”
她最后说道：“红鲤，你做得很好。我替司命开心。”
直到她消失在面前，池翊音都没有理她。
她只是茫然地看着周遭，喃喃自语：“可是，我让他打赌输了啊。我既不是九重天为之变色的应龙，也不是没出息的蛟龙。”
她原来是一头鲸鱼。
原来记忆这种东西，有时残酷的很。
记起和忘记都不是自己所愿。
无可控制。
聚灵阵虽然结束了，但是九州上空依旧是一片阴霾，是池翊音从未感受过，灭顶的窒息。
野兽般的嘶吼传遍阴暗的天空，穿透云层。
池翊音被唤回神智。
“黎司君？”
她默默念了一句，飞身而下，遁出虚空。
只见万妖谷已然一片血海。
有妖，有修士。
一片狼藉。
而那些白衣修士面前站了一个黑衣散发的男子，长发至足，青丝与衣袍随风震荡，气势骇人。
男子轻飘飘抬起左手，与此同时，他面前的众修士皆犹如面对死神，两股战战，又不得不举起武器，做最后的反击。
但是仙门修士看了眼地上那些被那股可怖力量撕成碎片的同门，皆知道，今日怕是要全部葬身于此。
黑气交杂白光，在男子掌心汇聚。
第186章 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会给她，哪怕是师尊，您的命
“住手！”
池翊音 缓缓落地，立于男子跟前。
她抬头看向对面男子，四目相对，她忽得愣住。
男子身姿气场挺拔，乌发披在身后，肤色极白，面容清俊至极，魅惑众生。
仿佛便是世间主宰，生死毁灭便在他弹指之间。
只是，他少了一只眼，只剩右边湛蓝如碧海般的眼眸，左边的眼睛被刘海盖住，没有丝毫血迹，但是刘海下若有若无的黑色眼罩，暴露了一切。
好半晌，池翊音才试探性喊道：“祁，黎司君？”
黎司君脸上没有情绪的变化，冷漠疏离，仅剩的蓝色瞳眸里，是有冰冷，仇恨和血腥。
他入魔了。
池翊音神情悲怆道：“小花死了......”
她想要去拥抱黎司君，没想到对方身形迅速地避开，池翊音踉跄了一下，方才站稳。
池翊音不解：“你不认识我了？”
黎司君声音无悲无喜，道：“青云仙府，池翊音。”
池翊音这才注意到，周遭早已血流成河，不仅是妖族的尸体，还有仙门修士。
事情始末，她又怎么不了解。
一夕之间，他拼命守护的族人死的死伤的伤，所有幻想于刹那间碎为泡影。
池翊音伸手，去拉他的衣角：“阿夜？别怕，我会保护你。”
“小五，他入魔了，已失去神智，危险，快到我们身后来。”
是三师兄慕白的声音，他们堪堪赶到，看到池翊音正一步步靠近黎司君，登时心急如焚。
几乎所有仙门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并且无一例外，决意要铲除面前这个九州最大的危害，真正的魔。
大长老道：“真是晦气，刚庆幸瘟疫，洪涝，地震什么的消退了，居然又来了个更可怕的大麻烦，小五啊小五，以后收徒弟，擦亮眼睛啊。”
四长老道：“少说两句吧。”
池翊音毫不顾忌背后的议论，只是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像是呼唤应激的宠物，告诉他安全了，别害怕。
可是怎么可能安全了，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他。
身后一修士喝道：“大家看到了吗？青云仙府池翊音仙尊，居然与魔尊为伍！”
此言一出，掀起惊涛骇浪。
池翊音丝毫不在意，只是盯着黎司君，试图从他湛蓝的眸子里看到她的倒影。
然而，黎司君眼中毫无波澜，冰冷得可怕，他冷漠地扫了眼池翊音，喉结滚动：“滚。”
池翊音又上前两步，试图与黎司君靠得更近些，她喃喃：“你还有理智，你不会变成怪物的。”
一修士怒吼：“他有个屁的理智，就在刚刚，他杀了我几十个个同门师兄弟！我要为他们报仇，今日，我等定要除掉此魔头！”
池翊音一怔，屠戮仙门......正是原书里黎司君入魔后会做的事。
难道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还有他失去的眼睛......
“你.......你答应我的，你不会，对吗？”
她颤抖着问黎司君。
然而黎司君毫无反应，只是冷冷看着她，像是看一个死物。
池翊音挥手，手中惊鸿顿现，她一步步走向黎司君，在离黎司君一步距离之时忽得顿住。
她转身，将黎司君护在身前，抬眸看向仙家百门，坚定道：“是魔头又如何？”
众仙家大惊。
谁也没想到，青云仙府池翊音会有一天站在魔头身边。
池翊音看了黎司君一眼，暗含爱怜和悲悯，对上黎司君眼底的讥嘲。
她没在意，继而转身举剑面对仙门修士，只剩坚定：“你们给过他选择的机会吗？他只是想守护自己的族人，而你们呢，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逼他？”
大师兄道：“小五，你疯了？快回来！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