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萱忆呢？”
楚亦娉没有摇头，只是沉默不语。
“南国百姓，南国复兴……这都不重要了？”
如果这ʄɛɨ些都不能留住楚亦娉，谁能抓住她？
萧宣和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开始感到害怕。
楚亦娉抬头，双瞳中在月光的照应下没有一丝光芒：“我累了。”
短短三个字如同警钟在萧宣和心中敲响。
当一个人失去了活着的执念，那么随时都会消散而去。
他猛地抱紧怀中的人，双手颤抖着：“没事，不会累的。”
“南萱忆我立刻放了她。你想要南国，我给你。”
萧宣和一步步退让，好似用这些挽留住慢慢远去的人。
他心脏扑通直跳，唯有怀中的温暖能安慰自己几分。
“容慕白。”
突然她开口喊道：“我想见你。”
萧宣和一怔，他这一刻才明白，原来楚亦娉爱上的根本不是他这个人……
而是他捏造的面具！
如此可笑！
她爱着容慕白，却恨着萧宣和。
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楚亦娉会毫不犹豫选择容慕白。
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那天晚上楚亦娉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拔出刀刃，刺入他的心脏！
萧宣和双手松开，换了一个表情，面色漠然地看着她。
但是眼中的爱意却丝毫没有收敛。
楚亦娉看得痴迷。
原来容慕白爱上自己，是真的会让自己迷醉。
“和我一起走，好吗？”萧宣和开口问道。
“……好。”
意料之中的答案，萧宣和毫不犹豫抱着她纵身一跃，跳入大江之中！
第35章
汹涌的江水将两人的身影卷入腹中。
船只划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冰冷的江水席卷着身躯，楚亦娉感觉自己就像一片孤独的叶子，随江河奔流。
突然一双大手抓住了她，温热的唇被压住。
一口气渡过来，她窒息的胸口慢慢有了平稳，然后感觉身前的人重量越来越大。
直到他脱手下沉，楚亦娉才会过神来——萧宣和不会水！
念头产生的一瞬间楚亦娉就毫不犹豫地去救他了。
没有理由，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江水中，萧宣和半眯着眼看着水面波光粼粼，比天空还要迷幻。
而向他游来的楚亦娉，仿佛蛊惑人心的鲛人，美得迷离。
他向她伸手。
她抓住了他。
相拥彼此。
……
江面上突然冒出两个人，楚亦娉一边喘气一边将萧宣和拖上岸。
翻滚的江水一次次阻拦他们，却依旧击不垮楚亦娉的毅力，甚至到后面都脱力了，也不愿意放开萧宣和。
两人扑到岸上，静默的夜里只有彼此喘气的声音。
突然，萧宣和笑了起来。
怪异地笑声回荡在江面上，听起来异常吓人。
楚亦娉用最后一丝力气转头看身边的人，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病。
刚才跳下去的时候，她真的被吓了一跳。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猜测萧宣和的想法，怪不得启国人都说太子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儿，萧宣和才停下笑声。
他问：“楚亦娉，你现在能分清你爱的人和恨的人了吗？”
此话一出，楚亦娉僵住了。
江水灌入胸腔的涌动声再次回到耳边，那短暂的一幕却包含了太多东西。
她张了张嘴，几乎是低喃道：“……萧宣和，一直都只有萧宣和。”
无论是爱的人，还是恨的人，只是萧宣和一个人罢了。
容慕白或许是以前的执念，但他终究是萧宣和的一部分！
可是就算想通了这些，楚亦娉还是觉得荒唐。
萧宣和居然用这种离谱的方式……
“万一我真的不管你，你会死的！”
听着楚亦娉的怒音，萧宣和不以为然：“没事啊，那我们一起死。这样，你也没有离开我。”
说着，萧宣和侧过头。
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让一直正经凌然的萧宣和柔和了棱角，变得温柔起来。
他说：“黄泉路上我还会缠着你，我本人很固执的，别想甩开我。”
楚亦娉只觉得眼眶慢慢酸痛，她强忍着心中的酸容，转回头不想看他。
“烦死人了……”她骂了一声。
萧宣和笑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两人恢复了一点力气。
江面吹起了冷风，楚亦娉身子弱，连续咳了好几声。
萧宣和的衣服也是湿的，没法给她取暖，只能将她搂入怀中。
楚亦娉嫌他粘人，推开他自己去找柴火。
“别生火了，马上就来人了。”萧宣和阻拦她的动作。
楚亦娉一听愣了一下，问：“谁？”
萧宣和刚要说话，就听到了马蹄声朝这边赶了过来。
没过一会儿，启军将领带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殿下。”
萧宣和点点头，从他们手中接过褥子盖到楚亦娉身上。
他说：“走吧，和我回去。”
楚亦娉决然地推开他的手：“我不回去，启国不是我的国。”
第36章
萧宣和皱起眉头。
楚亦娉继续说：“萧宣和，我没法动手杀你，但是不代表我想要去启国天天看到你。”
“那你要去哪儿？”
目光眺望南方，她缓缓说出四个字：“楚家墓地。”
风掠过江面，楚亦娉冷得发颤。
萧宣和不想看到她染上风寒，便顺着她的话说：“我陪你去。”
听到这句话，楚亦娉突然抬头看他：“你的确应该去看他们，你欠他们的。”
说完，她毅然越过启军往南方走去。
萧宣和拦住了其他人，自己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身后跟着一大批士兵，自然也没人敢去打扰他们。
萧宣和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楚亦娉很不习惯。
她故意不理会他，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可没想到这个方法一点用处也没有。
后来，楚亦娉走得脚底磨破了，到底是楚悠玥的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萧宣和把她抱上了马车，两人之间没有少掰扯，最终还是萧宣和以力量取胜。
临近夜幕降临，众人刚进入鹿城就发现今日的鹿城格外热闹。
路边处处挂着灯笼，有些人穿着比其他地方更加艳丽且具有特色，看起来是当地的服饰。
“贵客，来看看香囊吗？”路边的大娘对着楚亦娉招了招手，笑容非常热情。
楚亦娉瞟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兴趣。
却没想到萧宣和抓住了她的手，说：“去看看吗？我记得姑娘都喜欢这些。”
说完便扯着楚亦娉往路边走。
大娘笑着说：“这位老爷，咱店铺的香囊都是我亲手调配的，各种花蕊花香都有。今日乞巧节，给你家夫人买一个吧。”
楚亦娉本来就兴趣恹恹，但是一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变得慌张起来：“我不是他的夫人！”
萧宣和紧紧扣着她的手，一副委屈地说：“夫人，我们都已经拜过堂了，为什么还要否认呢？”
楚亦娉见他这副样子，只觉得他又犯病了。
可大娘不知道他们的情况，顿时严肃道：“老爷莫不是惹夫人生气了？这哄夫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这送香囊就不能少！”
萧宣和完全没听大娘说什么，一双眸子全落在楚亦娉身上。
后者听的烦，甩手就走。
“夫人！”萧宣和连忙追了上去，“夫人，可是气急了？”
说着，将士兵在后买下的香囊提起来。
“送了这个，夫人可气消了？”
话落，楚亦娉停下了脚步，她一脸怒气地看向萧宣和，说：“我没兴趣和你玩这些把戏，我也不是你的夫人。”
“可我们成亲是事实，你就是我的夫人，也是这天下的太子妃。”
楚亦娉看了一眼香囊说：“我从小到大从未用过香囊，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萧宣和点头，嘴角带着笑，“以前你领兵打仗做得都是男人的活，现在你已经不是女将军了，不能褪下这层身份，成为我的夫人。从此不要在想那些家国情仇，只想着我。”
楚亦娉嗤笑了一声，说：“你这是在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