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我生，还是选我死？”
声音一如既往的随意。
宋嘉宁看他，“我要是能决定你的生死，那我还叫什么宋嘉宁。”
裴妄闻言忍不住哑笑。
他的意意总是那么聪明，才不会被这种问题泄露自已的情绪。
“非要选一个呢。”裴妄略微直起身体，向她倾身。
“在此之前，你一直希望我能放过你，如果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束缚你了，意意，你希望我死吗？”
他的眸色潋滟，没有丝毫的戾气，好似在问一个最纯粹的问题。
希望他死吗？
宋嘉宁反问自已。
过去，裴妄是她在裴家待下去的捷径，宋嘉宁自然不希望他死；
而如今，她已经成年并且掌控了裴昊东犯罪的证据，裴妄死了，对她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可在这几秒钟里，她分明听见自已的声音说——
“裴妄，裴昊东那么希望你死，你活下去才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裴妄静静地看着她，沉默半响。
掌心沿着她的颈侧寸寸摩挲着，稍稍用力，令她抬起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心疼我？”
宋嘉宁的目光闪了闪，没等要回复，声音就这样被堵在了喉咙。
裴妄低头覆在她的唇瓣，宋嘉宁的身体微微轻颤，手攥紧他身前的睡衣，却没有拒绝他。
情到浓处时，她白皙的肌肤已经铺满绯色。
裴妄拦腰抱起宋嘉宁轻放在床上，微微勾唇。
什么欲擒故纵，论计谋，还是得苦肉计。
第97章 睡素的
“裴妄。”
关键时刻，宋嘉宁的手肘撑在床上，白嫩的脚趾从他的胸口滑下，直到抵在男人的下腹。
他以为这时候动了情的宋嘉宁，多少会顺从本性，向他妥协一次。
谁知道宋嘉宁青丝凌乱铺床，眼底横生的媚色和欲念来得快，去得也快。
对上他蠢蠢欲动的眸，腰肢不可抑制地软下去，嗓子沙哑的把他拒了，“事情说完了吧，回你自已的房间去。”
裴妄低头看了眼蓄势待发的自已，失笑，“意意，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又没说要。”宋嘉宁别开视线。
裴妄挑眉，“又要过河拆桥？”
宋嘉宁熟能生巧，“也可以说是卸磨杀驴。”
裴妄，“刚还心疼我，这会儿又要动刀子了。”
宋嘉宁，“女人心海底针，床上的话你也信？”
宋嘉宁的自制力很强，或许方才有一瞬间为色所迷。
这会儿清醒了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轻易得到的人或物，谁会珍惜？即便之前已经得到过了。
裴妄手指搭在她脚腕的腕骨，细细捻过，就着这样的姿势将她的小腿搭在肩膀上。
这姿势，和初次进犯时一样。
“意意，你这话听起来像渣女。”
指腹轻轻拭去她眉眼薄薄的细汗，不疾不徐地掠过她的唇、锁骨、腰窝，白海棠般的肌肤上是他落下的斑斑吻痕，凌乱又艳丽。
宋嘉宁难耐地偏过头，光线扫过的侧脸如工笔画一般的精细，“你也不遑多让，技术可以挂牌下海了，难为你活了二十六年才找到职业方向，真该恭喜你。”
裴妄哑着嗓音轻笑，本就长了一张让人沦陷的脸，此刻莫名透着几分禁欲。
“我还可以让你更满意，要不要试试？”
宋嘉宁咽了咽唾沫，搭在他肩他上的脚趾微微蜷缩又舒展，用力抽回后踢他的腿，“你能不能别骚了。”
裴妄眼神暗瘾迭起，“这是控制了的，没控制的怕你招架不住。”
宋嘉宁扯唇，“深情都让你装了我装什么，你给我正常点，起码正常点还像个人样。”
裴妄挑眉，“怎么，我现在不是？”
宋嘉宁掀了掀眼皮，“以前是衣冠禽兽，现在只剩下禽兽了。”
裴妄被气笑了，宋嘉宁趁机收回脚往被子里藏，下巴朝门的方向抬了抬，“太晚了，好走不送。”
裴妄缓缓直起身体，将束在腰间的系带解开，故意慢条斯理的。
宋嘉宁皱眉，“你干什么？”
“来都来了，不在这睡岂不是可惜？”
宋嘉宁不肯，“不行，回你房间。”
“睡素的，不碰你。”裴妄揽她的腰入怀里，声音沉稳，指尖绕着她的发丝玩儿。
宋嘉宁要是信就是脑子有病，伸出细指把他的胸膛推远。
正想说什么，忽然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宋嘉宁，你睡了吗？我找你说会儿话。”
外边是闵柔的声音。
宋嘉宁的脊背猛地一僵，赶紧把裴妄往床下推，“你躲柜子里去……”
想到上次他故意弄出声，指着阳台临时改了主意，“不，你翻出去！”
裴妄眸色一眯，这场景莫名眼熟啊。
他掐了掐女孩的软腰，筋脉微浮，“又让我躲？”
宋嘉宁急切，“外边可是你妈，你想让她来个捉奸在床？”
事到临头，裴妄依旧淡然，“注意措辞，这叫搅人好事。”
是不是好事宋嘉宁不知道。
但闵柔要是发现这个点自已的宝贝儿子在她房间里，裴家所有人都别想睡了，她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出不出去？”宋嘉宁吐出一口气，“分手或者出去，你选一个。”
“宋嘉宁。”裴妄眸色暗了几分。
指腹用力抚过她的唇，“不要把分手挂在嘴边，我不喜欢。”
外边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宋嘉宁我知道你没睡，屋里的灯还亮着呢，赶紧开门，我有急事！”
宋嘉宁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眼中有绝望，也有惊慌。
裴妄到底是不舍得，低头吻了下她的眉心，什么也没说，拾起床上的系带，边系在腰间，边往阳台走。
然后熟练的单手撑在边缘跳了下去。
宋嘉宁松了口气，收拾了下自已，去开门。
外边，裴妄刚落地，就看到不远处的缙云嘴里叼着烟，黑夜中一点火光十分突兀。
两人僵硬的四目相对，都忘记了反应。
该死，撞到金主社死现场了。
“裴，裴先生……”
裴妄身前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夜色中透着一股难以描摹的欲气。
吓得缙云嘴里的烟掉了，赶紧立正站好。
裴妄眯了眯深眸，发丝下的眸冷而厉，“这次你怎么解释？”
冤枉！
“裴先生，我遛狗来着！”说完，用力踹了脚脚边的狗。
乌漆嘛黑的狗顿时哀嚎一声，怨恨地瞪着缙云。
缙云此刻满头都是冷汗。
毕竟白天蹲那还情有可原，夜晚蹲沈小姐墙角，依裴先生这可怖的占有欲会把他凌迟的！
“还真是。”裴妄清冷的视线落在那条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泰迪上。
的确是门卫收养的那只，不踹一脚还真发现不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还有时间遛狗，看来是白天工作不饱和，否则睡眠也不会差。 ”裴妄压着眼尾瞧他，没什么情绪，“缙助理，就这，你也好意思拿年终奖？”
缙云：“……”汝听人言否？
在沈小姐那里欲求不满，被人赶出来后，就把气都撒他身上了，淦！
没对象已经够惨了，还要他没钱？
“可您先前还说公司不会亏待我的！”缙云鼓足勇气。
裴妄看他，“看来你对公司意见很大。”
缙云刚鼓起的勇气就被戳没，耷拉着脑袋，“不敢。”
“我就是觉得裴先生这么言而有信的人，一定会善待员工，毕竟中午我去接沈小姐的时候，沈小姐还说裴先生公私分明宽以待人赏罚分明呢！”
裴妄扯了下唇，月色笼罩下的面容清冷矜贵，“这到底是她说的，还是你现编的。”
现编的。
缙云，“您不信我，但一定要相信自已的魅力。”
裴妄将黑绸睡衣拢好，缙云从始至终头都不敢抬。
对方似笑非笑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缙云一个趔趄后，勉强站稳，裴妄说，“缙云，你似乎越来越上道了。”
“那也是裴先生教得好。”
缙云陪笑，觉得他比泰迪还狗。
“但刚才那事儿……”裴妄尾音吊着。
缙云马上回，“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我这眼睛突然不好使了，明天就得去医院看看。”
裴妄满意的勾唇，“很好，记住，千万别用你的智商来揣测我的行为。”
“是……”缙云扯唇。xᏓ
瞧着裴妄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裴先生这么能倒贴，真担心他百年以后火化的时候会粘锅啊。
第98章 死灰复燃
房间外，闵柔紫色的睡衣外裹着披肩，终于等到门打开，上下剔量了眼宋嘉宁。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干什么呢？”
宋嘉宁的手扶在门框上，平静的回，“奶奶，刚才我在洗澡。”
周遭有沐浴露的香味，她的脸颊也是绯红未退。
身上的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