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脆弱感。
司景曜叫她时，不禁放温柔：“向姗。”
连叫好几声，向姗才颤巍巍睁开眼皮。
她眼皮似有千斤重一般，虚着眼缝，敷衍：“啊？”
“起来喝点醒酒汤。”
她闭上眼睛，嘟囔：“我不喝药。”
“这不是药，喝了会舒服一些。”
司景曜从来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会这么温柔地哄人。
毕竟林安屿还是个小团子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哄过。
关键是他都这样了，他哄的人却无动于衷。
看她像是又要睡过去了，司景曜又叫：“向姗？”
她没睁眼，软糯糯的拒绝：“我没醉…不喝。”
“向姗，听话。”
这次，向姗直接睁开眼睛，盯了他两秒：“你为什么叫我向姗？”
“？”
“你应该叫我冉冉。”
她语气煞有其事，目光执着地盯着他，像是在等。
房间静谧。
她困急了，忍不住催：“叫啊。”
司景曜在心里叫了两遍‘冉冉’，然后才开口：“冉冉。”
向姗软软的笑了一下，“嗯”一声闭上眼睛，声线细细的：“这样叫，好听。”
她这样，司景曜也没心软，扶着她肩膀，硬让她喝了两口。
她躺下后，司景曜抬手，指腹轻轻抹去她嘴角的水泽。
司景曜把王姨叫过来，让她帮向姗擦一下，再换身衣服，然后他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漱。
等他回来时，向姗已经换上轻薄舒适的睡衣，头发拆开，长长的黑色发丝铺在枕头上。
司景曜看了两秒，微微蹙眉，眼色有些沉。
他喝了口水，走过去：“王姨，你先去休息吧。”
王姨有片刻的怔愣，反应过来立马离开：“那有事，你就叫我。”
司景曜轻轻“嗯”了一声。
等王姨离开，司景曜在床边坐着，背对她，没看她。
突然，他听见身后有声音。
他倏然转头，看见向姗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然后，她视线扫了一圈，目的性极强地往洗手间方向走。
司景曜起身跟过去：“温…”
他顿了下，叫：“冉冉？”
向姗走进厕所，转身关门时看着司景曜笑了一下：“我上厕所。”
司景曜：“……”
很快，她就出来了。
走过司景曜旁边时，目不斜视：“晚安。”
走到床边，脱掉鞋子爬上去。
她真的是爬上去的。
双手撑在床上，双腿跪上去，往中间爬。
这个上床姿势，司景曜只在小孩儿身上见过。
在她的衬托下，他的床变得好大。
她乖乖钻进被子里，拍了拍被子，然后拉到胸口的位置，躺下。
司景曜：“……”
司景曜蹙眉。
要说没醉，她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
要说醉了，也不可思议。
司景曜沉了口气走到阳台，把玻璃门掩上大半，点了支烟。
他微眯着眼睛，对着月亮吐了口烟雾。
今晚月色不错。
他拿出手机，看见施泽稍前给他发的微信。
是一张照片。
蔚蓝色的灯光下，向姗坐在高脚凳上，脚不沾地，双手按在他心口的位置，她的头被迫仰得高高的，被他抱在怀里索吻。
她在他怀里，怎么那么小一块？
脆弱得像是要承受不住似的。
能想起她唇的触感，也能想起那丝蜜桃味儿，还能想起她细弱的呜咽声。
还有她的委屈。
——你弄疼我了。
司景曜紧紧蹙眉，深深吸了口烟，居然一不留神被呛住。
他赶紧反手，把玻璃门掩上，才咳嗽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摁灭烟头，下意识转头。
玻璃门上印着些折光。
房间里的大床边，一盏温柔的小灯，大床上，她还是刚才的姿势，睡得很乖。
向姗做了个梦，梦见回M国了。
她爸爸妈妈弟弟都来了。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和和融融。
然后她给司景曜夹菜，告诉他这个很好吃…
不对！
司景曜？？？
向姗虚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有些刺眼，而她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得很厉害。
是梦。
光是梦，都这么难以平复心绪。
向姗闭上眼睛，想着是周末，打算再睡一会儿。
她捏着被子转了个身。
几秒后，她察觉不对，眉心渐渐锁紧，指腹摩挲被子面料。
触感不对。
然后，她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睡衣睡裤，光滑的面料…
向姗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透过脸上凌乱的发丝，她看见这是一间主调高雅有质感的浅灰色房间。
很明显，是男人的房间。
她看见黑木桌子上的香氛火柴，又扫了眼阳台外的景象。
确定是‘檀苑’。
向姗抬手把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默念：冷静！冷静！冷静！
她开始回想。
S'CLUB。
玩骰子。
司景曜说要给她‘卡莱尔’的股份。
唱歌。
喝酒…
后面的记忆变成断裂的片段。
昏暗的场子，旋转的灯光，她…摸他喉结！对着他脖子…吹气！！
向姗心跳漏了一拍，全身一僵，而后心脏擂鼓般快速震动。
她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早知道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等、等等。
脑袋里突然浮现画面。
——我看过很多那种片。
——算了…这是秘密，不能说。
向姗全身一软，重新倒回床上，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似是被抽去灵魂。
这、和、说、了、有、什、么、区、别！！！
向姗闭上眼睛。
脑袋里又闪出画面。
——小婉说了…亲一下，如果没有不愿意，就在一起。
然后…她就主动亲了他！
还说…
——我没有不愿意。
——你呢？
啊！
啊！！
啊！！！
画面简直不要太清晰！
向姗已经不能思考了，本能的快速下床。
她好无措，大脑好混沌，原地转了两圈，连小腿都在打颤。
然后，她开始找自己的衣服。
房间干干净净，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没有她的衣服。
她的手机倒是好好的放在床头柜上。
向姗跑过去打开一看，快九点了。
所以，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向姗脑袋一团浆糊，往门外走。
明亮的走廊，空无一人。
她心惊胆颤地往电梯方向走，途中路过一个未闭门的房间，余光瞄见房内貌似是书房，书桌前坐了个人。
向姗倒吸一口气，倏然转身倒回去，靠在墙上大口呼吸。
书房的人，没看清她也知道是司景曜。
向姗好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