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娇羞地笑了,丈夫眼珠子一转,唇角上扬,眉眼温柔:“你就是生一只小猪崽子,我都喜欢。”
“好啊!你敢骂我!”妻子一手叉腰,一手揪住丈夫的衣襟,撅着嘴假装生气。
丈夫配合地举双手投降:“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向晚默默地看着笑闹的小夫妻,眼里的羡慕不自觉地流出,唇畔的笑意越发苦涩。
江湛紧了紧手,向晚抬头,以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江湛低头,一记热吻印上她的唇瓣,唇齿间溢出一道温柔恳切的声音:“晚晚,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向晚心口一震,瞳孔不自觉地紧缩。
她何尝不想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可她给不了啊!
江湛的心完完全全扑在苏晴身上,就算他给得了结婚证,也给不了爱。没有爱,何来家?
向晚别开脸,目光移到花花绿绿的婴儿衣服上,随手拿起一套维尼熊的连体衣,强笑道:“这件好看吗?嫩黄色,男宝女宝都能穿。”
江湛眼神一黯,失落地附和:“好看。”
“那这件呢?”向晚又拿起一套浅绿色的,“这种比较中性的颜色最合适了,不管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没关系。”
江湛拿起一件粉红色的同款,放在向晚肚子上比了比:“我觉得粉色嫩嫩的,如果是女儿的话,穿起来一定很可爱,像小公主一样。”
向晚弯了弯唇角,随着江湛岔开话题:“天蓝色的也好看,小清新的感觉。”
挑好婴儿服,向晚说:“去挑一张婴儿床吧,还有小推车,再买一些小宝宝的玩具,我看书上说,要买颜色鲜艳的,有利于促进视觉发育。”
江湛拉住向晚,指了指旁边的孕妇装:“天凉了,你该穿长袖子的衣服了。”
向晚心口一颤,百味陈杂。
在一起三年,他从没陪她买过衣服。他给了她一张卡,随她怎么刷,他从不过问,但他从没陪她逛过商场,一次都没有。
江湛拉着向晚走到孕妇服区,精心挑选,看衣料,摸手感,挑款式,十分细心。
向晚看着江湛全神贯注的样子,蓦地笑了。

真是托了宝宝的福啊!
34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贱吗?
江湛的兴致很高,精心挑选了五件孕妇装,一一放在向晚身上比划,眯着眼睛想象她穿上的样子,笑容温柔如水。
向晚冷眼瞧着,不声不响。
“不喜欢吗?”江湛看她眉眼冷峻,心口没来由一慌。
向晚摇摇头:“没有,去买婴儿车吧。”
江湛看着她扶着腰缓步前行的背影,心一抽一抽地痛。
当初她爱他时,倾尽全力,却得不到半点回应,也是这么痛吧?
他快步跟上,扶住她,扬起一个宠溺的笑脸:“晚晚,你说,咱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
关于宝宝的名字,向晚跟许可可讨论过无数次,但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满意的,后来想想,宝宝是要给江湛的,取什么名字,江湛说了算,轮不到她做主。
向晚有些哀伤,抿了抿唇,黯然道:“你看着起吧。”
“那怎么行?咱们的宝宝,名字当然要咱们一起商量着来。”江湛眉眼一横,扳过向晚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他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认真道,“晚晚,这是咱们第一个孩子,拜托你,郑重一点好不好?”
向晚嗤笑:“咱们的第一个孩子?难道还会有第二个吗?”
江湛一脸诚恳:“只要你愿意,第三个、第四个都会有。”
向晚一愣,勉强扯了扯唇角:“江湛,别闹。”
“我没闹!”江湛拧眉,一脸认真,“晚晚,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想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想让宝宝有爸爸、有妈妈,幸福快乐地成长。”
他的眼神那么认真,落在向晚眼里,却是深深的讽刺。
“你只想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那我呢?”向晚凄厉地笑了,“我算什么?生子工具?住家保姆?”
“晚晚!”江湛大声打断她,不是这样的!他想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是因为他爱她,他想跟她在一起。
向晚狂乱地大吼:“江湛!你够了!我都已经答应孩子一生下来就交给你了,你还想怎样?苏晴死了,我当替身,苏晴回来了,我滚蛋,苏晴背叛你了,又要我回去当替身了吗?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贱吗?”
江湛知道她误解了,连忙抓住她的肩膀,想要解释,但向晚却说什么都不肯听,用力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跑。
她不想看见他,不想待在有他的地方,不想跟他呼吸同一方空气。
她好不容易死心了,他却又不停地来撩动她,她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都已经这么凄惨了,还不够吗?
“晚晚!别跑!小心孩子!”江湛急得大叫,连忙去追,却又不敢逼得太紧。
向晚一口气跑到门口,用力推开玻璃门,抬手抹了一把脸,泪眼朦胧。她脑子里乱纷纷的,江湛左一个“孩子”,右一个“宝宝”,无时无刻不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纠缠她?他要孩子,她给还不行吗?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门外是三级台阶,向晚心烦意乱,一个不留神,身子一歪,滑了一记,一屁股坐了下去。
35 如果宝宝有事,会怎么样?
江湛追出来,就见向晚正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台阶,痛苦地呻吟。
他顿时魂飞魄散,连忙扶起向晚,惶急无措地问:“晚晚,摔到哪里了?哪里不舒服?”
向晚捧着肚子,眉头紧蹙:“肚子疼......”
江湛的脸霎时白了,打横抱起向晚,一口气跑到车前,将副驾驶的座椅放倒,让她躺着,立即开车赶往医院。
“晚晚,你怎么样?”江湛快急疯了,冷汗窜遍全身,衬衫都湿了。
向晚虚弱地呻吟,捧着肚子,眼神充满恐惧。
“晚晚,别怕,没事的,会没事的。”江湛只能强压下满心焦灼,温言抚慰向晚。
向晚泪流满面,却不敢哭出声来,仿佛她只要哭出来,宝宝就会有什么闪失。
很快到了医院,江湛抱着向晚闯进去,院方开了绿色通道,紧急诊治。
江湛在诊室外来回踱步,神情紧张,嘴唇都咬破皮了。
他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