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一看到“分文不取”这等字样,原本还会找阮时烟看病的病人全部到了宁月堂。
这一幕可把无痕气得够呛,忿忿不平道:“陆小姐,这李宁月是故意和您打擂台呢!”
阮时烟笑笑:“没事,反正我们也不赚钱,现在我们还能少贴点。”
无痕本来很愤怒的,一听到这句话就乐了。
是啊,他们小姐给人看病,每次还要自己倒贴要钱,现在有个傻子来代替他们赔钱,何乐而不为呢?
“那属下给您端个茶来?我们一起看好戏?”
“好啊。”
宁月堂内的李宁月看到阮时烟被抢了病人,非但没愤怒,还悠哉游哉开始喝起茶来,眉头紧蹙道:“怎么回事?这阮时烟的师兄是不是傻子?被抢了病人为何还这么高兴?他不是应该哭着喊着向阮时烟求救吗?”
李宁月的确有些背景和实力,短短几日就调查清楚了阮时烟留在督公府的原因——给靳晏洲看病!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靳晏洲说她的医术不如逍遥门的人。
那她就将逍遥门的人狠狠踩在脚下,用实力证明自己!
等靳晏洲认可了她的医术,她再把阮时烟和陆野都撵出督公府。
没了靳晏洲庇护,她倒要看看这狗屁阮时烟还怎么在上京城中立足!
第97章这一次,就让他来保护她!
李宁月并不着急,她对自己的医术、财力很有信心,她相信最多一个月,她神医的名声就能打出去。
等那个时候她再去找靳晏洲,他一定不会再拒绝自己。
定了定神,李宁月道:“别理他们,我们继续给病人看病。”
“是小姐。”
在李宁月的故意“运营”之下,短短数日,上京城里来了个仙女般的神医的消息,便传遍了上京城。
在李宁月那看过病的人,还亲切地称呼李宁月“宁月仙子”,几乎将她捧上了天。

特别是某日医馆来了个快咽气的孩子,李宁月只是略微施了几针,就将他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李宁月更是声名大噪。
有人将她和阮时烟做比较,得了老百姓们的不屑。
“你可千万不要这么侮辱我们宁月仙子。”
“就是!阮时烟虽然医术高超,可她非权贵不救,非世家人不救,哪里会帮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啊,无论是长公主、将军夫人还是尚书之子,可不都是簪缨贵胄吗?”
“没错,她的师兄还会给孩子们看看病,可她呢?心肠歹毒啊!虽然是皇家县主,可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救!”
“可不就是么……”
……
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在李宁月名声传出来后,陆家二小姐陆灵霜亲自上门替陆夫人求医。
李宁月心疼陆二小姐一片孝心,当日就去了丞相府。
短短数日之后,陆夫人的症状就真的好转了。
这下可不得了,上京城都说李宁月菩萨心肠、医术无双,宁月医馆更是差点被踏破门槛,每日病人络绎不绝。
……
无痕怨念地看着对面“门庭若市”,小声道:“陆小姐,我们真的不做什么把病人抢回来吗?”
阮时烟哭笑不得:“抢什么抢?抢着赔钱吗?”
“可是再这么下去,您好不容易好转的名声就完了……”
“没事,”阮时烟惬意抿了口茶,笑道,“都是虚名。”
阮时烟来这里摆摊是为了“监控”疫病的情况,有人给她打头阵,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无痕:“……”
无痕心中疯狂吐槽,暗忖您当然没事,但是诋毁您他们督公不高兴啊,每日都在磨刀M.L.Z.L.霍霍,想着啥时候去把李宁月给“噶”了。
把他们吓得胆战心惊的……
那可是太子太傅家的千金啊!
唉,小姐不急太监急,他们督公可真是操心的命。
阮时烟看了看天色,觉得差不多可以回家吃饭了,正准备收摊,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了阮时烟面前。
阮时烟惊讶道:“你过来干什么?”
陆沉允已经知道阮时烟和陆野是同一人了,耷拉着脑袋道:“娘亲的病好了。”
“哦,恭喜?”
“你……”陆沉允咬牙道,“我、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阮时烟笑了,没想到陆沉允这家伙还长脑袋了啊,笑道:“怎么不对劲,你说说?”
“那李宁月就给娘亲用了一剂药,娘亲的头晕的情况就减轻了,身上的疹子也康复了,也不痒了,哪怕是灵丹妙药也不该这么快。”陆沉允闷闷道,“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吗?我觉得娘亲是中毒了……下毒的人还是……”
“嘘。”阮时烟轻笑,“你娘亲没中毒,我以前就看过了。”
“那娘亲的病怎么回事?”
“哦,她可能得了一种一靠近我就发作的病吧。”
两人正说着,突然对面医馆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救命!救命!宁月仙子!求求您快救救我夫君啊!”
“求求您,宁月仙子!”
和以往每一次的情况都不同,这次李宁月并未像救世菩萨一般接纳这个病人,反而还将病人丢了出去。
“这是麻风病!会传染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医馆的人愤怒大喊,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什么恐怖的鬼怪。
“不是的,”女子大喊,“我夫君没有麻风病!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你还说谎!你看他全身长满鲜红的斑疹,这就是麻风病发病的症状!”
一听这是麻风病人,满街的人都吓傻了,避如蛇蝎之余还有人抄起石头朝他们砸过去。
“滚啊!得了麻风还出来不祸害人!”
“妈的,砸死他们!”
“害人精!”
……
老百姓们会如此惊慌是因为麻风乃不治之症,得了麻风病的人会被慢慢折磨致死。
而且麻风病根本无法杜绝,唯一能防疫的办法,就是将病人完全隔离起来,让他们与世隔绝,或者更绝情些……直接烧死。
阮时烟眉头紧锁地看着那满身红疹、昏迷不醒的男子,此时的他被自己的妻子牢牢保护在身下,女人哪怕被砸得头破血流也没躲。
阮时烟看了许久,觉得那种红疹不像麻风病,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