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明微微挑眉,勾唇笑了笑道:“怕?我为什么要怕,你以为陛下真的什么都不知晓吗?”
萧慕寒害怕的后退一步,神色慌张道:“你!你什么意思!”
顾景明嗤笑一声,转身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勾了勾唇,在他耳边低语,“陛下他也想杀你呀。”
萧慕寒被他掐的脸色通红,呼吸困难,眼珠不受控制的向前翻。
顾景明撇了他一眼,微微皱眉,眸里难掩嫌弃之色。
他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猛的提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萧慕寒噗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似是刚才被掐的厉害了,又拼命地咳了起来,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见顾景明笑意盈盈向他走来。
随即他抬脚踩在他的头上狠狠碾压,骨节分明的手上正把玩着金色匕首,撇了他一眼,冷笑道:“就算你今日死在这里,也没人管你。”
可他不想让他这么简单的死去,经受过这牢房的鞭刑再死,岂不是更好?
他勾了勾唇,神色颇有些懒散道:“把太子关进大牢,择日判死!”
萧慕寒因着刚才顾景明的动作,头部受到摩擦,隐有鲜血流出。此刻的他在听到择日判死时吓得昏了过去。
顾景明撇了他一眼,也没管他有没有听见,冷冷道:“太子,记得到了地下,不该惹的人别惹,不然就像你今日这般。可记得了?”
话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太子寝宫,他抬眸望了望天空,语气冰冷道:“谁欲杀我,我定杀之!”
第46章 毒妇
几个时辰前:
金銮殿内:
顾景明向皇帝拱手行了君臣礼,便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帝顿了顿,停下手中正在发力的笔,“景明有话当讲。”
顾景明眉眼掠过一抹算计,但刹那犀利转瞬即过。

“今日晨时,臣坐马车被人所拦,我看那人竟是太子身旁的亲信,臣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谁料那亲信说出的话更是让臣震惊之余燃起一股后怕。”
皇帝皱了皱眉,洞悉的眼眸扫了他一眼,“此话怎说?”
顾景明抬了抬手,太监看皇帝默许后就将那亲信带了上来。
亲信哆哆嗦嗦的匍匐在地,不知道是不是顾景明的气势太盛还是皇帝那道审视的目光太过强烈,让他的双腿直打颤,额头上的冷汗也直冒。
皇帝瞥了他一眼,“你是否有话要和朕说。”
那亲信哆嗦的更厉害了,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昨夜在山缘西庄瞧见太子....太子他...”
皇帝皱眉,嗓音雄厚,“他怎么了?”
“陛下,奴婢...奴婢不敢说啊,陛下派人去瞧瞧便什么都知晓了。”
那亲信言罢头低的越来越厉害,恨不得将那脸贴向地面。
皇帝慢悠悠的转动着拇指处泛着微微寒意的扳指,眸色深沉,“来人,派人去山缘西庄,叫他们隐秘些,别让人发现了,朕倒是要瞧瞧那儿有什么猫腻。”
他心中的怪异感油然而生,却被他强制的压了下去,毕竟他也不想错过铲除太子的最佳时机。
那便将错就错吧。
几个时辰后,就见一名宫中侍卫满脸畏惧,快步的走进金銮殿。
“陛下,我们在山缘西庄发现了...”那侍卫并没有说下去,而是命人将那金灿灿的龙袍呈上。
只见每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盘绕在那明黄色的衣袍上如黄金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瞧那龙袍威严尽显,龙气冲天,竟将皇帝身着的给比了下去。
皇帝瞳孔骤缩一瞬,几乎是在那一刹,心中的滔天怒火愤愤燃烧,愈演愈烈。
他猛的抬起手狠狠的将身前的桌案掀翻,案上的奏折零零散散的落至地面。
“好啊!这个太子是要龙袍加身取代朕吗!”
太监阿福急忙上前弯腰哈背的将那些奏折拾起,小心翼翼的放置一旁。
皇帝也是被气急了,心中难言的怪异硬生生的被这怒气所取代。
顾景明眉眼微挑,扯了扯嘴角,“陛下息怒,此事还有待考证,臣认为太子或许是受了奸人的挑唆,这才错了道。”
皇帝冷哼一声,“受奸人挑唆,朕可不信!他早早地对朕的皇位,对朕的江山有了企图!!!”
顾景明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既如此,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沉重的叹了口气,但若仔细瞧去,便可见他眼底闪烁着如释重负般的光芒。
“景明,照朕大盛朝的刑法看,你说该如何呢?”
“按律当斩,诛杀九族,头示京门!”
顾景明没有丝毫犹豫,决绝的,似结了冰般让人胆寒的回答让周围的奴仆浑身一颤,直打哆嗦。
“朕也不想那般残忍,毕竟于情于理也怪不到皇后头上去...你派兵将东宫太子捉拿归案,其余人斩杀殆尽。”
他是不想那般残忍吗?恐是怕皇后一族的势力才这般说,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再者,皇帝知道那毒妇厉害的很,可不会管太子死活。
勉勉强强也只能将太子这微弱的势力给铲除罢了,动不了皇后一族的根基。
皇后一族只要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让他们留一段时日,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这次的目的总算是达成了,不是吗?
顾景明讥讽的笑了笑,便道:“臣领命,臣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
坤灵宫内,一端庄女子身着钦湘衣,戴着一顶绒草面生丝缨苍蟒教子珠冠,腰间束着朝项太明御,只浓眉下一双眸眼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见底。
端庄华贵的女人手指灵活又精准的将花瓶中的每一支花摆放的恰到好处。
忽的,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一名俏丽的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坤灵宫内。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皇后不悦的皱了皱眉 ,将手中最后一支花插入那花瓶中,才淡淡的开口,“何事这般慌张。”
丫鬟冷汗直冒,支支吾吾道:“太子,太子殿下他,他龙袍加身欲图谋反,被,被陛下打入了牢中,择日问斩。”
皇后神色微微一沉,冷笑一瞬,淡淡道:“这等事儿就慌张成这样,不过是没用的棋子罢了,丢了便丢了。”
丫鬟自打皇后进宫以来,就跟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