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烁敲开了裴封办公室的门。
“裴总，桑经理来了。”
他话音刚落，桑厌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门口。
裴封抬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桑厌轻嘲开口，“恭喜裴总。”
裴封：“恭喜什么？”
桑厌：“凌华迟早是你的，裴沧海玩不过你。”
他说的直接，凌华最近的内斗，沪市那边都闹的沸沸扬扬，倒是有不少人在私底下赌最后谁会赢，桑厌对这种赌局嗤之以鼻。
裴封的野心他早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那会正是裴封主动来找他和秦家合作的时候。
桑厌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所以他才会选择裴封这个合作伙伴。
虽然选合作伙伴是他后退一步的选择就是了。
桑厌承认，他在沪市的时候确实对裴封动了点小手脚，毕竟那会他其实也挺想把凌华给顺手收下。
只不过，后来有点事给耽误了，而等他再有空的时候，裴封已经把凌华给霸占的差不多了。
他也就聪明的选择放弃掉这块肥肉。
裴封不想和桑厌多说，他问：“你为什么突然来津南？”
桑厌眼里闪过些不悦，“来找个人。”
桑厌没在这里待多久，他和裴封本来也只是算不上愉悦的工作关系。
只不过离开之前，他想起来什么，在办公室门口停住脚，回眸问裴封：“你知道桑漾出国了吗？”
裴封动作一顿，他看向桑厌，在后者眼里看到一抹玩味。
裴封面色不改，睫毛垂落。
桑漾离开的那天，他收到了她的房费，是按照五星酒店算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裴封才觉得难言。
她是真的把他们之间给划分的清楚了，连多余的一点情意都没有了。
裴封看向外面的秘书办公室，整个总裁办公处的设计很精妙，坐在他的这个位置，一眼就能看见外面的有个位置。
桑漾以前就坐在那里。
只是后来——
裴封抬手捏了捏眉心，胸腔里弥漫出一股空寂。
算了，是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怪不得别人。
桑漾……
桑漾不要他了，也是对的。
晚上，齐颂来找他的时候，很是惊奇：“裴总最近杀的腥风血雨的，怎么还有空找我？”
裴封沉默着没说话。
齐颂嗤笑一声，扔出来一个信封给他，“知道你想问什么，喏，我朋友安排的挺好，也看着裴沧海和韦覃那边，没人去打扰你闺女和桑漾。”
裴封看着那几张照片。
有桑漾单独的，有她抱着小桑果的。
其实分开也不过才半个月，分明什么都没有变化，但裴封就是觉得好像很久没有看见她们一样。
照片里的桑漾和小桑果都笑的很开心。
裴封拿着照片，看了好一会。
齐颂坐在对面，不是很理解：“阿封，你可别给我摆出那副深情总裁的模样，我受不了，你要真想见她，直接去找她不就得了，一张机票钱能有多贵，要实在不行，我替你买机票都可以。”
裴封放下照片，唇角扯出一抹自嘲，他怎么会不知道可以去找她？
但问题是。
他现在过去，除了给桑漾带去一堆麻烦和不开心以外，还能带去什么？
更何况，他连津南这边的事情都还没有完全处理好。
齐颂见他又不说话了，轻啧一声：“说真的，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就是心眼多。”
“一开始和桑漾爱的要死要活，后来又移情别恋，再后来又来了个小宋同学，现在你又和桑漾有个女儿。”
齐颂说，“阿封，我都看不懂你了。”
齐颂说的都是实话，裴封这么多年他们都看在眼里。
都以为就是个面冷心更冷的主儿，结果谁成想现在会为了桑漾，闹成这样。
去年，桑漾被裴沧海害的流产的事，在圈子里闹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以为裴封估计无所谓，却没想到，最后他反而跟疯魔了似的，直接跟家里闹掰了。
齐颂有时候都忍不住想，人果然就贱，一开始不好好珍惜，等没了以后就开始撕心裂肺了。
当然他不否认，他也贱。
第456章少
凌华的事情闹的那么火热，桑漾毕竟有交际圈在，也听到不少。
就连和桑厌汇报工作的时候，他也顺带提到一句裴封的手段出乎他的意料。
桑漾很平静：“他是藏得很深。”
桑厌：“其实他应该再晚一点动手，等他彻底把剩下的高家和于家都拉拢到，再对裴沧海动手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麻烦了。”
“估计是因为看到你被裴沧海盯上，所以坐不住冲动了。”
桑漾忽略掉他后面的话，淡淡道：“没有其它事我就挂了。”
桑厌说裴封有野心，实际上他自己野心也不小，国外的这个项目就已经是背着秦家自己做的了。
桑厌想做什么，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只是桑漾之前受了他的救命之恩，所以她的任务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余的就不该她过问了。
桑厌本质上和裴封又有什么区别？
裴封做的事已经都暴露出来，现在谁不说一句裴封心思深又够隐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能想到他会为了把整个凌华都收进自己手里，背后算了这么多。
而自然，桑漾也是那个被他算进去的人。
不，应该说是桑漾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计划中过，她只是一个恰巧入局，但又可有可无的路人甲。
否则他也不会抛弃她抛弃得这么干脆。
桑漾现在跳出来看，才回味过来，裴封大概在几年前就在为了现在做打算了。
可能是在他离开总部的时候，又或者可能是更早。
反正，他的打算都把桑漾隔绝在外，他看着她像个瞎子似的在他布好的局里面乱撞，最后发现她可能会影响到其它棋子，所以果断将她踢出局，不留丝毫情面。
桑漾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阴天，心情还算平静。
事实上，裴封之后会怎么样，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她也不想再花任何精力在他身上。
这个偏北的国家很喜欢下雨，桑漾在没有工作的时间里，就在家陪小桑果学习走路。
晏书锦联系她的时候，是难得的一个晴天，她正好带着小桑果在院子里晒太阳。
和晏书锦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林雅说他最近都忙着沪市的事情。
他说话也简单：“裴沧海的案子有翻转了，现在他在到处找律师，输了肯定会判刑。”
桑漾有片刻的怔愣，“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算突然吧，裴封那边本来也没放过。”晏书锦说完，桑漾呼吸一滞。
晏书锦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漾漾抱歉，这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之前裴沧海的案子棘手不好处理，裴封有私下找过我，让我先别和你说，他说他会处理，那会我忙着沪市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跟你坦白。”
晏书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裴封说他要处理裴沧海案子的时候，他其实怀疑过裴封是想借机把事情抹平。
但是后来沪市这边让他有些自顾不暇了，又恰好看到裴封是真的在调查这事，所以也就没再疑心。
桑漾嗯了声，她虽然意外，但是也没有多吃惊。
而且她稍微一想也能明白过来，裴封这个时候，其实用这种事情来针对裴沧海是再好不过的。
说到底，也只是为了他自己的计划罢了。
不过，能让裴沧海罪有应得，桑漾倒不会在意是用什么手段。
她想了想，索性又给晏书锦发了些她自己保存的证据，她虽然没说，但晏书锦也知道这都是给裴封的。
晏书锦苦笑着说，“你和裴封会走到今天这地步，我真的很意外，我一直以为裴封才是那个能狠下心的人，没想到最后是你抽身的彻底。”
晏书锦始终记得，第一次在裴封身边看见桑漾的时候，她又乖又听话，跟在裴封旁边，虽然脸上带着局促，但是却是藏不住的欢喜。
他一直对桑漾有不错的印象，大概也是因为始终记得桑漾那会纯澈的眼神吧。
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也很像。
桑漾想了想，“时间总会消磨掉很多东西的。”
是了，时间总会消磨掉很多东西。
比如一个人的勇气和倔强。
就像在裴封最开始疏远的时候，她那会多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