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屏幕里的文澜拨弄着长发,极其优雅的朝他甩了对白眼,而后坐回到沙发上。
“你真的无聊死了,”文澜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口,左瞧瞧右看看,她皱起眉毛,“本宫的然宝宝呢?都结婚了你还藏着她不让我见?”
裴衍舟喝着水:“睡了,今天她累了。”
“好吧……哎,对了!你那死爹没见过她呢吧?”
“没。”
“那就好!我告诉你啊,不许让他比我先见到本宫的然宝宝,知道吗!”
“……”
这莫名其妙的好胜心。
面对亲妈的警告,裴衍舟只能点头:“知道了。”
“嗯,乖儿子~”
文澜笑了,她喝着牛奶,一手拨弄着自己的大波浪卷发,对裴衍舟说:“我让人给然然送了点儿东西,明天上午九点三十八分能到,你派人去接一下。”
裴衍舟的眉头立即皱紧了:“不是已经送过了?这次又有多少?”
他这个妈,送东西都是论车的。
见过公司开业送花篮的,但谁见过送一车花篮的?
这事儿,文澜干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他小时候丢过一次课本,她就给他拉来了一车课本——一模一样的。
他拿了一本,剩下的连车一起送到了废品收购站。
施梨月小时候想要个洋娃娃,镇上商店里的她不喜欢,他嘴欠和文澜提了一句,然后,施梨月就收到了一车洋娃娃。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货车车门打开,他的小奶娃看着那挤满了一车齐刷刷朝她笑的洋娃娃,直接就吓哭了!

她也曾因为喝到个不错的茶给他也送了一车——以致于他们之前住的村子里人人都喝那茶,至今还在清库存。
她这么送东西倒也不是因为懒,只是因为壕。
现在,文澜又要送东西了。
裴衍舟表示他有点儿慌。
看出裴衍舟的嫌弃,文澜又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车而已!之前的手镯只是因为太仓促来不及好么!干嘛啊?我给我儿媳妇准备嫁妆,轮得到你来嫌?”
“给儿媳妇准备嫁妆……妈,您是真的秀。”
他真不知道他妈是怎么想的,他也实在不想问。
“哼,我乐意!你管……”
文澜的话没说完,房门便被敲响推开,一个穿着优雅长裙的女秘书走进来,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微躬着身对她说:
“女王陛下,外交总理求见。”
文澜瞬间收起了嬉笑模样,绷起脸来,严肃且优雅:“嗯,好,让他去会客室等。”
“好的。”
秘书离开后,文澜立即扑向摄影机,一边还急吼吼的说着最后的嘱托:
“你好好照顾然然啊,尽快带她来见我!我这有个王位要给你们继承呐!麻利儿的回来!这女王就不是人干的活儿你知道么!你妈我还是喜欢当在逃公主!哦对了还有个正经事儿,你听仔细了啊……”
“嘟嘟嘟……”
文澜愣住:“……艾玛,手抖按快了。”
裴衍舟看着突然黑掉的屏幕,良久才长吐出口气。
但凡她少说一句吐槽,都能把正经事抽空说了。
他起身离开这间屋子,才踏上楼梯就瞧见施梨月赤着脚站在楼梯旁,抱着她的云朵小抱枕,泪眼汪汪的模样。
“怎么了?”
他三两步跑上楼,把她拥进怀里。
施梨月显然还没睡醒,声音都是软乎乎的小奶音:“呜,饲养员……我做噩梦了……”
她嘟着唇抱怨着,闭起眼睛就往他怀里钻。
裴衍舟被她甜到了,他一手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揉着她的头:“摸摸毛,吓不着……没事儿啊,梦是反的,不怕。”
他把她抱起来送回卧室,坐在她的床边,他拍着她的肩膀哄着:“睡吧,我陪你。”
施梨月强睁着眼睛:“不睡……我害怕……”
“怕什么?”裴衍舟声音温柔,“到底梦到什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呜……”
“我梦到我和二十多个大汉打架!”
施梨月委屈得不要不要的,她看着裴衍舟,眼泪粘在睫毛上轻轻颤动着。
裴衍舟赶紧哄她:“打输了?要不明儿给你找个健身教练,你好好练练,下次就能打过了。”
“不是!”施梨月枕着兔兔的肚子,抱着云朵抱枕,泪眼汪汪的看着裴衍舟,“我、我是……我睡了多久就打了多久……累死我了……”
裴衍舟嘴角的笑僵住:“累醒的?”
“是啊!再不醒过来,我就要累死在梦里了!”
“……”
-
“呼……”
“艾玛!”
温幸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柳姿那盛满了怒气的眼睛。
仅存的瞌睡虫直接被吓死,温幸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
“妈!您这干什么呢?吓死人啊!”
温幸的冷汗都掉下来了。
他抓过水杯灌了口水,隐约间还是觉得头有些疼。
柳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阴恻恻的问:“说,昨天赢了你的姑娘姓甚名谁家里是干什么的!”
温幸的大脑空白了整整十秒,然后他才一脸平静的说:“不认识啊。”
“不认识你念叨她念叨一宿?!”柳姿的声音猛地拔高八度。
“!!!”
“妈!您不会在这儿听了一宿吧!”
柳姿瞪着眼睛:“你以为你妈我还睡得着?!”
温幸抓了把头发,看着柳姿的眼中写满钦佩:“妈,您是真的牛,我服了,行了吧?”
这叫什么事儿啊……听他讲梦话听了一宿?
关键问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啊!
柳姿泄愤似的给了他一巴掌:“说!那姑娘到底是谁!”
温幸叹了口气,摆出一张诚恳脸:“妈,我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但是我不知道。”
“跟我说绕口令呢?你不知道你能叨叨一宿?!”
“这……”温幸实在无辜,他琢磨半晌,反问,“那您听一宿,听到我喊她名字了?”
柳姿皱起眉毛:“没有。”
“所以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那不就直接喊名字了?!”
“呵、呵!”
“你喊了一宿的‘小仙女等等我’!”
“恐怕你就算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敢喊吧!”
第17章 火车出轨,货车翻墙
温幸搓了把脸,挺着宿醉的头痛对柳姿说:“妈,您到底想干什么?”
柳姿死盯着他:“然然昨天和裴衍舟领证了,你等会儿给她送些东西去。”
他打死不肯说,她也实在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严刑逼供吧?
“送什么啊?”温幸拧着眉头,很不耐烦的模样。
“嫁妆!”柳姿又拍了他一巴掌。
温幸先是哦了一声,随后不禁疑惑:“您什么时候给她准备的嫁妆?”
“是之前给柚柚准备的,她这事儿突然,就先给她吧,反正柚柚和司瑾还得一两年才结婚,慢慢准备吧。”柳姿站了起来,最后警告一句,“你最好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别逼我!”
“哎、哎!”
温幸连连点头,从床上爬起来把柳姿送了出去。
这哪是让她去送嫁妆,分明就是让他去见这个妹妹啊。
温幸抓了把头发,很烦。
不想去。
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Wins车队溜达一圈儿,保不齐能等到他的小仙女。
妹妹他有,宠了温柚二十年了,他早就独宠她一个习惯了。
再多一个妹妹,他接受不了。
温幸洗过澡,叼着烟吹头发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柚柚,有事儿没?跟哥出趟门。”
温幸收拾妥当,敲开了温柚的门。
“好呀,二哥你等等我。”温柚笑着应下,回去拿了包就挽着温幸的胳膊与他一起出了门。
看着堆满了后座和后备箱的各色礼盒,温柚总觉得它们中的一部分看着很眼熟。
她转回头看向温幸问:“二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去给施梨月送嫁妆。”温幸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捏着烟抖了抖烟灰,“柚柚,哥等会儿有事儿,你去替我送一下,嗯?”
“可以。”温柚应着,又回头瞥了眼那些她越看越眼熟的礼盒,“二哥,妈妈什么时候给然然准备的嫁妆啊?之前也没见她去买东西啊。”
“害,这不是赶得急么,妈把之前给你准备的嫁妆拿来应急了,”温幸不甚在意的说着,“你和司瑾的事情还早,先把她那边怼上,就算裴衍舟没什么权力,也不能太失礼么。”
温柚的嘴角轻颤两下。
她的嫁妆,给了施梨月?
嫁裴衍舟还需要嫁妆??
“柚柚?”
“嗯,好哒,二哥你要溜出去的话,我去给然然送了嫁妆就出去转转,尽量晚一些回家!”温柚回过神来,笑着对温幸说。
“啧,我妹真懂哥!”
车子开出一条街,温幸把车停在路边。
他揉了揉温柚的头,笑着嘱咐:“开车慢点儿啊,晚饭前咱俩一起回!”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