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的冷意“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错觉,需要你来帮我铺路了?”
墨谨言抽了一口烟,忽然看了墨景深一眼,烟雾在口腔里关了两秒,才缓慢溢出。
他轻微的勾了下唇角,连微笑都算不得的弧度,“我想也是,你的确不需要。”
墨景深没搭腔,他懒得搭腔,最后一口烟抽了之后,倾身将烟捻灭进烟灰缸里,隔着青白烟雾,五官凌冽的脸廓冷硬非常。
一抬头,墨谨言那张与他最为相似的脸就倒映在他深黑的眸瞳内。
眉眼间那点落寞——
真的让他有些瞧不上。
墨景深轻微的挑起唇角,背身靠近沙发里,湛黑的眼,笔直的看向低头抽烟的男人,“你一个江城的市长,数次帮上头破获贩毒案和枪支走私案,很多都已经超出了你的管辖范围,上头要给你提级,你也总是不肯,先前竞选国务卿,最后一刻你放弃了,既然是要留在江城,又何必给自己处处树敌?”
四目相对,墨景深眉眼五官上沉淀着多年在商场上的波云诡谲后才练就的高深莫测,厚重的气场逼得人压力倍增,即便是墨谨言这样的人物,在他的面前,竟然也有些怯。
然而那点怯意只是转瞬,丝毫都不能当做一种情绪,便已经没去了,眨眼之间,又是那样闲庭自若的模样。
“你对我的事,从来不会评头论足。”
“也不是啊,你的家事,我就挺关心。”
话题忽然扯到这,墨谨言面色突变,抽烟的力度大了许多。
墨景深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若不是和殷素素又闹了矛盾,墨谨言怎么会逼着自己那么高强度的工作。
“你有抓犯人的闲心,倒不如好好的花心思在素素和熙熙身上,你这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还想失职多久。”
墨谨言默了默,忽而笑了。
声线中不乏沧桑,“是啊,我从来就没有尽责过。”
他抽了口烟,吐烟圈的同时,把烟蒂捻灭了。
忽然弯下身,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双手抱了头,沉默了稍许,似乎是在懊悔。

墨景深竟从他的身上,看出了一种追悔莫及的情绪。
他拢了拢眉,知道有些事不能问,便住了嘴。
墨谨言却主动坦诚:“我恐怕这辈子都要对她们母女失职了,上个月,素素把拟好的离婚协议交给了我。”
墨景深心下大骇。
在他看来,殷素素忍受了这么多年,都是因为对墨谨言还有爱,主动提离婚,也就是说——
无爱了?
第727章因为你活该
无爱,却有恨。
这样的婚姻,继续维持下去,除了两方痛苦以外,没有任何人落得了好处。
素素肯主动的提离婚,算是释怀了这段感情,也算是放自己一马。
墨谨言很是感伤,他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铺洒下来的明澈光线,光晕勾勒在他半颓丧的身躯上,竟也驱散不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暗。
两眼更是无神。
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自己最为珍视的宝贝。
却又无能为力。
那种无力感,连旁人都能轻易动容。
偏偏墨景深是个铁石心肠,他脸色都没变一下,直接问道:“没跟你说是因为什么?”
墨谨言一刻没说话,目光发直的往上看着,在一片光影当中,瞳孔当中的虚影越来越大。
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器官,眼神流露出来的哀伤,连带着整张脸,整个人的气质,都像是包括在浓黑的阴郁当中。
半响,他竟是笑出一声。
嘴角咧着自嘲的弯弧,“她曾经跟我说过,再生一个孩子,既然我断定熙熙非我亲生,那么她就生一个我的亲生骨肉还给我,但是一旦确认怀孕,就会和我离婚,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她毫无怨言的给我。”
墨景深抬手,悬在半空中两秒,随即才落在额头上,往下重重的抹了一把。
“我哪里是在意孩子,我在意的是她,我们彼此的心里都有着太重的心结,即便我很努力的想去修复,却已经走不进她的心里了。”
话音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或许是在自己至亲的兄弟面前,墨谨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在电视上或者财经杂志上的严谨和冷淡,他回归了一个作为人类基有的情感。
也的确是被情所伤的模样。
然而,这一幕看在墨景深眼里,他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五官上沉凝着的冷色越来越甚。
等墨谨言的情绪抒发得差不多了,墨景深才慢悠悠的开口:“那你知道,素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闻言,墨谨言虽然没有搭腔,可眼神分明看了过来,似乎是在无声的询问答案。
而他静默着等待的姿态里,掺杂了一丝小小的期待。
期待墨景深说出来的话,能够对他这段感情,这段婚姻有点中肯的看法。
毕竟墨景深也是素素从小一块玩到大的玩伴。
墨景深有意的吊着他,视线直接碰撞上,眼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冷冷的勾唇,“因为——你活该。”
他活该?
墨谨言眉心紧紧的揪起。
目视着墨景深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当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瞬间就暴跳如雷,抄起茶杯扔在门扉上,碎片四溅的声音,让门外的墨景深顿了顿脚。
呵——
也就他能将墨谨言逼到这份怒气上。
也就他最了解三哥,见过三哥最多次暴怒的模样。
到底是亲兄弟,怎么会不明白他对素素的感情。
但这两人早就各自系上了死结,自己不主动去解,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帮不了一丁点的忙。
兮儿一觉醒来,习惯性的往旁边探了探,摸到男人纹理分明的胸肌线条,明明意识已经渐渐清明了,却懒洋洋的不想动,毛毛虫一样往男人身上挪去,靠着他的体温,舒舒服服的调整了下姿势,就那么心安理得的躺着了。
“醒都醒了,非得要赖着,你是不是有点皮?”
男人轻然的嗓音灌入耳里,带着清晨初醒时淡淡的沙哑,仿佛修长手指从大提琴的弦音上轻轻拨弄一般,格外的入耳。
兮儿听得整个人都酥了。
她索性挽着男人的胳膊,就是不肯动弹,也不搭腔,但嘴角蜿蜒着的笑弧却是完全暴露了内心的喜悦。
真是一只淘气的小猫儿啊。
墨景深也不叫她了,侧了身,将小人儿软软的娇躯往怀里搂了搂,枕在最下方的手曲着放在脑袋下,闭上眼,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兮儿等了等,没等到墨景深再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