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错。”
知错.......知错，她说她知错了，这可笑吗？
段寒成皱起眉头，重新拉起被方元霜甩开的手，尽可能柔声道。
“为什么？你总得告诉我，何觅怎么得罪了你，你为什么不能对我说？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
方元霜扯了扯嘴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无言以对。
到这个时候了，段寒成还来问她，何觅错在哪里了。
也是，在他眼里，何觅不过事折磨了一个必死的婢子而已，无伤大雅。
“陛下，臣妾的仇，会自己来报。”
你也是。
段寒成没有做错，他只是处死了一个杀了人的婢子。
但是感情从来不是对错可以评判的。
在春华走的那一刻，她和段寒成就再无可能。
她转身想走。
段寒成新心中一惊，伸手拉过方元霜，将人抱在怀里。
唇上是段寒成的吻。
绵长而温柔。
方元霜闭了眼，手上力气全无，一滴泪划过，顺着她的面庞落在了唇上。
咸咸的。
饶是这样，段寒成同样不愿放手，就好像只有现在这样，才能把方元霜永远困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可能是段寒成累了，可能是感受到了方元霜唇齿间的抗拒，他松手。
方元霜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了段寒成。
只有一句话不停萦绕在段寒成的耳边。
“臣妾知错，甘愿受罚，请陛下罚臣妾，余生禁足。”
段寒成心脏止不住的抽痛。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放手就是永远。
清了清脑海里的杂念，暂且摒弃了这些想法，往凤仪宫里走去，看见了在地上扭曲的何觅。
何觅感觉到了来了人，但是痛意席卷，她睁不开眼睛，一切感受都是迷迷糊糊。
段寒成开口，“起来。”
何觅好得很，手都可以伸到太医院，真当没人治她了吗？
段寒成沉了脸色。
何觅听清了这是段寒成的声音，几乎是趴着到段寒成的脚边，握住了他的脚。
“陛下，就是方元霜，就是她，她害了我们的珪儿还不够，现在还把我害成了这样！”
何觅抬头，向段寒成展示了自己面上的模样。
段寒成皱眉。倒也不是嫌弃这样子的何觅丑。
就是对这般疯疯癫癫的何觅厌恶极了。
他抬脚直接把人踢开。
坐上主位。
“何觅，朕不是傻子，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从未同你计较过，因为你是皇后，你是我楚国的国母，但是谁给你的胆子把手伸到昭华宫去？”
后宫是段寒成的，眼线段寒成不可能少，对于整个后宫的小动作再清楚不过。
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桩桩件件，没有一件能逃过段寒成的眼睛。
以前没说是因为他们背后的家族，现在他已经拿到了绝对的话语权，对于这些事就是要抄家办了也没人可以阻拦。
还有如妃。
何觅听到段寒成这些话，又是爬着到他的脚边，惊慌的很。
“陛下，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
段寒成嗤笑一声。“行，那你给朕解释解释为什么何家养私兵，为什么御膳房，太医院有你何家的人？为什么你宫里有大量的麝香？为什么你何家与别国有联系？”
何觅没想到段寒成知道这么多，一瞬间抬头，怔怔的看着段寒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当初明明瞒得很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早就已经杀完了.......
第90章 何觅的结局
段寒成一直注意着何觅神情的变化。
看着何觅这个样子，这些事情恐怕就是事实了。
他早就开始怀疑何家私下做的那些事，之前在自己权力还不够稳固，对于这些事情还不能解决。
现在也没有掌握到切实的证据。
看着何觅现在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何家，真是胆子给你养肥了。
何觅忍着身上的痛，看着段寒成脸上的不耐越发严重，心中也开始有几分慌乱。
也不再在乎江挽这件事，这个时候何家的荣誉才是最为重要。
“陛下，不是这样的，何家不曾做过这些事，我们何家当初扶持你上帝位，这些事你不能视而不见啊！”
段寒成当初回来之后，无非就是因为在燕国待过这件事不行。
但是记在皇后名下，嫡出的身份，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这个位置无人能动摇。
何家的帮助对他而言的确很重要，但也并不是没了何家的帮助他没法登上那个位置。
何觅见自己这么说，段寒成还是一句话不回。
加上身上痛苦的不断攀升，她的神经有些经不ᴊsɢ住摧残，对着段寒成竟开始大声嘶吼。
“段寒成，你到底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去了燕国的人罢了，你现在到底是燕国人，还是楚国人，你自己还分得清吗？
我何家有什么错？这不就是为民除害吗？我们楚国不需要一个燕国的人来当君主！”
段寒成本来打算提步离开，听到何觅这么说话，挑了挑眉。
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段寒成还没来得及说话，何觅接着疯狂的诉说自己不满。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不宠爱我？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你为什么在王府的时候宠爱苏澄？她一个野种罢了！凭什么在苏澄之后还有方元霜？你这个燕国人就喜欢两个从燕国来的贱人吗？”
何觅是皇后。
也只是皇后。
在王府的时候，何苏两家地位相当，给了何觅正妃的位置，容忍了何觅的计较，她的恶毒。
只把剩下的宠爱给苏家。
这是平衡苏何两家。
登基之后更是如此，何觅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事。
一件一件，他现在说出来都嫌丢脸。
何觅这边还没停，接着说。
“段寒成，我的儿子，就是被方元霜那个贱人害的！这个仇你不帮我，我自己来！这有什么错！你和那个贱人，就该死在一起，永世不得超生！”
段寒成狠狠的甩了何觅一个巴掌。
接着就往外走，徒留何觅一人在凤仪宫。
何觅看着这个男人冷漠的背影，声音尖锐。
“段寒成！你不得好死！”
等段寒成出去之后，看到候在外面的漱玉，面色有些冷。
谢君珪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查清楚了，如妃到底也是个不甘寂寞的。
“王盛！”
段寒成喊了一声，王盛立刻应声。
“皇后得了失心疯，出言不逊，终身禁足，剥三年俸禄，宫女剩一个就行，其他的也不用留了。”
现在何觅这个后位就只是一个摆设了。
因为何家还没倒。
等一切证据齐手的时候，就是何家覆灭的时候。
漱玉在旁边吓得有些颤抖。
出言不逊。
何觅对段寒成尚且都能这样了，这般的失心疯，轮得到谁去伺候呢？
这等苦差事，是谁都不想沾手，包括漱玉。
但是漱玉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只能接受。
段寒成处理完何觅这边的事就回了圣宸宫。
他也只能回圣宸宫了，没有地方他能去了。
这后宫的每一个人都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他，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荣华富贵，都是为了家族兴旺，她们是被迫来的。
她们是顶着家族荣誉的帽子来的。
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真心的，这皇帝做的真累啊。
每天数不尽的折子，无数职务压在肩头，甚至就连宠幸谁，冷落谁，都要按着朝堂里那些人的想法来。
但是每每想到楚国的子民安居乐业，幸福安康，好像自己辛苦一些也没什么。
但是被自己身边人一个一个背叛的感受真不好受。
看着自己子女一个个离开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好的滋味。
这些妃子是皇子公主的母亲，他又怎么不是这些孩子的父亲？
从方元霜到如衿，现在还有何觅。
从以前的胎死腹中，到现在的一场大火烧去所有的痕迹。
好像这个宫里所有人都在怜惜失去孩子的妃子，就连他也要去安慰这些女人。
但是他作为这个孩子的父亲，对这些人的爱绝对不少分毫。
王盛陪在段寒成的身边，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也有些难受。
他作为段寒成的身边人，是最知道段寒成这些年到底的艰辛的。
不然楚国是如何在云国的虎视眈眈下还能像现在这般繁荣昌盛的？这离不开段寒成。
“陛下，皇后娘娘是因为二皇子的离世受刺激了，她今日有些口无遮拦，陛下不可放在心上啊......”
段寒成没有回应，偌大的圣宸宫又陷入沉寂。
至于昭华宫。
方元霜格外开心，抱着谢清臻，穿着一身红嫁衣，在宫里四处看。
“清臻，记住了，是春华姨保下娘的命，若是没有她，现在都看不到我了。”
谢清臻瞪着大大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