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性伴侣？还是女朋友？还是女打手？或者扮演一个女疯子？
没有任何交待，更像是让她自己认领一个身份。
商务车一路红灯，开开停停，到达预约餐厅已是夜晚19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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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汐在金助理的引导下，坐直梯上三楼，先找到洗手间，进去换裙子。
酒店的洗手间亮得像礼堂。
夏汐被四面八方的镜子环绕，看到无数个自己。这是她完全不熟悉的一种生活，梦一样。
她像一个Book Smart的学生被丢到一个需要Street Smart的考场。
接下来是她完全不熟悉的事，一片空白。
灯火中心，夏汐闭上眼睛，默默捋过事情，择出重点，给事情轻重缓急排序：最重要的是结束这顿饭，其次重要的是保留霍北辞的礼貌，最不重要的是她本人的脸面。
再睁开眼，夏汐懂了。
镜子里那张脸明丽依旧，眼神却一下子疏离起来。
她闪过一个对比，如果她是正牌女友，霍北辞会这样指挥女朋友来结束相亲吗？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会堂堂正正牵着她，或者直接拒绝掉。
夏汐知道自己不是。
也知道自己等会要演的是个祭品。
经一番思考，裙子没有穿，辛苦金助理在门口等的那两分钟了。
夏汐又补了一次口红，朝他微笑：“我们走吧。”
她没管金助理眼里的不解，再次走向电梯，按下上行键。
餐厅位于88层。电梯直升耳膜不适，夏汐拧眉忍了忍。
W酒店是新地标建筑之一。夏汐大一它就在建，去年竣工，没想到大四竟然有幸来此荒唐一趟，也不算太白费。
脚下每一步都是地毯，软绵绵的。帆布鞋踩在上头，简直要升天。
雕廊画艺，每一方寸都是金钱的味道。
夏汐左右看看，并无紧张。
尽管对于如何阻止并无思路，但坏人一桩婚不是什么难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是裘红的女儿，搞破坏这种事，她打小耳濡目染。
按照金助理的指示，她在餐厅西北角的一张圆桌坐了下来。
灯光温柔，夏汐迷离。
和凳子产生30秒感情后，她慢慢转动视线，寻找霍北辞。很失败，180度范围内，没有他。
这是家氛围极好的西餐厅，布置和电影里差不多。
置身其中，会有自己很优雅的错觉。要不是这身衣服很市井，夏汐怎么也要摇曳红酒杯感受一把上流人的滋味。
缺点也有——为营造私密氛围，椅背极高，几乎把客人遮挡。
她视野高度受限，只能发消息问金助理：座位号多少？
金助理：8
8是哪里？
桌角金属，她的座位号显示37。
稍作犹豫，夏汐破罐破摔地探出头，确认右手边的情侣桌是27。
按照这个排位，8号怎么也隔着两排客人，难怪看不见。
服务生递来柠檬水和菜单。夏汐随意打开菜单，又光速合上了。
1800一位？算了。
她双手托着精美玻璃杯，小口啜饮柠檬水。
昨晚温存的画面再度浮上脑海。
性很容易造成爱的幻觉。她和他紧紧相贴，好像一对爱人。
阳光一照，人类面前，他们又是身份遥远的两个人。这种感觉很分裂。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她以为性就是性，爱就是爱呢。
难怪裘红总拎不清。她也差点混淆了。
夏汐点开手机屏，一遍又一遍确认，霍北辞那边一条消息都没有。
他催催她也好，这样一句话不说，还真要她揣摩圣意？
服务生第二次过来，温柔亲切，问她要点什么套餐吗？
夏汐：“不好意思，我等人来了再点。”
“好。”
10分钟过去，夏汐想打车回去了。她问金助理：池总催你了吗？
金助理：什么？
金助理：李老师还没找到池总吗？
原来金助理真的什么也不懂。
下一秒，电话响起。是尽职尽责的金助理。
夏汐掐了：我打电话给他吧。
这是她给霍北辞打的第一个电话。
她脑子里有一套很老旧的记数字系统。不用存储号码，不用翻通话记录，指尖不做任何准备，流畅输出十一个数字。
第一声嘟声响起，夏汐站了起来，往东南方向走去。
8应该在那里。
又是五六声嘟声后，她看到了霍北辞。
靠墙的两人桌私密性很好。
这对男女笼在一束暧昧的灯光下，眉眼带笑，相谈甚欢。
霍北辞纯色毛衣，下身同色系灰色休闲裤，简单舒服。
对面女人妆容精致，一身纯白，成熟美丽，脚上的细高跟镶满水钻，闪得像灯球。优雅的精英气质扑面而来。
一眼可以看出年龄差，但怎么看怎么和谐。
夏汐低头看向沾了泥的帆布鞋，心里划过一句：晦气。
耳边嘟声还在继续。
餐布之上的手机发出震动。
霍北辞没有立刻接，不紧不慢指了指手机，朝对面说了句什么。
夏汐提起一口气，待耳边电话一通，没给他反应机会，由后穿出，果断端起桌上的高脚杯，精准泼了他一脸红酒。
如果说事前是紧张的，空白的，那真到办事时，夏汐可以说是心跳都没多跳一下。
像个冷面杀手。
餐厅音量猛地被按成了静音，很快，再次喧闹起来。
霍北辞嘴角噙着笑意，抹开眼睫上的红酒，缓缓睁开了眼睛。红酒珠沿着英俊的脸庞鲜红滴落，又狼狈又性感。
感受到箭矢般射过来的目光，夏汐倒退两步，啐道：“渣男！”
闻言，霍北辞笑意扩大。
周围几桌察觉到动静，纷纷扭头张望。可惜椅背很高，他们看不清楚。
对面的女精英站起身，急取几张纸巾，替霍北辞清理毛衣上的红酒：“天，没事吧！”
霍北辞摆摆手，朝她苦笑：“抱歉。”
很熟悉的抱歉。他很擅长这么说。
站在弥漫金钱硝烟的八十八层，夏汐意识到，不管将来如何，她永远会是那个下风者。是钱权的下风者。
机会没几个，不如赊个爽。
在霍北辞伸手拉她前，她眼疾手快，退出一臂距离，手心一扬，一个响亮的巴掌抽了过去。
裘红过去找男人，总是先赶女人，骂女人，再摔东西，然后哭天喊地，膝盖一软，给男人跪下，哭诉自己为他的付出。
一旁的夏汐总想，你打他啊，抽他啊，你给他跪下做什么？
落荒而逃的夏汐这时候才知道，大闹一场后，脚下是真的会软。裘红也许不是真的跪下，就是没注意保留精力，后面腿软了。
有人说，女孩会在长大后理解母亲。
夏汐曾坚信自己不会，她的母亲不是普通母亲。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刻涌上理解。遇见男人，真的会变蠢。
夏汐急按电梯，等待时不停回头，确保没有人来抓她。
走廊里每出来一个人，都会引起她的对抗反应。
电梯抵达，手机也响了。她紧张地走进去，等电梯门关了，才接起电话。
“在哪里？”
她不说话。反正他昨晚也什么都没说。
“B1等我。”
霍北辞结账买单耗了点时间。女方这种时候完全能看出是什么事情，尴尬地笑笑，“没想到。”
他没让女士不舒服，礼貌的微微欠身：“我的错，抱歉。”
金碧辉煌的电梯间，霍北辞顶着火辣辣的左半张脸，盯着2号电梯数字直下，停在B1。
他慢条斯理解开毛衣下衬衫的袖扣，稍作等待，坐了同一部电梯下去。
*****
夏汐没在电梯间等。她杵在玻璃门外，眼神防备，两手攥紧身侧，随时准备反击。
被抽巴掌这种事谁都不能忍。尽管很快意，她也知道是冒犯。
出电梯，霍北辞严肃张脸快步向她走去。
他很擅长伪装表情，夏汐分不出他是盛怒还是普通怒。
等待的几分钟里，她分析完眼下就撒娇和装傻两条路。
无奈身体太紧绷，没有松下神经，等他一步步逼近，她第一反应是不断倒退，与他保持距离，防止反击。
霍北辞面无表情冷笑：“你果然......”
夏汐睁大眼睛，想挤出一句娇弱的对不起，没想话没别出来，被他箍腰阻住了去路。
世界陡乱，天旋地转。
她脚下步伐一片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