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苏家素来没有好脸色。
燕锦耷拉着俊脸擅自闯入别墅里面,从一楼到二楼,一边寻找苏童一边焦灼的喊道:“小乖。”
没有找到苏童,燕锦回到苏老太爷身边,沮丧的问:“苏童呢?”
苏老太爷白他一眼:“走啦!”
“去哪里了?”原本泰然自若的燕锦开始感到不安。
“度蜜月去了。”苏老太爷一本正经道。
燕锦愠怒道:“我不在她身边,她跟谁去度蜜月?”
“她说结婚不易,蜜月旅行不能错过。如果不能两个人去,那就一个人去,总比留下遗憾的好。”苏老太爷道。
“去哪里了?”燕锦脸色微白。
“好像叫什么金银潭草原。”苏老太爷道。
燕锦微怔……他依稀记得他年少时答应过锦馨,带她去大草原骑马,看星星。
可他没能实现锦馨的愿望。
燕锦转身吩咐贺晓:“立刻给我订机票。我要去金银潭草原陪夫人度蜜月。公司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打理了。”
贺晓欣喜,立刻为燕锦订了最近的飞机票。
然后还特别敬职敬业的提醒燕锦:“少爷,你和夫人同赴金银潭草原,此事如果透露给媒体,我想最近网上那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燕锦恶狠狠瞪他,警告道:“以后,白氏的企业不用再消费我和夫人的私生活。待我从金银潭草原回来,我不希望看到网上还有关于我们的任何信息。贺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贺晓:“……”
少爷借助网络热搜平台,成功追到夫人。然后就过河拆桥,现在要逼着他封杀他的绯闻。
“少爷,如果借用这次金银潭蜜月旅行打造你和夫人的恩爱人设,对白氏有百利而无一害啊。”贺晓劝道。
燕锦投来一道死亡凝视。“白氏的企业,如果需要借用我的婚姻来维持利息,我想你这个股神可以引咎辞职了。”

贺晓只得噤声。
正值炎热夏季,旅游淡季,燕锦买到了最快的航班,几个小时后,燕锦出现在金银潭草原上。
满心欢喜的拨通了苏童的电话,然而接电话的人却是一道清越好听的男声。
“你好。”对方很有绅士风度道。
燕锦瞬间被寒流袭击:“你是谁?”声音冰寒至极。
此刻心里已经构思出无数邪恶的计划,如果苏童胆敢背着他和其他男人厮混,他不介意杀了这个奸夫。
“我是方成。苏童的主治医师。”
燕锦的盛怒瞬间哑火:“苏童怎么了?”声音里透着焦急。
“你是他的家属吗?”
“我是她的丈夫。”
燕锦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唏嘘声:“真难得,手术过了这么多天,家属终于现身了。”
燕锦现场演绎了一把什么叫“老虎不发威你就带我是病猫”,立刻阴鸷的鸣吼起来。
“少废话,地址给我。”
方医生明显被燕锦的气势吓得有些怂,语气变得温和起来。“金银潭医院。骨外科住院部6606号。”
燕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当他在6606号病房看到苏童时,整个人差点就瘫软过去。
苏童的胸 部裹着纱布,整个人没有一点点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双手握拳。仿佛一只折断翅膀的蝴蝶,无助的扑腾在地上,正痛彻心扉的体验着再也傲游不起来的绝望。
燕锦一步步挪到床边,轻轻的捉住苏童的手,却发现苏童的眉头疼得皱起。
这么轻微的碰触都能引起她不舒服,燕锦心里便十分惶惶然,不知道苏童到底伤得多严重。
他找到主治医师方成,向他详细的询问了苏童的情况。“告诉我,苏童伤势怎样?”
方医师抬头瞥了眼燕锦,先前他对燕锦的定位就是不关心老婆没有担当的男人。可是此刻,看到燕锦那双红润的眼睛,还有满身的疲惫,方医师改变了对他的认知。
“她骑马速度太快,从马背上摔下来,肋骨断了一根。”方医生道。
燕锦仿佛觉得自己的肋骨也断了一根似的,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实在无法想象,平常打针都怕的锦馨,在面对这样的疼痛时,她一个人该有多害怕啊。
“接上了吗?”燕锦沉痛的问。
方医生摇头:“苏童说,肋骨的存在,形同鸡肋,既然多余,何必浪费功夫接它?”
燕锦瞠目,怒道:“肋骨是从她身上掉落下来的,她怎么能不要呢?”
心里很慌乱,苏童连自己的肋骨都可以如此慷慨的舍弃,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留恋的呢?
方医生道:“先生,手术已经结束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燕锦郁郁寡欢的回到病房。
此刻苏童已经苏醒过来,睁着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凄迷的望着天花板。
“小乖。”燕锦踏步走来。
苏童骤然听到这道思念若狂的声音,一时间还有些恍惚,只觉是自己的梦。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争风吃醋
苏童侧头看到燕锦,顿时呆若木鸡。
天天盼他来,盼了那么久,他都没有来。已经把苏童的惊喜消耗得只剩下难以置信了。
“你怎么来了?”苏童呐呐的问。
燕锦坐到陪护椅下,因为跑得太急还啜息不停。双瞳炯炯的凝视着苏童那张憔悴消瘦的脸庞。心里疼得揪起。
“你要出来旅行,为何不告诉我?”燕锦红着眼怒吼道。
“每次都是这样,任性妄为的离家出走,然后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如果你不具备照顾好自己的能力,以后能不能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家里?”
苏童好难过。
她都瘫在床上了,他还对她那么凶?
如果换作是张暖受了伤,他定是轻言细语哄着,温柔得没有任何支楞八叉的逆毛。
苏童哽咽道:“我以为你不会来接我了。”
燕锦:“……”
心里的火气荡然无存,所有戾气顷刻间化为绕指柔。
燕锦缓和了语气:“我答应过要去苏家接你的,我就一定会来。”
苏童语气凉凉:“可我等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来。”
燕锦又火爆起来:“等我十天就很久吗?”
他等了她整整10年。
苏童被他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你是来找我吵架的,你能不能等我伤好后再吵?锦,我累了,想休息了。”
然后,苏童疲惫的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回答燕锦那些在她看来了无生趣的话题。
燕锦痛苦的闭目,懊恼不已。
他在做什么?
明明心里担心她得要死。见面后为何又要跟她吵?
就算是恨铁不成钢,也该看看场合和时间。
苏童哪里睡得着,心里酸涩得厉害。
一直假寐着。
燕锦打来一盆热水,轻柔的为苏童擦洗了脸和手。
可是不论他多么努力的讨好她,苏童的心就好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怎么也捂不热。
有一天,邻床的病人家属替苏童抱不平,她们谴责燕锦道:“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