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捶了捶自己残废的腿，「可是我都这样了，还怎么变态，别人推我一把，我都半天爬不起来。」
我看了看轮椅上的林言。
也是，他腿都废了，还怎么变态，别人推着他转圈玩，他都无力反抗。
「芸芸还到处和别人说我的腿是装的，正常人谁会装残疾呀……」
「我认真和芸芸谈过几次，也给她找过心理医生，都没有效果。」
我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安慰的面子话后，就一个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每当我和姐姐要走时，林言总会找各种理由留下我们。
姐姐一看林言挽留的神情，就心软了，就留了下来。
林言身上总是带着奇异的气味。
他说这是姐姐送他的香水，他很喜欢这个气味。
姐姐说不喜欢家里有太多外人，林言二话不说就遣散了佣人，只一个人，还吩咐她，六点后就下班回她自己家，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姐姐很感动，主动承担起了简单的打扫和做饭的工作，她勤劳得像一个田螺姑娘。ӯʐ
林芸讽刺她是丫鬟命，是贱骨头，是不值钱的烂货，上赶着来给人家家里当不要钱的保姆了。
她比自己哥哥交过的任何一个女朋友都要贱。
别人好歹在她哥没露出獠牙之前，过了几天好日子。
姐姐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安安心心地每天伺候林言。
在一天晚饭时，林言给姐姐送了枚祖母绿的戒指。
姐姐欣然接受。
姐姐晚上要回房间时，林言可怜巴巴地望着姐姐，想让姐姐推着他回房。
一个小时后，姐姐都没有从他房间里出来。
林芸得意地看着我，「你姐姐死定了，明天准备给她收尸吧。」
他哥是个残废，能对我姐干什么。
「他是装的，爱信不信。」
林芸她哥真是料事如神，她果然在说自己哥哥的残疾是装的。
她狠狠地撞了我一下，又转头警告我，「快把你那几件和我一样的衣服丢掉，看你穿着真恶心。」
8
虽然我并不完全相信林芸的话，但不得不说她的话还是影响了我。
我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但仔细一想，也什么可担心的。
姐姐已经完成了她应该做的事了……
其实这样也很好……
天刚亮，我就醒了。
整栋别墅静悄悄的，我在客厅里坐了两个小时，姐姐也没有从林言的房间里出来。
林芸倒是出来了，不停在我旁边阴阳怪气，劝我给姐姐准备棺材。
我没理她。
等快中午了，林言的房门才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姐姐。
她穿戴整齐，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两侧，带着浅浅的笑意。
林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没死？」
「当然了。我们村算命的都说我福大命大，我怎么会死。」
「那我哥呢？」
姐姐立马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昨天他晚上起夜，我睡得太沉，他不忍心叫醒我，非要自己逞强，结果头磕在了柜子上，已经死了。」
林芸一脸不信，越过姐姐，直接跑进了林言的房里。
林言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倒在地上。
林芸听了会儿林言的心脏。
她呆愣了一瞬，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边跑边笑，和疯了一样。
姐姐将林言送去了给姜岚换心脏的医院，医院的检测结果和姐姐的说法一致。
「你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姐姐握上了我的手，「当然是继承你姐夫的遗产，让林芸一无所有，让她体会到弱者的处境，最后让她捐献出眼角膜呀。」
「我一直的目标就是这个。」
她近乎偏执的语调，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姐姐让我开车带她去找律师所。
车上，我随便问了句，「姐姐，你啥时候和林言结的婚呀。」
「就前几天吧，他本来不愿意的，但我最擅长说服别人了。」
「以前姜岚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养母，她要把我卖给能当我爸的男的，我就说服奶奶，把她反卖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天赋了。要不然怎么能健康成长到今天呢？你说是吧。而且村口算命的，还说我是福星，要是谁想恶意伤害我，就会噩运缠身，所以他们都不敢惹我。」
「对，姐姐是福星。林芸还编瞎话说她哥是变态，是装的残疾……」我将林芸告诉我的事，给姐姐讲了一遍。
「其实林芸说的是真话。」姐姐对上我的眼睛说道。
「她哥患有孟乔森综合症，就爱装病装残疾。」
「他喜欢虐待人，听别人惨叫也是真的。」
「那你说林言是自己摔死的……」
姐姐笑了笑，俏皮地冲我眨了眨眼睛，「妹妹你不该这么傻，这么天真吧。」
我心里毛毛的，没再说话，把姐姐送到了目的地。
等姐姐处理好所有事情，已经过去一周了，林芸也没有来上课。
我多处打听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到家后，我直接回了房间。
房内的香还燃着。
白色的烟交缠在一起。
瘙痒感爬上皮肤。
我忍不住用指甲去抓，去挠。
手臂被我抓出一条条血印。
一股难以言说的烦躁感爬上了心头。
想毁灭一切的冲动把我的心脏缠绕得越来越紧。
我几乎无法呼吸。
知道听到了楼下熟悉的声音。
「你这个疯女人，你凭什么抓我，快放开我，滚呀！」
是林芸。
所有负面情绪渐渐消失。
我慢慢平静了下来。
9
姐姐把林芸找了回来。
她成为了林芸唯一的监护人。
林芸想逃跑，她就雇了几个保镖看着她。
「你不就是想给你妹妹报仇吗？有本事就杀了我。」林芸叫嚣着。
「我怎么会杀人呢。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姐姐笑得如沐春风。
然后逼着林芸一口一口吃完馊掉的饭菜。
有时候会是死掉的老鼠和蟑螂。
这是姐姐想出的新的折磨人的招数。
苦难教育。
带林芸去旅游，50 个小时的火车，只给她买无座，还是挑人最多的旅游季时买的。车上都坐得满满当当。
林芸成绩差，她强迫林芸三天不睡觉，一旦她想睡觉，就用强光去照她的眼睛。
强迫林芸去做她买的超纲题目。
她不打骂林芸，就爱想一些新奇的招数折磨她。
美名其曰，要让林芸体会一下弱者的处境，然后心甘情愿地把眼睛捐给需要的人。
几个回合下来，林芸被折磨得几乎精神崩溃。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黎钰是在惩罚我吗？」
「她凭什么惩罚我？我有做错过什么吗？」
林芸大喘了几口气。
「我的确欺负过你，但也是你惹我在先呀。你瞧瞧你的样子，长得多恶心人，穿和我一样的衣服，别人会以为我品味低的。」
「哦。我也欺负过班长，谁叫她事事都喜欢压我一头，但我对她只是小打小闹。我没想到我那些跟班，会找校外的流氓欺负她呀。」
「这件事本来与我无关的，我还看她可怜，给了她六十万。六十万可以买一条人命了，她就和人睡了一觉就得了这么多钱，指不定心里偷着乐呢。」
她说的小打小闹，就是害班长右耳失聪，戴上了助听器。
班长家里很穷，她吧为了给她买最好的助听器，出去开夜车赚钱，遇上了酒驾的人，出了严重的车祸，高位截瘫。
「我这么善良的人，黎钰凭什么惩罚我。她真当自己是神仙了？能谁便审判别人。」
林芸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也不想欺负别人的呀。」她冲我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鞭痕。
「林言那个变态，没事就喜欢折磨人，我太难受了，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我才会做出那些事的。」
「都是林言的错，你姐应该把他拉出来鞭尸，找我做什么呀。我也很可怜的。」
我静静地听她说完。
努力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替她擦干了眼泪。
「我觉得你说得对。」
「姐姐对你做的那些事还是太过分。你是有苦衷的, 我也觉得姐姐很可怕。她还害死了我妈。」
迎着林芸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