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家伙……
她可记得,第一次在那种乱七八糟的场合见到骁顾北的时候,那里就有他在。
也难怪睛晚会离婚。
“胡先生,有事?”
胡雨深走近,睛晚跟着站起身。
“拿掉孩子!”薄唇掀起,只冷冷的吐出这么四个字。
俞情愣住。好狠的男人!
一旁,睛晚捏紧在侧的双手,隐隐发抖。
“在我扇你巴掌之前,你最好立刻在我面前消失。”睛晚用尽了所有的优雅,所有的耐心,才没有举手扇他一耳光。
“医生我已经给你联系好。”胡雨深的脸上一丝波动都没有,只继续残忍的道:“今天就动手术!立刻!”
如果,一句话可以杀死一个人,那么……
睛晚觉得,自己早已经被鞭尸上百次上千次。
“胡雨深,你就是个王八蛋!”咬牙切齿,一耳光狠狠扇过去。
睛晚双目,赤红。
像受伤的小兽,眼神恨不能将他整个人抽筋剥骨。
睛晚的耳光,胡雨深连闪躲都没有。脸,被扇得偏到一旁,僵在那。
红肿一片。
他眼眶里渐渐的浮出一层水雾,但,从头到尾,依旧是那么冷。
好久……
他才回过神来,憎恨的眼神看了睛晚一眼,忽然拦腰将她一把抱起,不由分说抗在了肩上。

睛晚理智尽失,尖叫一声,捶打他,“胡雨深,你混蛋!你放我下来!”
胡雨深却是不顾她的捶打。
那些拳头落在他身上,他就像没有了知觉一样,只决然的往前走。
俞情猛然回神,赶紧追上去。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两手一拦,挡了胡雨深的去路。
胡雨深知道一眼认出她来,眸色沉浮了下,下一瞬,无情的将俞情一把推开。
只落下冰冷的一句:“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最好别管!”
俞情挫败。
毕竟和睛晚也是才刚刚结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着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追上去。
可是,若是不管,胡雨深真拉了睛晚去打掉孩子的话……
她想了想,一边不放心的跟着胡雨深和睛晚,一边拿出电话给骁顾北打电话。
听到那边骁顾北的声音,想起自己刚刚答应了芸姨要陪明川去美国的事,眼眶一热。
差点忘了睛晚的事。
“怎么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俞情的声音,骁顾北又追问一声。
俞情回神,隐忍着,克制着,逼着自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睛晚和胡雨深的事说了。
“你先走,我给雨深打电话问问情况。”
“可是,我怕他们真……”
“雨深说得没错,他们是夫妻,我们都只是外人。再说,如果睛晚真不想拿掉孩子,谁也逼不了她,哪怕是雨深。现在他这么做,不过是昏了头,一时冲动。你大可不必担心睛晚的安全。”
他的分析,有道理。
睛晚不想拿到孩子,医生也不可能真替她做这种手术。
俞情又担心的看了那两人一眼,此刻,胡雨深已经将睛晚放下了,两个人情绪都临近崩溃,在医院长廊上,吵了起来。
确实……
这些,都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可以插手的事了。
最终,转身,走开。
俞情握着电话,几乎是贪恋的听着他的声音。哪怕只是呼吸,她都拼命听着,像是要将这细微的东西都刻进记忆里。
“走了么?”
“嗯,我已经在下楼了……”
“中午难得午休,怎么也不呆在学校里?外面气温这么高,跑来跑去很辛苦。”
俞情鼻尖发酸。
手,奋力握紧手机。
怎么办?
她现在好想好想就直接飞奔到他身边去……
第160章敌不过心底那份疯狂的思念
每一时,每一刻都看着他。
“你今天忙么?”她找到自己的声音,按捺下那份冲动。
“嗯。”
“那……什么时候回家?”
“并没打算回家。你不在,今晚就打算睡公司。或者,你下课我让人过去接你。”骁顾北想把她拐回家。
俞情已经到了一楼。
握着手机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她望着前方明朗的阳光,泪水沾湿了脸庞。
却努力的,还在笑,“不好,说好了我今晚睡寝室。”
……
挂了电话,俞情精神还有些恍惚。
多少有些担心上面的睛晚,想想,又自嘲苦笑。自己的事情不还没理清楚么?
到底,还是没有插手睛晚和胡雨深的事,正如骁爷说的那样,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乘了最近的地铁,回A大。
那边。
骁顾北挂了俞情的电话也没有忘记她的担忧,给胡雨深挂了电话去。
“你那边什么情况?”
“你要当我是兄弟,就什么都别管!”胡雨深直接扔给了他这么一句。
语气冷肃,凝重。
骁顾北了然。
平日里,很少见识他这副模样。
但自从上次睛晚说怀孕了之后,他整个人就和变了个人似的,郁郁寡欢,颓丧低落。
骁顾北本就不是个好事之人,今儿若非俞情的央求,这个电话他是绝不会打的。
所以,一听胡雨深这话,自是再什么都不问,识趣的挂了电话。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能给俞情一个交代了。
……
俞情回到学校的时候,还蔫蔫的。
休息时间还没过,她回了寝室,有些无力的趴在床上。
一低头,戴在腕上的钻石手链又落入眼里,酸涩直逼而来,眼眶一下子涨得通红。
她眷恋的拿在手里把玩,之前他那样霸道强势不准她取下来的话,仿佛还犹言在耳,近在昨日。
“惜惜,你没事儿吧?”
冯染眼尖。
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从自己床上爬下来,陪着她并肩趴着,扭头就看到她布满忧伤的小脸,她担心的问:“怎么了?”
俞情吸了下鼻子,将眼里的雾气收回去。
可是,在冯染面前,她的情绪又藏无可藏。
冯染一眼就看穿她刚刚明显哭过的样子,皱眉,“是不是洛明川又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他很好……”俞情摇头。声音很轻,轻得非常虚弱,就像飘渺在空中的一缕轻烟,让冯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到底怎么了?”
俞情的手,往下,轻轻握住了冯染的手,“染染,我可能……要休学一段时间……”
9月初。
这座城市还是酷暑。
热得厉害。
俞情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明川要去美国动手术,我必须陪他一起去。这一去,可能是两三个月,但也可能是两三年……”
冯染心有不舍,“不能不去?”
“……”俞情摇头,“他现在变成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我不能放下他不管。”
这样的心情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