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主动忽略背后那道锐利的眼刀,她敢说,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瞧你那出息。”
傅津肆眼含鄙夷,拍了拍她有些弯了的脊梁,“抬头挺胸,再这么下去本就没点看头的都要彻底没了。”
周末一噎,垂眸看了眼,闷闷地努了努嘴,“天生的,改不了了。”
“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让你只长了身高。”
她耳尖蹭地红了个度,摸着还有些发烫,抬手挽上了他胳膊,小弧度的晃了晃,“肆哥,您那么厉害,肯定有对付那些坏人的办法对不对?帮帮温姐姐吧,她真的很不容易。”
她几句话带过了温漾的家庭,试图引起他的共融。
但她却忘了,身在刀尖血口的他心比千年寒冰还冷,怎么会与她有所共融。
“管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傅津肆淡漠的睨了她一眼,“想帮助别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往书房里走去,对于她的失落视而不见,或者可以说,他根本不在乎。
周末深吸了一口气,放弃了找他帮忙的想法。
说真的,她本就没对他抱有希望,只是见证了事实,心还是如被针扎了般难受。
……
一连一个多月都没见着温漾的身影,温声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他待在家里很难不去想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他想过要多去理解理解她,但他真的受不了她长期不归家,还失去了消息,以往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温声越想越不对劲,他挣扎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搀着墙想要去她公司找人。
这些时间他一直在跟着医生的提议做康复训练,现在虽然不如之前那般健步如飞,但站一会儿已经不成问题。
他咬着牙,以一种格外难看的姿势往门口走去。
周末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快速走过去想搀扶他,却被他侧身避开,“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走。”

“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陪你去。”
温声额头滴落了一滴热汗,他眼里带着坚毅和坚决,“去找温漾,她那么久都没回来,我担心她。”
提起温漾,周末明眼可见的心虚了起来,之前温漾说了,不能把她最近发生的事告诉温声,所以她一直隐瞒着她已经回来的消息。
“温姐姐忙完工作就会回来,你…”
“什么工作要那么长的出差时间?而且连个电话都没有!”温声难忍愤怒,肆意大喊了起来,“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就这么帮她说话。”
周末不明白他情绪怎么就突然激动了起来,她皱了皱眉,认真道:“虽然我和温姐姐认识不久,但我也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姐姐。”
温声眼里满是嫌恶,他轻呵了一声,继续往门口走去。
周末想去扶他一把,还被他甩开了手。
倔强的温声脾气上来就跟头驴似的,很难再拉回来。
“温声,你这样出去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到时候温姐姐肯定会怪我。”
温声红了眼,沙哑着声,“外面人多,不想让她丢脸。”
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该撑起一片天,但因为他的无能让温漾活成了现在的样子,这是他藏在心里难以启齿的痛。
他们两姐弟都是这样,一心在为对方着想。
周末鼻翼涌起一阵酸涩,她说:“温姐姐不会这样觉得的,你在家休息,我去帮你找她。”
说着,她把新买来的书本塞进他怀里,转身走出了家门。
温声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第62章 失踪
温漾醒来时外边的天黑得彻底,她慢吞吞坐了起来,双目无神地靠在床边,住在这里的这些时间,她每天就是吃了吐,吐了睡,一觉起来连时间都分不清了。
林婶怕她饿着,时刻都准备着吃的,只是她真吃下去的却不多。
“温小姐,该吃晚餐了,你多少吃点,别饿着自己。”
林婶端着晚饭上来,担忧地看着又消瘦了些的女人。
她人渐瘦,精致的五官却越发分明,有些肉的下颌瘦成了典型的瓜子脸,温漾看了眼,小口浅尝着,一口饭菜进嘴里,她眉头紧皱了几分。
温漾咽下嘴里的东西,忍者那股涌上嗓子眼的吐意,林婶见状双眼透着难以言喻的喜悦,“温小姐,你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我说,我给你做。”
她微微颔首,“林婶,可以把手机给我吗?”
她自认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可以联系温声了,而且她那么久没回去也没联系他,他现在肯定很生气。
“可以,我这就去帮你拿,但是只能玩一个小时哦,要少接触有辐射的电子产品。”
温漾低头吃着饭,并没有回应。
在这的日子对于她来说跟蹲牢里并没有什么区别,不仅没有自由,就连手机也以有辐射为由,每天只给她一个小时玩的时间。
平日里她就算拿着手机也不会做什么,只是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全家福照片。
这会儿,她拿到手机才发现周末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温漾皱了皱眉,心里涌上一抹不安,她连忙顺着号码回拨了过去。
“末末,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端的周末呼吸急促又深重,她喘了好一会儿,才焦急道:“温姐姐,温声联系你了吗?家里没人,我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我找不到他了。”
她顿时觉得如坠冰窖,脸色煞白,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到了头顶,双手止不住颤抖,“你确定温声不在家吗?”
“嗯,温姐姐,对不起,我没看好他,我刚才去找他的时候,家里就只有他的轮椅,没见到人。”电话那端的周末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想必也是感到了恐慌。
她后悔了,她就不该说她去帮着找人,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你不要着急,我…我这就去找他。”温漾干涩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故作镇定地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就往房外快速走去。
“温小姐,那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林婶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跟上去阻拦。
“林婶,你不要拦着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求你了,别管我了。”
她紧抿着唇,极力的想抑制住想往下滴落的泪珠,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掉。
泛红的双眸氤氲着薄雾和极度的悲伤。
整个人孤寂又落寞,带着几分破碎的美感。
林婶心也跟着抽动了一下,她说:“现在外面那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现在这样出去很危险。”
提到危险,她泪水哗哗流,“对啊,外面危险,他还在外面呢!我要去找他。”
话音落下,沉着脸的谢君言出现在了眼前,他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她进了房,林婶见他来了,吊在嗓子眼的心落了地。
“你放开我!我要出去。”
温漾拼命挣扎着,双手狠狠打在他宽厚的胸膛,想逃离他的怀抱,尽管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尾微微作痛,她还是倔强的不肯妥协。
谢君言黑着脸任由她发泄情绪,白皙的俊脸上被她的指甲刮出一道鲜艳的血痕也一声不吭,等她累了,才开口道:“发够疯了吗?”
“发疯的是你!”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喊完了又后悔,立马放低了姿态恳求道:“你就让我出去吧,温声他行动不便,又不在家里,很容易出事的,我得去找他。”
“他容易出事,那你呢?你真以为你有三头六臂,能护他一辈子?”谢君言被她的态度寒了心,不管他怎么对她,她的心里只有温声一人。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可以!他能护我,我为什么不能护他?那是我唯一的弟弟!”
他们不会明白温声对于她来说算什么,但她知道,她这条命是温声给的,不管为他做什么,她都觉得这是应该的。
不只是因为那是她唯一的亲弟弟,也是因为在某些角度来说,那是救了她命的救世主。
她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谢君言冷冽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隐忍着怒意开口:“我会找人去找他,你不用管。”
“不要,我要自己去。”
她有私心,她不想让温声跟他有所接触,也不想让他知道那些藏在黑暗里不能见光的事情。
“温漾,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
深邃的目光里含着阴鸷的狠,拽着她手腕的力度重了几分,“你若再闹,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再见到他。”
她眼眶里的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着,无声地看着他,眼里的恨意不加掩饰,心里的奔溃让她说不出话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