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体健康威胁他人人身自由,也算是非法监禁。”
唐初伊身形一僵。
她直直凝向战景西眼眸,一字一顿:“我们昨晚还在结婚的新房里见过面。”
话落,面前几人脸色骤变。
战奕琛噙着抹玩味的笑,轻讽战景西:“原来哥哥和严小姐是二婚啊——”
“不过哥哥什么时候和初伊办的离婚手续,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战景西闻言,眸色愈发阴沉。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后方的中年女人陡然出声。
她斜睨战奕琛一眼:“这里没你事,你先回家。”
“以后不许随便跟人往来,也不怕沾了晦气。”
晦气指的是谁,病房里的人尽皆知。
战奕琛闻言,无所谓地怂了怂肩,就被保镖带了出去。
病房里,就只剩下唐初伊、战景西和中年女人三人。
女人眸光刻薄,上上下下地从唐初伊身上扫过:“唐小姐,唐家破产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但你不去收拾残局,用这种办法来攀附我们战家是不是不太厚道?”
对这些话,唐初伊罔若未闻。
她只紧紧盯着战景西,强忍喉间涩痛:“非要我把结婚证拿出来,你才肯承认吗?”
病房里一瞬死寂。
中年女人拧眉,狐疑看向战景西。
而战景西面不改色,他迎着唐初伊悲恸的眸光:“可唐小姐,我从未见过你。”

字字句句,比他说结婚誓词时还要坚定。
唐初伊心脏像是被大手攥住,痛得她窒息。
她终于明白,战景西不仅仅是想撇开她,更是要抹尽她那五年的暗恋。
难道她的爱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唐初伊想不出答案,而坐在病床前的战景西倏然起身。
他俯视着唐初伊,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怜悯:“唐小姐,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你好好养病。”
留下这句话,战景西就带着中年女人转身离去。
唐初伊又看他背影,心底似有团焦火在烧。
她再无法忍耐,强撑起身子朝战景西喊:“战景西,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我又到底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可男人的脚步并未停顿。
唐初伊心如刀割,泪顺着滚烫的脸颊落下。
恰在此时,病房外一阵脚步声及近。
穿着白衣的护士出现在病房门口,挡住了战景西去路。
她看着唐初伊狼狈的模样,忙声劝止:“孕妇情绪不以太过激动,唐小姐,你先冷静下。”
此话一出,战景西顿时僵在原地。
唐初伊眼睫轻颤,恍惚发问:“我……怀孕了?”
护士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病历本。
随即,她笃定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耳中——
“是唐初伊没错,你怀孕一个月了,你不知道吗?”
第八章
唐初伊脸上惊愕交加。
病房里空气都凝滞。
她怔怔转眸,再次看向战景西,正要开口,战景西冰冷的声音却先一步打断。
“唐小姐,既然已经有了身孕,就不要再用下作手段赖着我。”
“出于好心,提醒唐小姐一句,洁身自好。”
他的话是最后一道力,将唐初伊心底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扯断。
她苦涩而轻讽地扬起嘴角:“洁身自好?”
“11月5号那晚发生了什么,需要我当着大家的面复述一遍吗?”
病房里的人神色各异,狐疑的在她和战景西之间来回。
而战景西依旧淡漠,抬脚往外走去:“唐小姐想的话请便,但我没空为你科普诽谤罪。”
撂下这句话,战晏修决绝离去。
病房里的人也慢慢离开,只剩唐初伊一人。
她嘴角还扬着,眼底是无尽悲怆。
车内,淡淡檀香萦绕。
战景西和中年女人坐在后排。
她眉关紧锁,沉声问战景西:“你和唐初伊结婚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战景西默了瞬。
片刻后,他才目视前方平静回应:“我见都没见过她。”
战母听到这话,悬着的心依旧没落下去。
她提醒战景西:“不管是真是假,但我不容易才回到战家,你千万不能和唐家的人有牵扯!”
“梦语才是最适合你的妻子,你们的婚事再抓紧些。”
战景西眸光一黯,并未开口。
……
深夜,欧典名园。
唐初伊拖着发沉的身子推开家门,走进一片黑暗当中。
她脱力坐到沙发上,抬手轻抚小腹,脸上泪痕未干。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阵敲门声。
她缓缓起身,打开门就看见战景西沉郁的脸。
唐初伊怔了瞬。
很快,她又嘲讽出声:“战律不记得我,但是记得我家在哪,真是稀奇。”
但战景西根本不理会她这些讽刺。
他绕过唐初伊走进房中:“进来说。”
唐初伊攥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沉默着关上门。
战景西按量廊灯,客厅里总算有了点光亮。
凹式沙发,唐初伊隔着张茶几,战景西相对而坐。
她看着男人在昏黄灯光下更加深邃的眼眸,唇瓣颤了颤:“难怪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没有一个家人到场。”
那时的唐初伊被爱冲昏头脑,以为战景西是和家人不睦,连他们的婚礼都不来参加。
直到现在才明白,这场婚姻从头至尾都是他设计的一场不能见光的谋划。
而战景西抬手看了看腕表,好似很赶时间。
他心不在焉的回了句:“这不重要。”
唐初伊眼睫轻颤,讽笑了声:“那在战律眼里什么才重要?”
话落,坐在对面的男人忽地抬头。
他眸光深邃,唐初伊心底莫名涌上不安。
下一秒,战景西残酷的声音响起:“明天上午十点去趟中心医院,把孩子打掉。”
第九章
唐初伊瞳孔骤缩。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战景西,只觉得陌生:“这也是你的孩子!”
他对她残忍就够了,为什么现在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可战景西眼底一片淡漠。
他薄唇启合,说出比冰刃还冷上百倍的话来:“但他的母亲不能是你。”
因为母亲是她,所以这个孩子来到世上的机会都要被剥夺。
唐初伊的泪混着心里的痛,眼底一片苍凉。
她颤抖着手抚上小腹,声音哽塞:“可我……不想。”
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
引起为傲的家世和关于爱情的美满期待,都被战景西亲手碾碎。
她只想留下这个孩子,好好抚养他长大。
这也是她人生最后的期待。
但战景西依旧漠然,他起身,冷冷俯视着唐初伊:“这个孩子的去留,轮不到你来做决定。”
唐初伊心头一颤,她知道战景西的手段,让她打掉孩子不过轻而易举的事。
可她不想就这样认命。
她强撑着迎向战景西眸光,低声恳求:“只要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战景西默了瞬,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们两人僵持着,客厅里静的能听见钟表转动的声音。
半晌后,战景西才收回眸光。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只给唐初伊留下句:“可以。”
“但你从此往后都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唐初伊垂眸,没回头去看他。
等到耳边传来声大门关上的砰响,才从喉间逼出那个字——
“好。”
……
两个月后。
唐初伊肚子渐渐显怀,人却越来越憔悴。
她撑着疲惫的身子煲好汤,刚端出厨房就听见门铃声响。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谁会来?
唐思放下汤碗就往门边走去,打开门却意外看见了战奕琛。
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怔。
战奕琛视线落在她小腹上,语调迟缓:“是……战景西的孩子?”
唐初伊不置可否。
她侧过身,给战奕琛让开道:“先进来吧。”
战奕寒没拒绝,这是他头次来战奕寒和唐初伊的新房。
他打量四周,不由得拧眉:“我怎么感觉这里边冷得慌。”
唐初伊带上门,转身看向战奕琛:“你怎么会来这里?”
话落,客厅里静了瞬。
片刻后,战奕琛低沉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你现在什么打算?”
唐初伊紧了紧手,本能地抚上小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带他离开江城。”
战奕琛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提醒:“可现在唐家破产,你身无分文。”
“连产检和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你又拿什么去养这个孩子?”
唐初伊垂眸,心头思绪纷乱。
她知道独自抚养一个孩子有多艰辛,但也不愿放弃。
只是她无法避免现实的残酷。
而眼下战奕琛说得也没错,她给不了这孩子基本的生活条件。
正当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