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的住处便找了最近的一家酒店,给他开了一个房间。
直到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姜莺才得以仔细地看看陆景逸。
她蹲下来,手指轻轻划在他的眉眼上。
七年后的陆景逸,早已不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稚气,而今他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眉眼凌厉的男人。
这是她曾幻想过的长大,却未曾想过,长大后的生活,只剩一地鸡毛。
姜莺收回手,她起身准备离开,却忽然被一道力道束缚。
她毫无防备地被拉得一个踉跄,回过头,陆景逸竟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姜莺看着陆景逸慢慢坐起来,许久,她才低声开口。
“你……你怎么不好好在医院休息?”姜莺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
“是我醒得不是时候吗?”陆景逸盯着她,看似平淡的声音里,姜莺却听出了苦涩的味道,“我最好能在你婚礼结束后再醒过来,对吗?”
姜莺心头一跳,死死咬着下唇,她沉默着无法回答,最终只能逃避,试图挣脱陆景逸的束缚。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姜莺,你说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
陆景逸力道未松,姜莺从未见过陆景逸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充满戾气、悲伤。
他像在强行压制着什么情绪,如同被困在死胡同里的困兽一般,双眼猩红。
“你不是说要和我重新来过吗?这算什么?你要嫁给鹤行周了吗?”
姜莺和静静地陆景逸对视着,终于还是艰涩地开了口。
“陆景逸,那些话,不能算数。”
“那什么话算数?”陆景逸几乎是踩着姜莺的尾音,低声质问她。。
“我们不是在相爱吗?为什么你要嫁给别人?”

陆景逸将姜莺拉倒在床上,压住她的身体,声音颤抖,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
“陆景逸,你冷静一点……放开我……”姜莺也红了眼眶,她挣扎着。
“姜莺,我不会放开你的,你这辈子都休想。”陆景逸压制着姜莺的动作,他的眼泪一滴滴掉落,一个个吻落在姜莺的脸颊、额头、嘴唇和脖颈。
他颤抖着手,解开姜莺的扣子。
第38章
姜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一夜的。
她在婚礼上也喝了很多酒。
似乎是陆景逸的眼泪将她烫伤,将她的心脏彻底烫出了一个洞,将她的理智彻底燃烧殆尽。
她记得她最后也用力的吻了陆景逸。
于是所有的理智和体面被粉碎殆尽,他们疯狂的亲吻彼此,就像末日里最后狂欢的一对恋人。
而后的一切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一场荒唐,凌晨时分,姜莺提前苏醒。
她看着一地狼藉,只觉得头疼得快要裂开了。
身侧的陆景逸仍然熟睡着,姜莺看了他许久,神色复杂至极。
她的脑子里,懊恼、后悔、难过、痛苦的情绪齐齐上阵,几乎将她的思绪彻底搅成了一团浆糊。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复杂的情况,只能逃避。
于是姜莺缓缓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酒店。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
别墅里一片黑暗,只有客厅里,留着一盏暖黄的夜灯。
姜莺走进去,却发现鹤行周正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等待她。
“行周哥……”姜莺的脚步一顿,看向他,低声叫了一句。
“怎么现在才回来。”鹤行周放下书,笑了笑,没有质问姜莺和谁在一起,“吃晚饭了吗?”
他起身迎上姜莺,如同一个温和的兄长:“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吧,下次这么晚,可以打电话叫我,我去接你。”
然而姜莺却深深地低下了头,他越是温柔,姜莺就越觉得愧疚。
“行周哥,我……对不起……”
尽“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晚回家……”
鹤行周失笑,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姜莺的头,眼睛一瞥,却看见了姜莺脖颈上的一块红印。
那一块刺目的红将鹤行周的思绪瞬间切断,他的话戛然而止。
姜莺抬头,顺着鹤行周的视线,她猛地反应过来,快速的伸手捂住,却为时已晚。
鹤行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弭,彻底没了表情。
空气陷入窒息的宁静。
“对不起……”
两道声音在空中碰撞,姜莺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鹤行周努力表现得正常:“歆歆,现在真的长大了。”他故作轻松般笑了笑,“那个人是谁?陆景逸……是陆景逸吧?”
姜莺咬着下唇,眼圈无声无息地泛起红。
虽然这场婚姻只是做戏,但她却仍然觉得无比愧疚。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鹤行周,只能不断重复着“对不完”三个字。
“歆歆,我们只是在演戏,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鹤行周看着她,感受到心脏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但他面对姜莺时,仍然微笑着,包容着。
“行周哥……”姜莺抬起头,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尽管得到谅解,但姜莺仍觉得无法面对,她没办法度过自己这一关了。
她和陆景逸,好像真的要不休不止地纠缠下去,那她凭什么,将鹤行周从一个困局拖入另一个困境?
他们结婚,不就是为了彻底斩断彼此的烂桃花吗?
“我们……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我对不起你。”
姜莺说不出“婚姻”两个字。
此话一出,鹤行周嘴角的笑,彻底僵住了。
第39章
浓稠的夜里,一盏暖黄的光将两个人的身影不断柔和。
但屋内,气氛却凝滞到几乎冰冻。
鹤行周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情绪,是难以言说的哀伤。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
而这一切,低着头的姜莺都未曾看见。
“行周哥,小雨长大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么离不开我的孩子了,我们现在结束,你也能趁早找一个真正喜欢你,喜欢小雨的人。”
姜莺苦笑着,她不敢看鹤行周的表情,一字一句、慢慢吞吞地将她设想的,关于鹤行周的未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们去离婚,然后我会在一周之内搬出去,小雨那边,我也会和她解释清楚,不让你为难。”
姜莺抬起头,她扬起一抹笑,却无比难看。
“你考虑一下,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过段时间就会去看房子,拟好协议后,我来签字。”
几乎如同逃跑,姜莺飞快地冲上了楼。
身后的鹤行周却久久的,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