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转变莫名其妙,我审视着他,满心警惕。
见我不回答,秦时序抬手握住我的手臂:“说,哪个孤儿院!?”
激动的模样吓了我一跳。
我挣扎着抬手挣脱他的桎梏:“你和沈雪雪是来道歉的,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你们的定位!?”
说完这句,我快速越过秦时序,转身回到陆家。
大厅里,顾时尧还跪在原地。
见我回来,他的眸光闪了闪,却又不知道想起什么,很快就沉寂下去。
我也没心情和顾时尧说话,匆匆上楼给院长妈妈打电话。
无论和秦家陆家有什么样的纠葛,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不想孤儿院因为我受到牵连。
几个‘嘟’声之后,院长接通电话。
我按下胸腔内翻涌的情绪,仔细叮嘱:“如果最近院里发生事情,一定要先告诉我。”
“淼淼,是发生什么了吗?”
她的话里充满了担忧:“那你有没有事?”
“没事,不要担心。”我深吸气,平缓自己着急的语气,“您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妹妹,其他的一切有我。”
“淼淼也要照顾好自己,咱们院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没有什么是一家人在一起熬不过去的。”
听到院长妈妈安慰,我心里紧绷的弦放松不少。
又聊了几句,我们才挂断电话。
原本以为得罪秦时序,麻烦会接踵而来。
可转眼一个星期过去,陆奶奶的葬礼都结束了,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我回到航司,航司已经安排了排班表。
顾时尧的名字和我并排在一起,航线是京都飞希腊。
葬礼已经结束,我不是很想继续和他捆绑在一起。
办公室内,我郑重向他提出:“顾时尧,我要换航线。”
顾时尧捏着文件的手骤然缩紧,显然是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做。
他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攥着文件的手才缓缓松开,声音低沉:“一起飞吧。”
“等这次飞完回来,我就调你离开。”
这是必须的,我看着顾时尧,又说起别的:“离婚的事情……”
“映淼,再给我点时间。”
他打断我,眼里闪过痛色:“我知道以前是我做了错事,没有资格再叫你原谅,可是,能不能再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
“你需要多长时间?”我问。
不是不能给,只是当心顾时尧找个借口拖延。
顾时尧的眸光一点点黯下去,迟迟没说话。
我知道这样的割舍有点难以坐下决定,于是主动开口:“我不要你的财产,陆家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但请你不要再拖延了好吗?”
“我的时间也很珍贵。”
顾时尧被这句话刺痛,捏着文件的指骨又捏的泛白。
许久之后,他才回答:“回航之后就去领离婚证,这次……我不会再拖延。”第26章
很好。
得到顾时尧的保证,我终于感觉心上套住的沉重枷锁轻了不少。
这段时间秦家没有无事生非,绯闻也被宋迟言出面澄清,我便安安心心投入工作。
翌日一早。
抵达京都机场停机坪时,京都的雪已经停了,气象上都显示没有问题。
除了天看起来比较阴沉,没有其他异常。
我穿着机长服和顾时尧一起为新型客机R919做绕机检查。
R919今日首飞欧洲,昨天地面的工作人员已经清理了前风挡这些天累积的雪霜。
顾时尧和我的经验都已经很丰富,检查和操作配合起来都默契十足。
如果我们在感情上没有任何牵扯,在事业上一定会是很好的搭档。
可惜……
沉思间,我带上耳麦,通过无线电呼叫塔台:“京都地面,这里是京航R919,停机位153,申请推出开车。”
塔台回复:“京航R919,可以推出开车。”
说完,我拨动驾驶室内的按键,驾驶着京航5433滑入跑道。
从始至终,一旁的顾时尧都很沉默。
等京航5433缓缓爬上云端,我偏头和顾时尧说话:“我去做绕机检查。”
“嗯。”顾时尧沉沉的应了一声,接过我手头上的工作。
我解开安全带,起身正要出驾驶舱。
忽然一阵强烈的晃动传来,我猛然扶住门框,才不至于摔倒。
“怎么会回事?”我问顾时尧。
这时,顾时尧也收起了所有的情绪,目光沉沉的盯着仪表盘看。
仪表盘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显示。
“只是一点气流,应该没事。”
刚说完,像是响应顾时尧的话似的,R919开始猛烈晃动起来。
于此同时,温测显示,飞机外的气温骤降,内外温差超过一百摄氏度。
风挡外侧开始蔓上雾气,遮挡视线。
绕机检查是做不了,机身不断晃动,背后客舱内不断有嚎叫声传来。
绝望恐怖的气息在R919内不断蔓延。
我深吸气,稳住心神,扶着靠背回到驾驶位上。
一旁,顾时尧正在调温,想让风挡恢复清晰。
我带上耳麦,打开机长广播:“飞机遭遇不平稳气流,有颠簸,请大家不要离开座位,系好安全带,洗手间将暂时关闭,在洗手间的旅客请注意扶好,待天气转好,我们将继续为您服务。”
接着按下对讲:“机组所有人回到座位上,准备急救事项,乘务长安抚乘客。”
“收到。”空乘组的回答整齐划一。
我和顾时尧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最坏的打算。
他的薄唇动了动,轻声说了句:“映淼,如果发生意外……”
顾时尧顿住,转过头来看着我,黑沉的眼眸里满是深情:“我爱你。”
我不明白,这种时候,他哪来的心情谈情说爱。
恋爱脑真的很令人讨厌,我装作没听见,收回视线。
为今之计,是先冲出气流,更换航路。
我心一沉,握紧方向仪,调整方向准备冲出气流。
顾时尧按下通讯,呼叫空管:“空管空管,京航R919京都飞雅典航线遇上强气流,申请更换航路。”
可说完后,耳麦里空空荡荡,没收到任何回音。
通讯失联,通常都有着十分不好寓意,如果没及时冲出气流,可能今天R919就会机毁人亡。
我心一紧,手脚都开始紧张的冒汗。
偏偏这时,屋漏偏逢连夜雨。
“嘭!”的一声巨响,我前方的风挡骤然开裂。
紧接着,那一整块玻璃猛然碎裂,迎面朝我炸来。
眼看那块最大的碎玻璃就要扎进我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顾时尧不知何时解开了安全带,扑过来挡在我身前。
下一秒,那块玻璃在我眼前扎进他的前胸!第27章
“顾时尧!”
我惊呼一声,脖颈处传来剧痛,痛的我差点昏厥过去。
极端的低温猛然袭来,寒风打在脸上宛如刀割,吹的我瞬间清醒了不少。
可后座的通讯人员和机械人员都已经受不了极寒,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