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
“.......”
六岁.....狗爬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她抬起头,视线又回到了那幅字画上,“爷爷,那这幅字是他几岁完成的?”
时爷爷一下子晃了神,长叹道,“在他十二岁那年。”
想着想着,他便打开了话匣子。
每年时青云都会额外给时俞安排作业,要他一年内空闲时间写完一百幅规定的字画。
刚开始时俞很认真,到后来越来越会偷奸耍滑,最后干脆连写都不写。
温宴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学霸也有头疼的时候。
时青云手指朝着门外点了点头,对着温宴初讲,“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她垂下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确实很坏。
时青云端起茶杯,淡淡道,“所以我从小教他品茶,练字,稳定心性。”
难怪现在说话这么茶。
温宴初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什么?”
她连忙摆了摆手,笑呵呵道“没事,爷爷。”
温宴初见时俞迟迟没有回来,有些坐立不安,一时间想起庭院里的两辆跑车,试探的问着。
“爷爷,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她说着径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打算去厨房找秦女士,打打下手帮帮忙。

时青云抬手示意她坐,“好孩子没来人,快坐下。”
温宴初重新坐下身子,头朝着窗户那侧看去,“那.....院子里的跑车是.....”
时青云眼睛一亮,朝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道,“我的,怎么样好看吗?”
温宴初怔愣了。
爷爷都快八十了.......
眨了两下眼睛,磕磕巴巴道,“爷爷.....您的?”
她说着,伸出手朝着窗户外面又指了指,“跑车是您的?”
时青云“昂”了一声,一副老顽童的姿态,“走,爷爷带你体会一把。”
温宴初笑呵呵的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爷爷算了吧,时俞去取象棋了。”
时青云雷厉风行,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抬手往身后一挥,“哎~他得找会儿呢,来得及。”
“爷爷,马上就要吃饭了。”
“来得及来得及,好久没开过了。”
“.......”
时俞在仓库里翻找了一会儿,最终在柜子的顶上找到了象棋盒,看着上面厚厚一层的灰,他有些无语。
看样子,这十年来时老头当真是一次象棋都没下过。
他掸了掸上面的灰,盖子一打开,露出了摆放整整齐齐的象棋,唯独缺少了两个将。
一时间他想起了六岁那年,他不想再陪时老头下象棋下到只剩条底裤,临走时偷偷拿走了两个将。
第二年,时老头对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厨房,‘去,找你奶奶要两根萝卜,白的代表红将,红的代表黑将。’
时俞合上象棋盖子,主动去了厨房,再出来时拿了两个切块的萝卜,这才回了客厅。
然而桌子上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盘子里的苹果啃了一半。
但是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却不见了。
他将象棋放在了桌子上,转而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电话连着拨出去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
直到第四次,电话才接通。
他拧着眉,听着电话里呼呼的风声,疑惑道,“初初,你去哪了?”
温宴初声音夹杂着风声一同响起,“我听不清!”
“......”
温宴初坐在副驾驶,感受着极强的推背感,要不是她拉着头顶上的安全扶手,感觉自己要被甩出去了。
她忍不住提醒,“爷爷,慢点慢点。”
“哎,爷爷才刚起步。”
温宴初心里一惊,瞥了一眼油表盘。
才起步.....这都快150了....
时俞.......她想时俞!
时青云带着她在周围转了一圈,就是速度有些快,温宴初什么都没有记住,最后回到院子里时,她觉得自己的魂落在了后面。
不只是时俞早早等在门口,就连时奶奶也出来了。
一看见时青云,上前埋怨的捶着他,“你这老头子,也不怕一脚油门提前走了。”
“我今年交过体检证明,没有问题!”
时俞看着瘫坐在副驾驶上的小姑娘,脸色煞白不说,头发都快要被风吹的根根竖起。
他站在门前,手伸到门里面,替她打开了车门。
温宴初抖着两条腿走下了车。
一开口声线都在发抖,“时俞。”
时俞站在她面前,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在了她身上,温热的手心替她捂着被冻红的脸颊。
“吓到了?”
她点了点头,小鼻头都冻的通红,看起来可怜的要命。
时俞声音很缓,“我听奶奶说过,早些年爷爷当兵时,开坦克把人家的墙都给撞塌了。”
温宴初瞳孔地震。
她眨了眨眼睛回过头,不远处的餐厅已经摆满了餐盘。
时爷爷围着圆桌追着时奶奶解释,身后跟着秦女士和时力华。
好热闹的场面。
“时俞唔.....”
温宴初回头时,径自碰到了时俞的唇。
时俞扬眉,微微往后退了一些,眨着眼,先发制人,“初初,你想亲我就直说。”
“.......”
谁想亲他!
时俞将自己的脸往前探了一些,继续蛊惑道,“只要是初初,我就给亲。”
温宴初偏过头,“我不想亲你。”
“那我想亲初初行不行?”
“我不要!”
屋子外面,时俞围着车子追着小姑娘索吻。
第148章 (修)希望我的初初,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两个人在院子里闹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屋子。
饭桌上格外的热闹,时爷爷哄着生气的时奶奶,又是夹菜又是道歉,最后都把自己的零花钱上交了才罢休。
一家人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
饭桌上十分的热闹,温宴初十分的敏感,虽然时奶奶脸上挂笑,但依旧对时爷爷不冷不热。
饭后。
时俞陪着时爷爷去客厅下象棋。
她趁机溜到了时奶奶房间门前。
门没有关。
透过缝隙,她看见时奶奶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手上捧着一本什么。
她抬手敲了敲门,小声唤了一句,“奶奶。”
时奶奶偏过头,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对着她招了招手,“好孩子,进来。”
温宴初走到床边,半蹲在地上,这才看清楚了时奶奶手上的东西。
是一本相册。
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黑白的相纸已经发黄。
时奶奶放下相册,摘下老花镜,将温宴初拽到了床上坐,“别蹲着,多累啊。”
“不累。”温宴初笑着说。
她垂下头,“奶奶,你是在生爷爷的气吗?”
眼前的小姑娘不止心细,还这么懂事